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三十五六歲年紀,身形高胖,長相粗鄙,生著一雙狹長的蝦米眼,就像是睜不開似的,但穿得比較闊氣,還彆有幾分氣勢,一看就不是小縣城的人。
秦陽試探著揚聲問道:“雷紅宇?”
雷紅宇聞聲抬頭看去,見他非常陌生,奇道:“你誰呀,你怎麼認識我?”
秦陽見他就是雷紅宇、歐陽文妤的老公,暗暗為伊人不值,她那樣一個大美人,嫁給這樣一個粗陋男人,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當然了,此人長得雖然難看,但家勢富貴,好嘛,市領導的公子,估計當年一定有很多美女爭著搶著的想嫁給他吧,舉步走入胡同,奚落他道:“你剛才罵了我半天,現在見到我反而不認識了?”
雷紅宇一臉驚奇,跟看著陸地神仙似的看著他,道:“剛打完電話你就到了?你怎麼過來的?飛過來的?”
秦陽走到他麵前,淡淡地道:“我還很忙,就直接說正事吧,我過來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雷紅宇原本已經不怎麼疑心他了,可現在看到他的外表形象——年輕英俊、高大強健、儀表堂堂,妥妥的大帥哥一枚,估計沒有哪個女人可以抗拒他的吸引,不免又有些起疑:“如果他隻是背過歐陽文妤一次,歐陽文妤又怎麼會在夢中叫出他的名字?肯定是看他生得年輕帥氣,一直想著他來,甚至已經跟他勾搭上了!對,一定是這樣,這年頭兒不就流行姐弟戀嘛,歐陽文妤那個賤人又早膩歪我這個老公了,是很可能紅杏出牆的。”
這麼想著,雷紅宇就又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你小子還真敢過來,真特麼有種啊,不過來了是正好,咱們三個當麵對質!跟我走!”說完走向歐陽文妤所住的房子。
秦陽跟上他,心想等過會兒擺平了這場麻煩,一定要問問歐陽文妤,為什麼會夢到自己?要是喜歡上自己了就明說,那自己受這樁無妄之災還不算冤。
二人很快進家見到了歐陽文妤,歐陽文妤正坐在沙發上,抱臂於懷,臉色鐵青的生悶氣,她之所以沒追出去從雷紅宇手中搶回手機,是怕爭搶起來驚動附近住著的縣委乾部,那就要丟人現眼了。
現在眼看老公竟把秦陽叫過來了,她大吃一驚,慢慢站了起來。
秦陽目光轉到她臉上,見她頭發散亂、臉蛋紅腫,顯然挨過打,小模樣可憐楚楚之至,看罷又是震驚又是憐愛,轉頭質問雷紅宇道:“你竟然毆打歐陽書記?”
歐陽文妤見他被自己連累後,不僅不怪罪自己,反而先關心自己,心下好生感動,眼圈瞬間就紅了,真想撲到他懷裡好好的傾訴一下委屈,但當著雷紅宇的麵又怎麼敢?羞慚的道:“秦陽,我對不起你……”
“你個賤人,明明是對不起我,卻說是對不起他,我真特麼想抽死你!”
雷紅宇狠狠地罵了她兩句,瞪向秦陽道:“我是打他了,怎麼著,你不服啊?”
秦陽冷著臉道:“你憑什麼打歐陽書記啊?”
雷紅宇梗著脖子叫道:“憑她個賤人心裡想著你,憑我是她男人!你個狗東西,還說沒跟她勾搭,你都心疼她了,都為她抱不平了,還不承認?我特麼揍死你我!”
說到這他滿腔火氣轟的爆燃開來,從茶幾上抄起一個厚實沉重的玻璃煙灰缸,惡狠狠地朝秦陽頭頂拍去。
秦陽本來是不想跟他動手的,免得矛盾激化,誰知道他竟然要砸自己一個頭破血流,那還跟他客氣什麼,抬腿就是一腳,正蹬在他的小肚子上。
隻聽哎喲一聲痛叫,雷紅宇連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暫時爬不起來,手裡的煙灰缸也掉在地上。
秦陽冷肅的說:“你沒有任何證據,就汙蔑我跟歐陽書記勾搭,我忍了;你叫我過來當麵對質,我來了。可你彆就此以為我好欺負,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雷紅宇嘶嘶的倒吸涼氣,兩手都放到小肚子上撫摸,嘴裡痛罵:“有限度尼瑪個比,你特麼連我都敢打,你是不想活了吧……”
“我不想活了?我看是你不想活了!青山縣可是我的地盤,你在我的地盤上跟我耍橫,你說誰活不了?”
秦陽鄙夷的諷刺了他一頓,又道:“我還告訴你,今天你必須就毆打歐陽書記這件事給我個說法,要不然你就彆走了,我送你去拘留所住幾天!”
雷紅宇氣得鼻子都歪了,手一拄地站起身來,指著他臉麵罵道:“哎喲我擦尼瑪的,你這麼個小人物還跟我雷紅宇玩這套?這一套都是當年我玩剩下的,我當年依仗我爸的勢欺負人的時候,你特麼還沒生下來呐!你小子也彆以為在你的地盤上你就牛比了,我告訴你,哪怕我爸已經退下去了,可我在市裡還認識一大票領導呢,隨便找個人給你們青山縣領導打個電話,你就得跪下管我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