一旁秦陽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眼看滕祖瑞把錢帶走,歐曉莉也跟著離去,不免奇怪,就問薛冰道:“他們這是乾嗎去啊?你又給他們錢乾什麼?”
薛冰便將其中情由跟他講了一遍,最後說道:“滕處長覺得這事丟人,不讓我往外傳,所以我剛才沒敢告訴你。”
秦陽倒也沒覺得這事有什麼不對,隻是心裡替滕祖瑞歎息,這麼通情達理的一個好人,卻偏偏生了一個張亞龍那樣的紈絝子弟。
此時距滕祖瑞回返最少還有兩個鐘頭的時間,薛冰便招呼申鍛煉等人先回單位上班,等滕祖瑞回來了再繼續考察。
滕祖瑞那邊,駛出青山縣城後,就吩咐司機在通往永陽市的高速入口前停下,隨後給省報社撥打電話,等接通後說道:“省報社是吧,我想向貴社報個料啊,一個大新聞!”
“好的,您請說!”接線編輯非常客氣的說道。
滕祖瑞道:“我姓滕,是明珠新區公交集團的一個處長,今天受邀前往貴省永陽市青山縣作投資考察,謀劃建設一座公交智造基地。哪知青山縣委書記薛冰在陪同我考察過程中,為求我回去後向集團領導說青山縣的好話,好選擇青山縣作為落戶地,竟然在飯後私下行賄我二十萬元現金。發生這個事情以後我非常的震驚和氣憤,沒想到她堂堂的縣委書記竟然能做出這麼無恥無聊的事情,感覺自己的人格和尊嚴都受到了侮辱,所以我憤而向貴報提供線索,希望貴報能夠采訪報道這個事情,好曝光這種無恥行徑與醜惡嘴臉……”
接線編輯聽後吃了一驚,但很快就興奮起來,因為這確實是一條上佳的新聞素材,曝光後絕對可以在社會上造成爆炸性的效果,忙道:“好的,請問你現在在哪裡,方便與我們記者見麵並接受采訪麼?”
“方便,我還在青山縣呢,你們趕緊派記者過來吧,那二十萬也還在我手裡,這就是最直接的證據。”滕祖瑞忿忿地道。
接線編輯問清他位置並索要聯係方式後,第一時間聯係省報駐永陽市記者站,要求永陽市記者站迅速派出記者前往青山縣進行采訪……
等滕祖瑞放下手機後,歐曉莉好奇地問道:“處長,你為什麼不直接給永陽市紀委打電話舉報薛冰呢?”
滕祖瑞老謀深算的笑了笑,沒有回答,其實這個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老同學、本次陰謀的幕後主使陸捷,上次陷害薛冰和秦陽亂搞的時候,已經利用過市紀委了。這剛過去一周,就又向市紀委舉報薛冰,很容易令人看懂是針對薛冰的又一波打擊報複。
所以這一次,陸捷玩了個迂回曲線,讓滕祖瑞通過報社將這個事件散播出去,等事件曝光後,市紀委肯定會介入,也就達到了同樣的目的。
至於為什麼選擇省報而非市報,是因為市報未必會報道本市下轄縣區的官員醜聞,免得給本市抹黑,而省報就沒有這一層顧慮,而且省報的覆蓋麵廣、影響力大,能給薛冰造成最大的影響。
陸捷和滕祖瑞自以為考慮周到深遠,這次一定能夠整死薛冰,可他們千算萬算卻還是漏算了一個最重要的環節:省報社並不是直接派記者去青山縣采訪,而是采用就近原則,讓報社駐永陽市記者站派記者過去,而記者站的站長肖新宇是秦陽的好大哥。
肖新宇很快就給秦陽打去電話,開門見山的問道:“老弟,我記得上次你招徠三七六所落戶的時候,好像說過,有位縣領導很看重你,要調你到縣城發展,那位縣領導是誰啊?”
秦陽很納悶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是我們縣委書記薛冰,她也已經把我調到縣委辦來了,我目前正協助她展開工作。”
“嘿,我就說問問你吧,還真問著了!”
肖新宇語氣有些奇怪地又道:“按你的經曆,這位女書記慧眼識才,為人應該不錯啊,又怎麼能乾出那種事呢?”
“乾出哪種事了啊?”秦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問道。
肖新宇道:“你還不知道嗎?哦,對,你可能還真不知道,估計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已經被人舉報了。不過也怪她,招個商而已,怎麼還玩上行賄那一套了?”
秦陽越聽越糊塗,道:“肖哥你說什麼呢?什麼舉報什麼行賄的,你快跟我說清楚。我告訴你,我們薛書記跟我不隻是上下級關係,還是我的師姐,我們關係好著呢。”
肖新宇聽他這麼說,急忙問道:“你們關係有多好?要是太好的話,這事兒我還得看你麵子,幫她遮著,不給她上報曝光。”
“上報曝光?”秦陽心頭打了個突兒,道:“她對我好得就跟我親姐一樣!真要是有什麼事,肖哥你可真得幫她遮著,先跟我說清楚。”
“好,我先跟你說清楚,然後把已經派出的記者叫回來。”
肖新宇話語便給的說道:“有個新區公交集團的處長向我們省報社提供了一條線索,說是去青山縣做投資考察,結果被縣委書記行賄二十萬。省報社立刻通知駐永陽市記者站、也就是我們這邊,讓我們即刻派出記者去采訪。我接到任務以後,就派出兩個記者去青山縣了,想到這個縣委書記可能是你的伯樂,就說跟你通通氣吧,這不就給你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