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三立沒聽完就慫了,手掌在距他臉頰不到半尺的地方停下,悲憤交加的瞪了他兩眼,化掌為爪,一把抓住他衣領,道:“要不是你誣陷我去脫衣舞吧,我能有今天這個下場?你誣陷了我也就算了,還把這事到處傳,如今搞得市政府和部分市直機關都傳遍了,人們都以為我聞三立去脫衣舞吧來著,我聞三立的大好名聲已經讓你給搞臭了,你特麼知道嗎?”說完狠狠推了他一把。
秦陽被他推得倒退兩步,並不生惱,淡淡地道:“我可從來沒傳播過這件事,因為我昨晚才剛剛回國,今早第一次出現在市政府,所以這事你跟我說不著。誰往外傳的,你找誰去!”
聞三立也知道此事瘋傳與他沒關係,畢竟他還沒回國之前這事就已經傳開了,估計是武長雄、吳誌鬆和那個市外辦的翻譯三人中的某一個往外散播的,但也不好去與他們對質,隻能算到秦陽頭上,也讓他產生幾分愧疚感,聞言一擺手道:“你少給我推卸責任,要不是你最開始誣陷我,也不會有這麼多事。現在你跟我走,去見市長,把你誣陷我的事跟他解釋清楚,要不然我跟你沒完!”說完又上前揪住他衣領。
秦陽抓住他的右腕,猛地往反方向一扭。
聞三立吃痛,啊的一聲叫出來,不得不鬆開他的衣領。
秦陽若無其事的將他手腕甩開,道:“難道市長撤你秘書長的職務,就因為你去脫衣舞吧來著?”
聞三立登時無語,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他知道自己一直都沒得到過曾祖輝的信賴,而在去年接待鐘老回鄉祭祖一事後,因為自己遷怒報複周蕊的緣故,越發不為曾祖輝所喜,一個不能被市長全麵信任的市政府秘書長,被撤換是早晚的事情,脫衣舞吧事件隻是一個誘因罷了,這麼想著心情既沮喪又無奈,道:“不管怎麼說,你必須要給我正名,因為市長懷疑我真去了脫衣舞吧!”
秦陽不解地問道:“市長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聞三立表情一下就變得不自然起來,想起了自己向曾祖輝告秦陽的狀那一幕,現在回想,若非自己跟曾祖輝提到了脫衣舞吧這件事,他怕是永遠不會知道吧?而他若是一直都不知道,那他就不會撤換自己吧?如此說來,自己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秦陽看他表情變化就知道,這事是他告訴曾祖輝的,當然他沒事不會跟曾祖輝說起這種事,估計是向曾祖輝告狀說自己誣陷他來著,道:“這件事你誰也彆賴,要賴就賴你自己,要不是你屢次三番的針對我,能有今天這個下場?不過我向來心胸寬廣、以德報怨,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名聲臭大街。放心吧,以後我要是聽到有人說你壞話,會幫你正名的。先這樣吧,再見。”說完離去。
聞三立抬手想要叫住他,可轉念想到叫住他也已經挽救不了自己的可悲命運,也隻能瞪眼看著他走遠,最後哀歎一聲……
秦陽出去就急急駕車趕奔青山縣,誰叫市委組織部馬上就要對他進行考察呢,不到四十分鐘已經趕到青山縣委,原以為市委組織部的考察人員後腳就到,因此都沒敢去見薛冰,老老實實地坐在辦公室裡等,哪知等啊等啊,都等到中午下班時分了,也沒見著對方一個人影,心裡既好氣又好笑,這才拿著禮物去見薛冰。
薛冰還不知道他已經回國了,見到他著實驚喜了一下子,二人抱在一起親熱了會兒,互訴彆情,隨後秦陽將禮物拿出來給了她,和給江佩萱那份禮物一樣,都是米國大都會博物館的文創絲巾。
這倒不是說,薛冰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跟江佩萱一樣,而是薛冰身份特殊,很多禮物都不能買給她,比如名包名表、珠寶首飾什麼的,作為一個縣委書記,薛冰要敢戴名表拎名包,轉天就得被人舉報,後天就得被查。
秦陽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才隻給她買了條絲巾,事實上以兩人的關係,秦陽也無須再送什麼名貴禮物給她,一條寓意陪伴、溫暖的絲巾已經足夠。
此時已經到了吃飯的點兒,二人便去縣委斜對麵的招待所吃午飯,飯間秦陽把自己的工作變動情況說了。
薛冰還沒來得及感歎他被調走得這麼快,市委組織部的人就到了,打電話給秦陽,讓他趕緊回辦公室。
秦陽聽後肚子裡那個氣呀,心說你們耽誤我一上午的時間就算了,現在又來打攪我吃午飯,你們到底是來考察我的呀,還是來跟我搗蛋的呀,卻也不好發脾氣,客客氣氣的邀請對方先過來吃完午餐再說。
對方說我們來時已經吃完午飯了,現在就可以展開考察,而且也必須儘快開始,爭取周末之前完成考察工作。
秦陽隻能答應下來,掛掉後趕緊扒拉了幾口飯,火急火燎的趕回辦公室,留下薛冰一個人歎氣不已。
這次考察與以往的乾部考察沒什麼區彆,非要說有的話就是提速了,雖然采取了個彆談話、發放征求意見表、民?主測評、實地走訪、查閱檔案與工作資料等多種方法,廣泛深入的了解秦陽的情況,卻隻用去一天半就完成了考察,在周五晚上下班前宣告結束。
這一天半的時間裡秦陽要麼配合考察,要麼正襟危坐在辦公室裡,哪兒都沒敢去,也沒敢乾半件與工作無關的事情,不僅婉拒了薑千儀的來永之約,甚至都沒敢去給張雅茜幾女送禮物,好容易等到周末,也不好再往縣裡跑了,就老老實實地留在家裡陪伴懷孕的愛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