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在省裡當然有強力人脈,一個是他的乾爹、省委二把手薛茂林,另一個就是常委副省長康國梁。康國梁那邊不能輕易麻煩,那就麻煩一下乾爹唄。
眼下肖新宇這點小麻煩,對薛茂林來說根本不叫個事兒,都不用他親自跟省報社打招呼,由他秘書劉家明找省報社長說一聲就行了。
但秦陽也沒打算自己跟薛茂林說這事,因為這點小事實在是不好意思麻煩他老人家,真要是說了,反倒顯得自己恃寵而驕了,便拿起手機給薛冰撥去電話,將這事跟她說了,讓她跟老爺子說一聲。
薛冰之前承過肖新宇的人情,那次要不是肖新宇幫忙拆穿了陸捷一夥兒設下的圈套,她已經被陸捷扣上行賄明交集團投資考察組的屎盆子了,所以這次見肖新宇遇到麻煩了,自也樂意幫忙,爽快答應下來,自去聯係老爸不提。
秦陽放下手機,見肖新宇緊張不已的盯著自己,笑著安撫他道:“放心吧哥哥,這事馬上就解決了,你就安心留在永陽市記者站,誰都彆想調你走!”
肖新宇聽他說得輕描淡寫,真想問問他,他剛才電話裡說的那個“老爺子”,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輕鬆擺平省報社的三把手,但眼看他不說,自然是不便告訴自己,就也強捺好奇心沒有問,感激道:“老弟呀,你實在是太熱心太仗義了,我不過是隨口說說,你就上了心。更難能可貴的是,你能幫我就直接幫了,半句廢話沒有,要換成彆人,就算能幫也會裝腔作勢一番,借機索要好處或是賺我一個大人情。”
秦陽笑著擺手道:“哥哥你以前幫了我和薛書記那麼多忙,我要再跟你玩社會上老油子那一套,那我成什麼人了?你也彆說外道話了,哥們兒不就是互相扶持互相幫助的嘛。”
肖新宇感動不已,連連點頭,端起杯敬向他。二人碰了下乾掉,相視而笑,經此一事,兄弟情義更勝往昔。
由於秦陽還要上晚上的大課,因此二人沒有喝太久,吃飽喝足以後便在飯店門口分手,回家的回家,回校的回校。
等秦陽上完大課出來時,肖新宇給他打來電話,興衝衝地告訴他,麻煩果然解決了,自己不會再被調到塞北市不說,反而還被領導許諾調到靖華市記者站出任站長,等於說是不降反升。
秦陽笑道:“那不是更好,我得預先祝賀哥哥升遷了。”
肖新宇嗬嗬笑道:“但我拒絕了,我還是留在永陽吧,我的家在這裡,根也在這裡,而且方方麵麵我都熟悉了,實在是舍不得走哇。留下來的話,我還能以本職工作助力你和薛書記搞事業,幫著家鄉謀發展,這不是皆大歡喜嘛嗬嗬。”
秦陽見他重情重義、不為小利所誘,自也歡喜,跟他客氣幾句,打完電話時已經回到男宿舍樓下,卻見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白皙的男子,正是周蕊的老公劉文傑,認出他來雙眉微皺,直覺他是衝自己來的。
“姓秦的你給我站住!”
秦陽看到劉文傑的同時,劉文傑也看到了他,神情瞬間變得猙獰,上前擋住他的去路,指著大門口方向道:“敢不敢跟我出去聊兩句?”
“不敢。”秦陽接口道,當然他不是真的不敢,而是懶得理會這個家夥。
“……”劉文傑沒想到他會直接認慫,瞬間凝噎無語,不甘心的激他道:“你特麼是不是個男人啊,連出去聊兩句都不敢?我又沒說揍你。”
秦陽道:“不是不敢,是沒時間,我還得回宿舍寫作業去呢。”
“……”劉文傑再次無語,隻覺嗓子甜絲絲的,隨時都會被他氣吐血,激將道:“你好歹是我老婆看得上眼的男人,連這點膽子都沒有嗎?你要真不敢去,那就承認自己沒種,我就不說什麼了。”
秦陽皺起眉頭,意識到今天要不打發了他的話,他以後還會來糾纏自己,點頭道:“行,那就走吧。”說罷當先走向大門方向。
劉文傑嘴角劃過一抹陰謀得逞的笑意,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
“誒,我才發現,我還拿著書呢,你等我下,我放車裡去。”
經過停車場的時候,秦陽假作突然發現手上還有書,徑自奔向座駕。
劉文傑也不以為然,心想管你放不放下書,今晚都要暴打你一頓,讓你整天纏著我老婆,今晚就讓你知道知道她老公的厲害。
秦陽把書放進座駕,趁機從車裡拿上伸縮棍,藏到袖管裡麵,回到劉文傑身邊繼續前行。
二人走出黨校,劉文傑指著東邊道:“門口這兒人多眼雜,往那邊走走,我車就停那兒了,跟你說兩句我就走了。”
秦陽點頭說好,跟他往東走出百十米,走到了黨校東圍牆處。
這裡已是郊區,黨校東邊就是田野了,但在黨校東圍牆與田野之間,還有一條南北向的林蔭小道,旁邊是一個同向的大水渠。
劉文傑的車就停在小道外,他帶秦陽走到車旁,轉身指著他麵門問道:“我給沈墨靈發信息的事,是不是你告訴我老婆的?”
這種事秦陽自然不會承認,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