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似客氣,人情味兒十足,實則很不客氣,尤其是那個“轟”字,把對秦陽的蔑視展現得淋漓儘致。
秦陽聽後冷笑起來,道:“宋鑫明,你還真拽啊,彆說我是趙雲峰介紹過來的了,就算我隻是個普通學生的家長,你都不問問我過來乾什麼,上來就要把我轟出去?你好大的官威啊!”
宋鑫明見他直呼自己的名字,臉色刷的一沉,卻自持身份,沒有發作。
許海清則很有狗腿子的覺悟,聽秦陽嘲諷頂頭領導,第一時間跳出來護主,黑著臉喝斥秦陽道:“放肆!竟敢直呼我們校長的名字,我看你真是沒規矩沒禮貌到家了!我告訴你,彆以為是趙書記介紹的,就敢在我們校長麵前撒野,在學校裡頭,我們校長才是說了算的那個!你再敢這麼出言不孫,我直接把你孩子開除!”
“撲哧!”
屋裡有人笑了出來,不過這笑聲並非是秦陽發出來的,而是站在他身邊的彭曉發出來的。
秦陽也笑,拍了拍彭曉的肩頭,道:“看見沒,這就是好好學習的重要性了。好好學習至少不會念錯字被人笑話。”
許海清一愣,道:“念錯字?誰啊,我嗎?我念錯字了?我念錯什麼了?我剛才那話有什麼不對嗎?”
宋鑫明見他念錯了字還不自知,還在繼續出醜,很是無語,語音低沉的道:“少廢話,快把他轟出去,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什麼。”
秦陽立即針鋒相對的道:“宋鑫明,你一個區區的中學校長,端的架子可是比縣長縣委書記都大啊。你是不是自以為完全脫離百姓階層了,已經站在高高在上的權貴階層裡了?”
宋鑫明有點忍不住了,冷冷地瞪視向他,道:“是不是我不發脾氣,你就覺得我這個校長好欺負啊?”
秦陽一擺手道:“行了,我還很忙,沒時間跟你們廢話。我叫秦陽,是縣委辦副主任,今天過來,要辦兩件事。”
宋鑫明不聽他的名字還好,聽後臉色刷的一變,人也跟著霍地站起,不敢相信的跟他確認道:“你說你是誰?秦……縣裡那個……那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秦陽秦主任?備受縣委書記重用、之前在火災事故裡英勇救人的那個秦主任?”
秦陽冷笑道:“誰說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至少我站在你宋校長麵前,你都不認識我!”
宋鑫明立時堆起一副賠罪的笑容,快步從辦公桌裡繞出來,遞雙手給他,叫道:“哎喲,是我眼拙,秦主任請恕我有眼無珠,今天你大駕光臨,我竟然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實在失敬呀,不好意思,對不起……”
秦陽視他伸過來的雙手於不見,諷刺他道:“宋校長還真會見人下菜碟啊,剛才還轟叫花子一樣的要把我轟出去,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又恨不得馬上把我供起來,你這是校長啊還是官員啊?怎麼這副變色龍的嘴臉比官員還難看啊?”
宋鑫明被他諷刺得滿臉漲紅,見他不跟自己握手,隻能訕訕的收回手去,賠笑道:“是我不對,是我狗眼看人低,秦主任你大人大量,彆跟我一般見識。”
秦陽也懶得跟他這麼個小腳色廢話,抬手指向彭曉,道:“這孩子之前在班裡天天被校霸欺負,你們這些校領導不聞不問;可他正當防衛紮傷一個校霸後,你們卻說他嚴重違反校規,直接把他開除了。請問你們平時是按兩套標準管理學生的嗎?”
宋鑫明一下醒悟過來,看著彭曉道:“哦,他就是紮瞎倪所長孩子右眼的那個小孩啊?”
秦陽聞言直接氣炸了肺,真恨不得抽他幾個大嘴巴,把他腦袋裡攀附權貴的不良思想全部抽飛,怒斥道:“什麼狗屁倪所長,他倪向陽早就被抓了,馬上就要變成階下囚了,你還一口一個倪所長叫得恭敬親熱,你怎麼那麼不要臉呢,啊?你堂堂的中學校長,連平等的思想都沒有,連獨立的人格都不具備,你當的什麼校長啊,啊?你乾脆去縣委看大門吧你!”
宋鑫明被他訓得表情窘迫到了極點,卻是一句話都不敢反駁,畢竟人家是縣委書記的親信,隨便跟教育局領導打個招呼,自己就得被撤,心下追悔莫及:“我早就知道這小孩的母親在縣委辦工作,卻因為她隻是個普通乾部而沒有瞧得起她,我當時要是多想一下,考慮到秦陽作為她的領導會站出來幫她,說什麼也得維護她們這一邊啊。”
旁邊許海清雖然沒有被訓,但也嚇得心驚肉跳、麵無血色,腦袋裡隻有一個念頭:“我死了我死了,我竟然跟這麼一個大人物索要好處和非法學雜費,這次肯定死定了……”
秦陽見宋鑫明不說話,喝道:“你少裝聾作啞,我今天倒要問問你,公安局已經裁定為是正當防衛了,可你們為什麼不聽孩子母親解釋,直接就把他開除了?”
宋鑫明忙推卸責任道:“這件事我不知道,應該是政教處乾的,我這就把政教處主任叫過來,嚴厲批評他一頓,同時恢複孩子的學籍。秦主任你看這樣辦還行嗎?”
“當然不行了!”秦陽道:“你們還要向家長跟孩子道歉,同時以後要加強對於校園霸淩事件的監管,確保不再發生類似事件。”
“一定,一定,都按秦主任你說的來。”宋鑫明點頭哈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