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祥都聽傻了,瞪眼看著兒子,心說你小子是真能吹啊,都把牛吹到天上去了,靠,你要是認識戰斐那種大人物,那咱們家早就脫離富豪的範疇,進入富貴階層了,可現在咱們家跟“貴”沾邊嗎?
梁誌信也不信趙東起的話,心想你要是有那麼高層次的人脈,你們趙家早不是現在的趙家了,還會看得上我這個落魄了的鄉下老戰友?想到趙東起這小子跟秦陽較起勁來了,一陣頭疼。
秦陽嗬嗬笑起來,道:“你還去過戰秘書長他們家?你知道他們家住哪嗎?”
趙東起心頭一顫,暗想這可該怎麼回答呀,總不能說沒去過吧,隻能是胡說八道糊弄過去了,做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來,大剌剌的道:“當然知道了,戰曉佳他們家就住全市最高檔的那座私家彆墅區,名字我就不說了,說了你也不知道。”
秦陽笑道:“看來你是沒去過啊,戰秘書長一家怎麼會住私家彆墅區呢?作為市委常委之一,戰秘書長當然要住市委家屬大院啦。”
趙東起聞言又驚又怕,心說這小子知道的倒是不少,可他不是在縣裡工作嘛,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市裡官員的秘辛?忙附和道:“對,我說的就是市委家屬大院,原來你也知道啊……”
秦陽點了點頭,道:“那你知道戰秘書長住在幾號小樓裡嗎?市委家屬大院的小樓都排了號,比方說市委書記高紅光住一號樓,市長曾祖輝住二號樓,戰斐住幾號樓你知道嗎?”
趙東起聽得一陣陣心慌意亂,不由自主的麵現敬畏之色,訥訥地問道:“你怎麼知道那麼多市領導的情況啊,你彆告訴我,你還認識戰斐,也去過他們家?”
趙景祥和梁誌信也都心神震蕩,彼此對視,都能看到對方臉上的震撼之色。
秦陽搖頭道:“我沒去過戰斐家,不過市委家屬大院我常去。”
趙東起想問他常去市委家屬大院乾什麼,但又覺得根本沒必要問,因為他既然是去市領導聚居的地方,肯定是去拜訪某位市領導了呀,想到他能經常見到市領導,地位層次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可笑自己剛剛還嘲諷他在市裡是個沒有存在感的底層小人物,結果說來說去自己才是那個小人物,心裡彆提多羞慚了,臉皮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他狠狠抽了幾個耳光似的。
趙景祥卻不信秦陽這麼個縣裡的小乾部,能認識高高在上的市領導,半信半疑的道:“小秦你說的常去市委家屬大院,是陪你們縣委書記去給市領導送禮吧?”
秦陽輕描淡寫的否認道:“不是,我是去串親戚,我在那邊有兩家親戚。”
這話一出,趙景祥和趙東起父子心頭大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覺得秦陽是在吹牛,好家夥,普通人能在市委家屬大院有一家親戚,就夠了不起的了,他竟然有兩家親戚,換句話說他有兩位市領導當後台,但這又怎麼可能?
可話說回來,不信又不行,因為他話語裡透著對市委家屬大院的熟稔,換成彆人連市委家屬大院的大門朝哪開都不知道,他卻連市委書記住幾號樓都知道,很顯然他確實經常去。
趙東起再次體會到了自己剛剛嘲諷秦陽是多麼的愚蠢可笑,一個兜裡有倆騷錢的小老板,居然敢嘲諷一個背景通天的二代子弟,這不是茅廁裡頭點燈——找死,又是什麼?心裡羞慚得要命,臉皮漲紅到了耳朵根,耳朵裡更是嗡嗡的,隻想儘快離開這個令人無比窘迫的地方,便起身對梁霞道:“梁霞你陪我出去轉轉吧。”
梁霞知道趙景祥今天特意帶兒子趙東起過來作客,其實是帶他來跟自己相親的,早就對他產生了反感,現在又見他對秦陽不敬,那隻能是更加厭惡他了,聞言麵無表情地道:“馬上就吃飯了,吃完飯再說吧。”
趙東起往餐廳方向望了一眼,見菜肴已經上桌,但還沒擺滿,便死皮賴臉的道:“走吧,就在院裡轉轉,或者去你房間轉轉也行。”
梁霞心中冷笑:“就你這種貨色,也想進我的閨房?彆做夢了!”沒有理會他,招呼秦陽道:“坐下說吧,先喝口水。”說完給他倒茶。
這時趙景祥忽然站起身來,挪開兩步,把自己的座位讓出來,笑對秦陽道:“小秦你坐我這兒來吧!”
趙東起看到老戰友突然對秦陽獻殷勤的一幕,暗暗好笑,卻也沒有心生鄙夷,因為換成他自己,麵對秦陽這種背景深厚的青年才俊,也隻會殷勤與其結交,至於臉麵什麼的,在絕對的權勢與背景麵前,屁都不算。
趙東起見到老爸的做派,雖然非常鄙視,卻也隻能服氣,誰叫秦陽背景通天呢,自己也就是拉不下麵子來,不然也得抱住秦陽這條大粗腿。
秦陽知道趙景祥是什麼意思,想從自己口中打聽那兩家親戚的身份,順便巴結自己,自然不會給他機會,道:“不用,叔叔你坐著你的吧。”說完落座在外首沙發上。
梁霞見狀立刻把茶杯送到他手裡,然後陪立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