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寧眼見乾爹被罵,撲哧笑了出來。康蕾想笑,但笑不出來,表情悻悻的,比哭還難看。
秦陽笑道:“你是去過了,可是我姐她們仨還沒去過呢。”
薛雨蠻橫的道:“那也不行,反正我去過了就不能再去了!”
薛冰笑道:“那就換個地方吧,換個小雨沒去過的景區,她大老遠來一趟也不容易,主要緊著她玩,我去哪兒都行。”
秦陽在腦子裡過了過縣裡的幾個知名景點,從中尋找適合冬天出遊的,可過了一圈卻發現,沒一個適合的,因為青山縣是山區縣,名勝景區都在山裡,而山裡一到冬天溫度特彆低,風也大,有的地方還提前下雪,根本不適宜旅遊。
事實上,山裡的景區一到每年的十月份,基本就關門歇業了,因為沒有遊客了,這也導致道路兩邊的賓館飯店農家院也都跟著歇業,要度過一個漫長的寒冬季節,等來年開春後才再次營業。
秦陽將這些情況跟薛氏姐妹講了下,薛冰道:“也不用非得去名勝古跡,隨便找個風景好的地方玩半天就行了。”
秦陽想了想,道:“那我帶你們去北郊爬山吧,順便摘柿子吃。”
薛雨聽到“爬山”二字就撇嘴,剛要否決,又聽他說到摘柿子吃,雖說柿子並不稀罕,但從來沒有親手摘過,也就來了興趣,問道:“這都什麼月份了,樹上還有柿子?”
秦陽笑道:“因為現在柿子不值錢,所以那片山腳下的柿子根本沒人摘,都在樹上掛著呢,咱們去了隨便摘。”
薛雨點頭道:“那就去吧,我還沒摘過柿子呢。”
商議已畢,便即出發,五人先一起下樓。這個過程中薛雨趁姐姐薛冰和兩個孩子落在後麵說話,低聲對秦陽道:“彆忘了,你還欠著我一件事沒乾呢!”
秦陽看了她一眼,留意到她狡黠中透著凶狠的目光,就知道她沒安好心,道:“你想讓我乾什麼?我可是已經跟你說好了,自殘自傷的事我可不乾。”
“知道啦,不用你重複。哼哼,白天估計沒空了,等晚上我再讓你乾!”薛雨不無自得地道。
秦陽抓住她話裡一個小語病,調戲她道:“晚上你讓我乾?”
薛雨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秦陽嘿嘿壞笑起來,道:“那晚上我得去酒店開個房了。”
“開房乾什麼?”薛雨好不奇怪。
秦陽調戲她道:“你不是讓我乾嘛,我不得開個房啊?”
薛雨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句話帶有很大歧義,被他抓到機會調戲了一把,心中又羞又氣,卻難得沒有發脾氣,想著等晚上再加倍發泄到秦陽身上,冷鄙一笑,道:“行啊,那你就找家酒店開個房吧,晚上我跟你好好玩玩!”
“真的假的?”秦陽聽她答應下來,反而有點不敢相信了。
薛雨淡淡的道:“當然是真的啦,你不是想占我便宜嘛,那我就讓你不隻占口頭便宜,還占身上的便宜。”
秦陽心頭打了個突兒,道:“我可沒想占你便宜,就是調戲你兩句而已,你也彆想報複我,所以還是算了吧。”
薛雨哼了一聲,道:“這個房間你不開都不行,因為你還欠我一件事呢,那件事今晚你就得給我乾!”
秦陽哭笑不得,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受。
兩分鐘後,由秦陽駕車,五人趕奔縣城西北十幾裡處的九龍山,車輪飛轉,很快就趕到了山腳下。
這九龍山因山上有座明代的九龍寺而得名,九龍寺其名又源自於寺後的九龍潭。此山麵朝平原,背靠群山,山勢雄奇,山內遍植鬆柏、曲徑通幽,乃是古時青山八景之一的“九龍夕照”,端的是爬山遊玩的好去處。
五人下得車來,在秦陽的帶領下,沿著一條坎坷不平的山石路往山上爬去。
今天老天爺還特彆賞臉,天氣晴朗,萬裡無雲,豔陽高照,還沒有風,正是爬山看景的好日子。
薛冰一邊爬山,一邊賞景,工作的壓力一掃而空,仿佛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青春時代,看了眼秦陽,心想以後我得多讓他帶我出來玩玩了,不然就辜負了這大好年華。
秦陽則是浮想聯翩,當年他中考結束後,班主任韓莉曾組織全班同學來這座山上遊玩,那次周蕊也參加了,隻不過當時他和周蕊已經形同陌路,從上山到下山一句話都沒說,之後就十多年失聯,直到今年重遇,回想昔日情景,再想到現在與周蕊的關係,心頭時苦時甜,很不是滋味。
道路坎坷,坡度較陡,爬起來有些費力,五人爬一會兒,歇一會兒,用了半個多鐘頭,才爬到半山腰處,來到了九龍寺的麵前。
九龍寺剛剛翻建過,但見鬆柏掩映中一溜黃牆紅瓦,院內殿閣錯落、飛簷鬥拱,氣勢恢宏而又清淨,令人一見就心靜神安。
薛雨一眼看到寺門外停著幾輛車,這才知道這座山可以開車上來,抬腿就給了秦陽一腳,恨恨地罵道:“你個缺德的,明明能開車上來,非得讓我們腿兒著上來,靠,都把我腿兒走細了,我踢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