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申鍛煉根本不怕對盧金良食言,一個堂堂的常委副縣長,還怕跟一個地產老總食言?
他不想接受秦陽這個要求的真正原因是,他已經通過縣長陸捷拿到了整個濱河公園項目的土地規劃,除去濱河公園的區域外,還在公園南部、東環邊上劃出了一大塊建設住宅小區的地皮,比他原先許給盧金良的小區麵積要大上一倍。
因此這座住宅小區一旦開建發售的話,會比原先的營收多上一倍,不僅可以抹平濱河公園的投入,還能大賺一筆,而他自然也就能從盧金良那裡收獲更多的好處。
但這個項目要是被秦陽搶走,他還從哪撈好處去?所以必須儘力留在自己手裡。
秦陽輕描淡寫的道:“你以後再給他個項目找補回來不就得了,這還難得住你這個常委副縣長?”
申鍛煉見他死乞白賴的非要搶走,也不好再說彆的,點頭算是答應了,又訕笑道:“你可彆諷刺我了,我自己總把常委副縣長掛在嘴邊,那是因為我虛榮心在作怪,想跟彆的普通副縣長區分開來,但我也知道這麼說挺可笑的……”
秦陽笑了笑,舉步要走時,忽然又想到什麼,警告他道:“你最好一心一意跟我合作,彆想歪的邪的。我手裡其實是握有真憑實據的,而不是隻憑一張嘴唬你。你要是不信的話,就想想周日晚上你乾了什麼。”說罷笑著離去。
申鍛煉皺起眉頭,苦思上周日晚上的活動,驀地裡心頭一顫,想到了那晚和張穎過夜的場景,雖說自己確實是單身,但這麼大歲數了,跟人家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妙齡少婦搞在一起,也是好說不好聽,不說傳到社會上,就算隻傳到幾個縣領導的耳朵裡,自己名聲也要臭大街呀,想到這心驚肉跳,急忙追出門去,在樓道裡叫住了秦陽。
“申縣長還有什麼話?”
眼看申鍛煉臉色倉皇的追過來,秦陽含笑問道。
申鍛煉把他扯回辦公室裡,將門關死,低聲問他道:“你掌握我去張穎家裡的證據了?你是拍照片了還是乾什麼了?”
“無可奉告!”秦陽淡淡地道。
申鍛煉又是氣憤又是敬畏的看著他,半響說道:“我隻有一個請求,這事你知道就行了,千萬彆再往外傳了,尤其彆告訴書記,不然我名聲就臭了。”
秦陽笑道:“你把心放肚子裡,這點原則我還是有的。”拍拍他肩頭,再次離去。
申鍛煉這才算稍稍放心,長籲了口出來,但一想到自己的醜事被彆人捏在手裡,就渾身難受,憋屈得要命,但這又怪得誰來?隻能怪自己不小心,轉念想到秦陽不聲不響就對自己和張穎、盧金良的關係進行了深入調查,掌握了自己的把柄,其手段簡直可以說是神鬼莫測,心中既佩服又畏懼。
“唉,這小子既精明強乾,又腹黑陰狠,還背靠高紅光那個大後台,未來發展不可限量啊!這麼說的話,我栽在他手裡,似乎也不冤……”
秦陽回縣委的路上,給戴真打去電話,將自己對於濱河公園項目的安排跟她講了。
其實對於戴真和她的公司萬榮實業而言,現在根本沒有經濟實力承接濱河公園這麼大的項目,畢竟公司從成立到現在還沒有一分錢的進項,要等明年開春住宅小區預售後才能收獲第一桶金。
而且戴真也沒有承接大型項目的經驗,就算把這個項目交到她手裡,她怕是也搞不好。而若是讓楊寶華主導這個項目,她從旁輔助,一邊學習經驗,一邊賺到分紅,積攢資金,以後再有類似項目就能輕鬆接手了。
因此她對於秦陽的安排是滿心同意,沒有半點意見,還覺得老公為自己考慮得既周到又細致,完全不用自己操心,簡直把自己寵成了寶,心裡對他越發喜愛。
秦陽最後說道:“我這就跟楊寶華說這個項目,到時第一次跟他接洽你不要出麵,讓公司名義上的總經理、你表兄吳福生出麵,等簽訂合作協議後,你再以萬榮實業副總或者彆的什麼頭銜,跟楊寶華的人一起負責這個項目,跟著好好的學習一下經驗。”
戴真笑道:“你怕被楊寶華知道,這個項目其實是你給我找的,進而猜到咱倆的關係?”
秦陽道:“嗯,總之儘量小心,不要被任何一個人知道咱倆的關係。上次我讓你找楊寶華幫忙承建南關那個住宅小區項目的時候,忘了提醒你注意這一點了,回頭你記得補救一下,就跟楊寶華說我真正照顧的其實是吳福生,而你隻是給吳福生打工的。”
“知道啦,我會補救的,愛你喲老公,啵!”
秦陽笑了笑,掛掉後給楊寶華打過去,跟他說了濱河公園這個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