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噗!”
隻聽一道風聲響過,多半桶稀湯似的便溺混合物全部潑到了秦陽的胸口上,由於衝擊力巨大,那些穢物還飛濺開去,濺了他滿滿一脖子,臉上還濺上了不少,加上流淌到他褲子鞋上的穢物,他瞬間變成了一個汙人。
行凶那人眼看沒有潑中薛冰,驚惱不已,恨恨地瞪了秦陽一眼,扔下小桶轉身就跑。
“站住!”
秦陽已經知道他是來對薛冰下手的,又如何能讓他逃走,至少得抓住他讓他供認出幕後主使來,拔步便追。
可剛跑下兩層台階,他就覺得脖子上麵的穢物流入了懷裡,搞得胸口哪裡都是,涼颼颼,濕膩膩,而皮鞋裡麵似乎也流進了穢液,跑起來腳下又濕又滑,彆提多惡心了,又哪敢再動,隻能瞪眼看著凶手消失在遠處。
“呃嘔……”
“咳……呃啊……”
“唔……臭死了……”
眾人被剛才那一幕驚呆了,但很快就聞嗅到空氣中彌漫著熏天的臭氣,個個惡心得不行,有的甚至開始作嘔,紛紛捂著鼻子後退開去。
周玉萍關心秦陽的情況,捏著鼻子問了他一句:“秦陽你沒事吧?”
“我沒事!”秦陽說完看看自己身上身下,苦笑不已,自己確實沒事,但比有事還惡心。
薛冰已從剛才的驚懼中回過神來,臉色鐵青的看了眼地上散落的穢物,繞到秦陽身邊問道:“你怎麼樣?”
徐行遠、廖誌、胡妍等人也紛紛圍到秦陽身周,仔細打量他的狀態。
秦陽咧嘴笑道:“我沒事,你們離我遠點,彆熏著你們。”
徐行遠和廖誌對視一眼,二人心中齊聲讚歎:“罷了,怪不得這位小老弟倍受薛書記厚愛呢,敢情人家危急關頭是真頂得上去、護得了主!”
歐陽文妤強忍難聞的臭味,走到秦陽身旁細細打量了他幾眼,見他沒事,隻是被潑了一身穢物,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心想你小子也有出糗的一天呀,哈哈,正好找平了上次我出糗。以後你再敢提那件事,我就提今晚這事,看咱倆誰更丟人。
陸捷也湊過來看了看秦陽的模樣,眼中劃過一抹恥笑之色,假做關心實則嘲諷的問薛冰道:“書記,那凶手好像是要對你下手啊,讓你當眾出個大醜,丟個大人。你這是最近得罪什麼人了吧?”
聽到這話,秦陽和薛冰一齊看向他,都有些懷疑這事其實是他策劃主使的,不過考慮到他以往每次出手,都是極儘卑鄙狠辣之能事,很少玩這麼幼稚無聊的手段,就又收起了對他的懷疑之心。
“我最近得罪什麼人了?”薛冰順著這個思路仔細回想了下,但因為頭緒繁多,一時間也想不清楚,道:“先不說這個了,走,秦陽你趕緊上車,送你回家洗澡!”
歐陽文妤聽了暗暗好笑,插口道:“他這樣兒哪還能坐車啊,隻能走著回去了。”
薛冰一聽就急了,道:“走著回去怎麼行,他前身已經濕透了,外麵溫度又那麼冷,走到家還不得感冒啊?”
周玉萍也搖頭道:“不行不行,得讓他就近找個地方洗澡。”
胡妍忽然怯怯的道:“那去我家洗吧,我家就在附近,洗完給他拿套我爸的衣服穿。”
薛冰當即點頭:“行,那趕緊的,你帶他回家洗澡去。路上給姚玉春打個電話,讓他立刻派人追捕凶手。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陰險卑鄙!”
胡妍答應下來,帶秦陽走向家小區,路上給姚玉春打去電話,將剛剛發生的案子跟他講了。
姚玉春一聽凶手是衝著薛冰去的,而在眾目睽睽之下襲擊縣委書記的事情在以前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立時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趕忙部署調查追捕工作不提。
秦陽邊走邊在心裡琢磨,幕後黑手會是誰?看他目的隻是讓薛冰出醜丟人,而非要她性命,那她與薛冰之間的仇恨應該不深,可話說回來,薛冰剛才真要是被凶手潑中了,那將對她名譽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以後她將淪為縣裡的笑柄、威信大失,所以據此來說,幕後黑手又是往死裡搞她,而這個人會是誰呢?
“哥,你剛才反應真快!”這時胡妍忽然誇了他一句。
秦陽笑道:“我反應要沒那麼快就好了,就省得挨潑了。”
胡妍寬慰他道:“其實也就是惡心一會兒而已,再加上損失一套衣服,你不用往心裡去。”
秦陽嗯了一聲,問道:“我這樣去你家洗澡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