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菲菲聽得心驚膽戰,等他說完急忙辯駁道:“沒有,韓部長您誤會我了,我直說是在跟秦陽開玩笑……”
韓剛表情冷峻的批評她道:“我幾乎從來不跟年輕乾部一般見識,但你小人得誌就猖狂的嘴臉實在醜惡!你說你有什麼可猖狂的,啊?得到個掛職名額,你就自以為很了不起啦,你那是不知道,你拿到的名額其實是秦陽讓給你的……”
賈菲菲聽到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臉的不可思議之色,脫口問道:“什麼?我的名額是秦陽讓給我的?怎麼可能?他都根本沒被選上。”
韓剛冷哼一聲,耐著性子解釋道:“市委組織部遴選掛職乾部的活動一出來,我第一個就想到了秦陽,但他腳踏實地、高風亮節,打算再跟在書記身邊鍛煉一段時間,所以就婉拒了,把這個珍貴的名額留給了彆的乾部。若非如此,能有你的事?你層次低、什麼都不知道也就算了,竟然還因此大言不慚的諷刺秦陽,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乾部呢?同樣都是優秀青年乾部,為什麼你跟秦陽的差距那麼大呢?”
賈菲菲這才明白過來,秦陽之所以沒得到名額,不是因為不夠優秀,而是因為太優秀了,優秀到連去市裡掛職、有機會調到市直機關的名額,都願意無私的讓給彆人,可就是這樣一個優秀的人,自己剛才卻還對他各種挑釁諷刺,心中好不羞愧,卻也不無納悶,訥訥地問秦陽道:“跟在書記身邊鍛煉當然是好,但哪有去市裡發展好啊,市裡的發展空間比縣裡大得多呢,秦陽你不明白嗎?”
秦陽淡淡一笑,沒有解釋。
韓剛代他解釋道:“他怎麼會不明白,他是要先在基層鍛煉好,以後再去市裡發展也不遲。就憑他跟市長的關係,什麼時候想去市裡發展不行啊?”
賈菲菲心頭大震,如同聽到了天方夜譚,腦子都快轉不過來了,一臉震撼呆滯的問道:“他……韓部長您說什麼?他跟市長的關係?他還認識市長?”
韓剛懶得跟她多說,嚴厲說道:“像你這種人品,根本沒資格去市裡掛職,去了也是給我們青山縣丟人!你把相應手續都交回組織部,你被剝奪掛職資格了!”
如果說剛才賈菲菲聽到的兩番話,隻是讓她震驚罷了,那麼現在韓剛這句話,則像是一道晴空霹靂,當頭劈在她臉上,不僅把她劈了個外焦裡嫩,更是嚇得她喪魂落魄,雙腿一軟差點沒癱在地上。
好在她也是久經曆練的人了,反應極快,第一時間回過神來,上前抱住韓剛的手臂哀求道:“不要啊韓部長,我拿到這個名額不容易啊,我已經知道錯了,剛才也羞愧過了,您就饒了我吧,千萬不要剝奪我的資格呀……”
韓剛不耐煩的從她懷中抽離手臂,指著樓門道:“少給我來這套,趕緊把手續交回去!”
賈菲菲見他不留情麵,嚇得眼圈紅了,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嘩嘩湧出,哭著哀求道:“韓部長我錯了,我已經充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您就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以後保證改,我發誓,您饒了我吧……”
韓剛如若不聞,轉開頭冷冷地看向遠處。
賈菲菲隻得又走到秦陽身前哭求道:“秦陽,老同學,你幫我跟韓部長說說話吧……”
韓剛愕然說道:“你剛才那麼刻薄的諷刺秦陽,現在還好意思求他幫你說話?而且連句道歉都沒有,你臉怎麼那麼大呢?秦陽,你千萬彆給她求情啊,像她這種品行惡劣的乾部根本不值得同情,而且我也真擔心她去了市裡給咱們縣抹黑。”
秦陽笑了笑,心說我自然不會幫賈菲菲求情,善良與寬容從來都不是留給小人的,而賈菲菲就是純粹的小人,懶洋洋的道:“你求我乾什麼呀,還是拿出你剛才踩我的勁頭兒繼續興風作浪吧。”
賈菲菲抹了把眼淚,泣道:“我錯了,我剛才不該踩你,但我也不是要踩你,我就是看不慣你現在發展得比我好,我想顯得比你強,我就是嘴賤,但我可沒有害你的心啊,你就幫我說說話吧……”
秦陽嗤笑道:“你剛才都已經侮辱我的人格了,我要還幫你說話,那我成什麼人了?你就認命吧,這次被剝奪了資格,還有下次嘛,像你這麼優秀的乾部,以後還會有機會被選上的。”
韓剛怕賈菲菲還糾纏秦陽不放,喝斥她道:“把你手續交給我,趕緊給我走人!”
賈菲菲聽後哪敢再說彆的什麼,否則要是被韓剛盯上了,怕是連以後的考評都要不及格了,忙從包裡拿出手續交給他,萬分悔恨的奔向停車場,暗暗咬牙切齒:“好你個秦陽,我不過是諷刺了你幾句,你就半點老同學情分不念,眼睜睜看著韓剛剝奪了我的掛職資格,去市裡掛職的資格多難拿到呢,你懂不懂?就衝這個,我就跟你沒完,你給我等著的,我要不整死你,我就不叫賈菲菲!”
秦陽目送她上車後,笑對韓剛道:“韓部長,剛才讓你看笑話了。”
“沒事!”韓剛親熱的拍拍他臂膀,說起陸捷被兩規的事情:“陸捷這一落馬,書記所麵對的阻力儘去,從今以後可以放手施政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咱們青山縣的麵貌就會煥然一新!”
秦陽點頭道:“肯定會的,不過伴隨著陸捷落馬與反腐整風運動的進行,今後肯定要更換不少乾部,可是有韓部長你忙的了。你哪天辛苦了就跟我說,我讓書記請你唱歌去,放鬆放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