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冷笑道:“你們倆就彆裝清官良商了,清官身邊不會有這麼無法無天的親戚,良商也不可能在小小的半山區鄉裡賺下上千萬的身家。你們肯定是相互勾結,謀財取利,為害鄉裡!”
薛冰吩咐他道:“給劉運來打電話,讓他立刻派人來皇甫鄉調查隗宏傑和趙亮權錢交易的內幕。”
秦陽答應下來,掏出手機,給劉運來撥去了電話。
趙亮見狀嚇得腿都軟了,驚慌失措之下,毫不顧忌當著秦陽和薛冰的麵,焦急地問隗宏傑道:“哥呀,要來調查咱們了,這可該怎麼辦呀?”
隗宏傑聽了這話,氣得鼻子都歪了,狠狠瞪他一眼,心想你個白癡,薛冰他們還沒走呢,你當著他們的麵這麼說,不是不打自招嗎?
趙亮才不管那麼多呢,這一刻他隻想維護自己的身家安全,轉目看向秦陽和薛冰,心想我要不要叫人過來把他們抓住,然後脅迫他們放棄調查,或者直接將他們宰了,可轉念想到他們人數不少,一共五個大活人,全宰了又不像話,一時間猶豫不決。
秦陽見他目露凶光,猜到了他的心意,沉聲質問:“怎麼,趙老板動了殺機了?想把我們幾個都殺了?先不說你能不能殺得了我們,就說縣紀委副書記劉運來已經知道我們在哪了,你殺了我們你也彆想活!你自己盤算盤算吧,是坐個幾年牢劃算,還是被槍斃劃算?”
趙亮被他道破心事,殺機立時全泄,訕笑道:“秦主任你彆開玩笑了,我碰都不敢碰你們幾位領導,又怎麼敢殺你們?我……我承認還不行嘛,我確實一直在偷采鄉裡的沙石,現在願意將非法所得全部上繳。另外我也確實將村集體的扶貧項目占為己有了,我願意還給村集體,請你們手下留情,放我一馬,行不行?”
說著他又故技重施,撲通一聲跪在薛冰身前,抬手抽起自己耳光來。他那張臉之前已經抽得紅腫不堪,還沒消腫,現在又被掌摑,隻能是疼上加疼,卻也隻能強忍著,畢竟隻要得到薛冰的赦免,那短時間內受點皮肉之苦也不算什麼。
薛冰沒理他,隻是盯著隗宏傑。
隗宏傑見乾兄弟認罪了,也不敢再賴下去,紅著臉道:“書記,我也有錯,我……我確實關照趙亮來著,也從他那收受了一些好處。我今天就全都上交給紀委,請您看在我自首的份上,對我寬大處理。”
薛冰哼了一聲,道:“要是趙亮不交代,你還負隅頑抗呢,你也好意思求我對你寬大處理?”
隗宏傑眼珠轉了轉,道:“那我揭發彆人,戴罪立功,行不行啊書記?”
薛冰一怔,問道:“你要揭發誰呀?”
“我要揭發我們鄉黨委書記、一把手餘國建!他跟我一樣,也大搞權錢交易,不僅於此,他還售賣官職、亂搞男女關係……”
離開皇甫鄉的路上,薛冰長歎了口氣,對秦陽感歎道:“我做夢都沒想到,青山縣的吏治已經敗壞到如此程度了,隨便出來玩一趟,就能碰上一個貪腐乾部,還是個鄉長。以這種概率,也就大概知道全縣是個什麼情況了。反貪腐、抓作風、打蒼蠅已經刻不容緩了啊。”
秦陽歎道:“有個笑話,說是拉出十個鄉鎮長來,全部槍斃,可能有冤枉的;可如果接一個間一個的槍斃,那絕對有漏網的。通過這個笑話,你就能知道現在基層官員有多過分。”
薛冰緊蹙秀眉,道:“這樣看來,我之前想通過小班培訓來整改基層乾部作風,實在太天真了,最近醞釀的全縣科級乾部整風大會,也不怎麼高明,還是應該搞一場轟轟烈烈的反腐整風運動,徹底的淨化一下青山官場。”
薛雨聽到這忍不住了,插口道:“你們倆有完沒完啊?咱們這是出來玩來了,你們總談工作算怎麼回事?想談工作你們乾脆回縣委加班去,我帶孩子們玩去!”
薛冰苦澀一笑,道:“好好好,我不說了,咱們今天就先痛痛快快的玩一天。”
薛雨撇嘴道:“什麼痛痛快快的玩一天啊,這已經中午了,而上午根本就沒玩好。”
秦陽笑道:“我看你用電棍電他們的時候,挺痛快的呀。”
薛雨哈哈大樂起來,道:“你說對了,我就是欺負人的時候最痛快。要不你再讓我電幾下試試?我保證不發牢騷了。”
幾人說笑著回到縣城,秦陽找個館子帶四女吃了午飯,隨後驅車趕奔燕都水鎮,去領略古鎮風采、品嘗各色小吃。
早上薛雨還不願意再去燕都水鎮一趟呢,但當秦陽提到水鎮裡的特色小吃,比如炸蠍子、羊肉湯、酸辣粉等,她就欣然同意了。
到水鎮後,五人便沿著步行街逛起來,走到炸蠍子的店鋪前,薛雨問康蕾和甄寧吃不吃,兩個小丫頭都有些害怕,一齊搖頭,薛雨便讓秦陽和薛冰帶著她倆往前逛,自己留下來要了一串炸蠍子。
等秦陽走開後,薛雨悄聲對店老板道:“老板,把你盆裡的活蠍子賣我幾隻。”
店老板一怔,道:“我不賣蠍子,我隻賣炸蠍子。”
“少廢話,十塊錢一隻,你賣不賣?”薛雨沒好氣的道。
店老板立時換了一副嘴臉,陪笑道:“賣,賣,嗬嗬,你要多少我賣多少。”
薛雨道:“給我挑三隻就行,要個兒大的,活蹦亂跳的,確保能蜇人的,用瓶兒啊罐兒的給我裝好,裡麵塞上棉花,彆給我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