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讓他這番話說得尷尬不已,羞愧莫名,道:“史哥你就算不說這話,我也得讓你們先把手頭工作放下,好好養傷,等痊愈了再說。到時幕後真凶估計就已經被抓了,你們也就能安心繼續開展工作了。如果他還未被抓,那我就親自帶著警力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你們,每天早晚車接車送,夜裡還住在你們房間隔壁,保證你們再也不會被人侵害。”
史新宇從他這番話裡聽出了莫大的誠意,人家貴為市長秘書,本應該天天伺候市長的,如今卻紆尊降貴來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自己,自己哪還有臉說什麼撂挑子的話啊?感動之下改口道:“既然秦主任你瞧得起我們,那我也不能不識好歹,這樣吧:我們三個受傷的人,先稍微養個一兩天,等差不多沒事了就繼續回廠子裡忙。那三個沒受傷的,讓他們明天接著乾,也免得讓幕後真凶陰謀得逞,就是得麻煩你在安保上麵多費費心。”
秦陽見他知情識趣,很是欣喜,當下沒口子答應下來,又跟他說了幾句客氣話,隨後走到旁邊角落裡,給市公安局二把手白連勝打去電話,請他過問一下,這個案子目前是由西興區公安分局負責還是由市局刑警支隊負責,問清負責單位後,再督促其調遣精兵強將,儘快破案。
這個電話之所以打給白連勝而非武長雄,是因為秦陽知道,武長雄一定會虛與委蛇糊弄自己,所以還不如直接求白連勝幫忙呢,反正已經跟白連勝交了朋友,有事不用跟他客氣。
這事對白連勝這個市局二把手來說,不過是件小事,辦起來易如反掌,還能承了秦陽的人情,何樂而不為?因此他爽快答應下來,自行安排下去不提。
秦陽回到史新宇身邊,跟他說了自己的安排,好安他的心,得知他在醫院這邊已經沒什麼事了,便提出送他回賓館。
史新宇是個實誠人,自覺大晚上的把他驚擾到醫院裡來,就已經夠不好意思的了,哪還好意思讓他送自己回賓館,婉言相拒,最後由手下駕車返回友誼賓館。
“唉!”
站在露天停車場目送史新宇等人駛離後,秦陽很是羞慚的歎了口氣出來,轉身走向停車位,沒走幾步,忽見左前方不遠處一道身影搖晃兩下,摔倒在地,見狀吃了一驚,想都沒想就跑過去援手。
“同誌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跑到那人身邊,秦陽發現她是個女醫生,梳著馬尾辮,身上穿著一套綠色的短袖小褂和長褲,就是手術室裡醫護人員穿的那種,上衣下擺還紮在了褲子裡,體態高挑婀娜,背對自己側撲在地,?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爬不起來了,趕忙扶她起身。
那女醫生說了句什麼,但聲音虛弱,模模糊糊,根本就聽不清。
“你剛才說什麼?”秦陽把她攙扶起身後,又把她扳過來正對自己,借著停車場裡的微弱光線看向她臉,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失聲叫道:“姐?!”
這女醫生不是彆人,正是他前不久剛認下的本家姐姐秦佳瑩。之前伊人的形象是俏美冷豔、風姿出眾,可現在她臉龐雖然依舊美豔,但臉色慘白如紙,表麵水漬漬的,似乎出了不少虛汗,神情疲憊已極、委頓不堪,那雙美眸迷迷瞪瞪,眼看都睜不開了。
秦陽看到這位姐的虛弱情狀,心頭一酸,大起憐惜之情,忙問:“姐你怎麼了?”
“兄弟……怎麼是……是你呀?”這時秦佳瑩也認出了他,麵現欣喜笑意,身子卻往下直墜,連站都站不住了。
秦陽嚇了一跳,忙將她攙住,又把她右臂繞過自己後頸架住,左臂死死摟住她的腰肢,這樣半摟半架的帶她走向自己座駕,問道:“姐你怎麼這樣了?”
秦佳瑩慘然一笑,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沒事……就是……做……做手術來著,術中患者大……大出血,搶救……連軸轉了十六七個小時,搞得……虛……虛脫了,你……你不用擔心。”
秦陽聞言暗暗心驚,好家夥,她竟然連軸轉了十六七個小時?對於普通人來說,彆說是工作那麼長時間了,就算是站那麼長時間,也根本站不下來呀,也怪不得她連工服都沒脫下來呢,實在是累虛脫了,連換上常服的力氣都沒有了,心中對她越發憐惜,眼圈也忍不住紅了,道:“你彆說話了,我先扶你上車,然後送你回家!”
“謝謝你了兄弟。”秦佳瑩低低的說道,她現在確實隻想儘快回家休息,而就是這麼一個樸素的願望,今晚要不是碰上秦陽,她都做不到了。
“哎呀,都是姐弟了你還跟我客氣什麼。”秦陽埋怨了她一句,把她帶到車邊,拉開左後車門,將她扶坐進去。
秦佳瑩順勢倒下,躺在了後排座椅上。
秦陽暗暗搖頭,關閉車門,回到駕駛位上,驅車駛出醫院,問明她家住址後,風馳電掣一般趕了過去。
一刻鐘後,沃爾沃停在了秦佳瑩家樓下,這是位於市北區的一座高檔小區裡麵,小區主打一個歐式風範,樓宇綺麗,花草遍地,環境十分優雅。
但秦陽一點欣賞景致的心思都沒有,下車後就將秦佳瑩扶了出來,攙著她走入樓門。
到家後秦陽開啟屋燈,問道:“姐你臥室在哪,我扶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