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也是既好笑又尷尬,賠笑道:“不是,當然不是了,伯母也好……”
李平安怕江桂蘭繼續刁難秦陽,轉移話題道:“秦陽啊,你今晚受委屈了,我是知道的晚了些,不然第一時間就介入把你救出來了。怎麼樣,怨氣不小吧?”
秦陽笑著搖搖頭,道:“最開始的時候有些怨氣,但進拘留所後就放平心態了,因為怨也是這樣,不怨也是這樣,既然如此,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就當是體驗生活了。”
李平安驚奇的道:“哦,你還能這麼想?”
秦陽目光溫柔的看向李若旖,笑道:“何況若旖對我情深義重,聞訊後第一時間趕到拘留所營救我,有個這麼好的戀人,彆說隻是拘留我了,就算判我三年我都沒怨氣。”
李若旖心頭一甜,嘴上卻嗔怪道:“彆瞎說,就不知道說點吉利話,憑什麼判你三年啊,拘留你一個小時我還不答應呢,回頭我非得找段飛揚算賬不可!”
李平安笑了笑,問秦陽道:“秦陽,你想不想找段飛揚算賬啊?”
秦陽感覺他這話是在考驗自己,搖頭道:“不想,這不過是我跟若旖戀愛過程中所遭遇到的一個小挫折罷了,所謂好事多磨,多遇到一些小挫折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經此一事,段飛揚應該也不會再針對我了,我也就沒必要跟他計較了,要連這種小齷齪都放在心上的話,我以後還能成什麼大事?”
李平安連連點頭,心中暗暗讚歎:“若旖真是給我挑了個好女婿回來呀!此子心胸廣闊、誌向高遠,未來必定前程遠大,成就不會在我之下。他又那麼尊敬愛慕若旖,若旖嫁給他,我們老倆以後也能安心了!”
這麼想著,李平安轉頭看向江桂蘭,道:“秦陽心胸這麼寬廣,你也得表個態吧?”
“我表什麼態啊?”江桂蘭愕然問道。
李平安臉色一板,道:“你說你該表什麼態?秦陽今晚所受的委屈,從何而來啊?始作俑者又是誰?”
江桂蘭聽他說得難聽,撇了撇嘴,看向秦陽,老大不願意的道:“我又不知道段飛揚會這麼胡來,我要知道他敢乾這種事,非得攔下他不可。當然現在說這話也沒意義了,我就不多說了。你伯伯讓我表態,那我就說一句:以後啊,你們小兩口的事我就徹底不管了。你們愛同居就同居,愛領證就領證,我全都不攔著!”
“你說什麼呢?”
“媽你說什麼呢?”
這兩句話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卻是李平安父女一起斥問江桂蘭,二人都覺得她那句“愛同居就同居”實在難聽,儘管時下這種事已經不叫什麼了。
江桂蘭還不自知,奇道:“我說什麼了?你們讓我表態,我不是已經表態了嘛,這個表態你們爺兒倆還不滿意啊?還非得讓我給秦陽認錯?”
李平安嗬嗬笑道:“那倒不用。”
李若旖走到江桂蘭身前拉起她手,低聲嗔怪道:“什麼愛同居就同居啊,多難聽啊。”
江桂蘭慈愛的橫她一眼,心說你能讓秦陽留宿在你那兒,為什麼不許我說出來啊?說不定你們早同床了呢,不然你為什麼這麼愛他?連他攜帶婬穢光盤被拘留都不介意。
這時李平安讓秦陽落座沙發,對李若旖道:“今晚既然過來了,你們倆也就不要走了,就留下來住,我順便跟秦陽多聊幾句。”
李若旖今晚還想將自己徹底交給秦陽呢,隻是受到剛才那場小風波的影響,與他親熱的心思已經淡了些,又見老爸熱情挽留,便點頭答應。
李平安問秦陽道:“最近工作怎麼樣啊?”
這是長輩最愛問晚輩的話題之一,秦陽答道:“還行,近來一直在協助我們書記開展工作,包括培訓乾部和招商引資兩方麵,目前都已經慢慢呈現效果了,昨天還有一家明珠新區的藥企決定落戶縣裡了。”
李平安揚眉問道:“培訓乾部?什麼形式的?”
秦陽便將薛冰組織的培訓講了講,包括目的、形式、內容和效果等。
李平安聽完點評道:“這薛冰是個有想法的女人啊,可惜就是有些理想主義,她想借培訓熟悉了解中層乾部的目的是達到了,但想要以此提升乾部素質、改善工作作風,是想多了,這也說明她不了解基層。了解基層的縣委書記就會懂得,基層乾部,是最難管理的一群人,你對他疏於管教,他不給你乾事;你嚴格要求他,他陽奉陰違敗壞你,絕對不是通過幾節培訓課就能把他們改造成好乾部的。”
秦陽苦笑道:“是啊,後來通過一次下鄉檢查,她跟我也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果斷叫停小班培訓,打算隨後建立一套長遠的監督檢查機製,來保證基層領導乾部的工作態度與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