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亦璿這才明白過來,他是把自己當成了碰瓷的,忍不住好笑,板著臉道:“誰碰瓷了,我又訛你什麼了?我是訛你一頓飯了,還是訛你一分錢了?”
秦陽立時無言以對,還真是,雖然看似她在百般訛詐自己,但她自始至終也沒提到具體的賠償費用,所以還真不能說她是碰瓷的。
康亦璿見他說不出話來,仿佛就此勝過他一陣似的,明豔的臉上浮現出一層得意笑容,繼續諷刺他道:“要不說你缺心眼兒呢,你是狗屁不懂還自以為是,缺得厲害!哼,你也休想逃避責任,我告訴你,今天你要不給我治好了腳傷,你哪兒都彆給我去,我非跟你死磕到底不可!”
秦陽氣得直翻白眼,指著她右足道:“你腳都已經不疼了,你還跟我裝什麼蒜呀?”
康亦璿獰笑道:“你說不疼就不疼啊?我才是受害者呢,我說了才算!我現在還疼得厲害,絕對骨折筋斷了,你趕緊給我瞧去!”
秦陽見她幾乎明著賴上自己了,肚子裡一陣陣窩火,但麵對著她這樣一個人間尤物,卻又很難發出脾氣來,不得不鬱悶的承認,美女天生就擁有著減輕仇恨的天賦,質問她道:“你到底是從哪來的,為什麼一到我們縣就盯上了我,故意撞我然後偽裝受傷,騙我帶你來看傷,你安的到底是什麼心?”
康亦璿振振有詞的反駁道:“誰告訴你,我一到你們縣就盯上了你?還有是我撞的你嗎,分明是你故意撞的我,好借機跟我這個美女搭訕,你當我瞧不出來?結果把我撞傷了你又不想負責了……”
她話沒說完,秦陽就冷笑一聲,舉步走向門口。
康亦璿臉色一變,急忙叫道:“你乾什麼去?”
“上個廁所,馬上回來!”
康亦璿信以為真,扁扁嘴沒說什麼,眼睜睜看著他出了門去。
“哼哼,上廁所,我上你個頭,我這是要跑路啦!既然你賴上我不放,那我也不陪你玩了,就此走人,反正你也不知道我是誰!”
秦陽出門後冷笑著自言自語,悄沒聲的跑向樓門。
康亦璿等了四五分鐘都沒等到秦陽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上當了,他根本不是去上廁所,而是拋下自己跑了,想到這臉色一變,急忙穿好靴子,快步出去查看。
她剛走到門口,門忽然開了,孫伯仁走了進來,見她步履輕便的走出來,先是一怔,隨即點頭道:“看我沒說錯吧,你骨頭一點事兒都沒有,按摩兩下就好了……”
康亦璿急赤白臉的問道:“秦陽呢?”
孫伯仁下意識看向屋裡,道:“不知道啊,他不是跟你在診室裡嘛?”
康亦璿罵了聲靠,小跑著追了出去,可直到追出醫院,都沒看到秦陽的影子,這才知道他已經跑回縣委去了,想到他奸猾如斯,氣得直跺腳,恨恨地罵道:“好你個臭小子,竟然跟我玩這套,可你當我那麼好對付麼?我這就叫你知道知道本小姐的厲害!”
她轉身走回醫院,徑入孫伯仁的診室,一屁股坐到診療床上,吩咐他道:“你跟秦陽不是朋友嘛,那你趕緊把他叫回來,他要是不來,我今天就賴你這兒不走了!”
孫伯仁啼笑皆非,指著她腳道:“你腳不是已經沒事了嘛,乾嗎還……”
康亦璿很不客氣的截口道:“你說我腳沒事就沒事了呀?萬一有內傷呢?你少廢話,趕緊給我聯係他!”
孫伯仁嗤之以鼻,道:“我剛才就想說你兩句了,挺好一個大姑娘,品行怎麼這麼差勁?明明腳一點事兒都沒有,愣是訛住人家不放,現在又來訛我,怎麼著,覺得我們都挺好欺負呀?你趕緊給我出去,不然我叫保安過來架出你去!”
康亦璿差點沒氣歪了鼻子,怒道:“我看你敢!”
孫伯仁撇撇嘴,拿起桌上的座機話筒,作勢呼叫保安。
康亦璿心頭打了個激靈,知道他要是玩真格的,自己還真拿他沒辦法,畢竟自己在青山縣一點權勢都沒有,也懶得去借縣公安局長董承祿的勢,又想到自己針對的是秦陽,何必跟這個醫生較勁,便瞪了孫伯仁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下午四點多,薛冰從明珠新區招商歸來,一到辦公室就把秦陽叫到跟前,興衝衝地道:“還記得明珠新區公交集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