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長雄聽完都要哭出來了,道:“我要主動跟省紀委澄清的話,那不等於是不打自招了嗎?”
彭國興道:“你不主動找省紀委,那就等著省紀委來找你,後果隻能更嚴重!”
武長雄左思右想,問道:“如果網警支隊和你們的網管處同時發力,能不能在上班之前把所有網帖刪除?”
“有難度!”彭國興想了想說道,忽然從他話裡聽出了什麼,忙問:“你彆告訴我,你打算刪光網帖後來個矢口否認?”
武長雄問道:“不行嗎?”
彭國興一陣無語,道:“你覺得咱們市委宣傳部的網管處都發現這些網帖了,省委宣傳部網管處會發現不了嗎?你彆自作聰明了,趕緊按我說的辦吧,不然書記也救不了你。”說完掛了。
這時奧迪也駛入了市公安局大院,武長雄等車停在辦公樓下後,推門就衝了出去,一口氣跑到網警支隊,眼看支隊長侯鐵軍已經到了,正跟下屬們說笑,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上去一巴掌拍在他頭頂,怒斥道:“侯鐵軍你個混蛋玩意兒,我都特麼快讓人整死了,你還跟手下談笑風生呢?我打死你個失瀆職的東西!”說完又踢了他一腳。
包括侯鐵軍在內的眾網警見局長大發雷霆,都嚇得麵無血色、心驚膽戰,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一個個跟鬥雞似的緊張萬狀的看著武長雄。
侯鐵軍被武長雄給打懵了,先揉了揉頭頂,然後委屈而又迷惘的問道:“出什麼事了啊局長?跟我……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武長雄指著一台電腦屏幕,吹胡子瞪眼的罵道:“網上造謠汙蔑我的網帖都特麼已經滿天飛了,你們網警支隊居然沒一個人發現,沒一個人及時通知我,你們都是吃乾飯的呀?媽的一群飯桶,局裡養著你們這群廢物是乾屁用的啊?!”
侯鐵軍心頭一驚,趕忙走到一個網警身邊,吩咐他進入網絡監控平台,搜找與武長雄有關的網帖,很快就搜出一大片,看後登時傻了眼。
武長雄上去又給他一腳,恨恨地罵道:“還特麼愣著乾什麼,趕緊聯係相關網站論壇刪帖。我就給你們半小時時間,半小時後網上要還有一個帖子,侯鐵軍你這個支隊長就彆乾了!”
侯鐵軍嚇了一跳,趕忙把命令下發給支隊下屬各大隊以及各區縣大隊,要求全市網警全都行動起來,在半小時內打一場攻堅戰,把網上有關市局局長的網帖全部刪除,不許遺留一個。
武長雄等他發布完命令後提醒他:“把第一個謠言網帖給我鎖定,把發帖人給我挖出來,然後派隊把他抓捕歸案!”
其實他已經猜到,發帖人是秦陽,因為除去秦陽外沒有第三人知道這件事,但他必須得掌握了秦陽發帖的證據才能派出警力去抓他,否則他肯定不服。
至於抓捕秦陽的理由,雖然他這算不上是造謠,但可以給他定性為侮辱誹謗。因為武長雄自忖可以辯解為:當初自己和吳誌鬆是把脫衣舞吧當成酒吧了,並不是主觀想要進入脫衣舞吧開眼的,所以秦陽說他“流連於脫衣舞吧”,就是對他的侮辱誹謗,想來秦陽應該沒有證據證明他在舞吧裡看了脫衣舞表演,因為當時那個跳舞的小間裡沒有監控。
武長雄隨後返回自己的局長辦公室,給高紅光打去電話,向他彙報了這一事件並做出澄清,請他指點自己這事該怎麼辦。
高紅光聽後大怒,不過他不是為武長雄進入脫衣舞吧生氣,而是覺得秦陽不跟自己說一聲就對武長雄下手,儼然沒把武長雄的後台、自己這個市委書記放在眼裡,如果再考慮秦陽此舉後麵說不定還有曾祖輝的影子,那更是無法接受,忿忿地道:“秦陽這個小兔崽子,他不應該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對你下這種死手,竟然都不跟我打聲招呼,我看他真是越來越猖狂了!不,他還不隻是猖狂,更是不講政治,他把你放到全網上麵架起來用火烤,壞的不僅是你的名譽,更是永陽市和我這個市委一把手的聲譽,他都不考慮考慮這麼乾會有什麼後果,真是氣死我了!”
要是往常,武長雄肯定會順著他的口風,大罵秦陽兩句,但他現在自顧尚且不暇,又哪有心情去詆毀秦陽,急切問道:“那我現在怎麼辦啊書記?國興勸我主動找省紀委澄清,但我又心存僥幸,想儘快把網帖刪光,這樣省紀委未必知情。”
高紅光道:“我跟省紀委齊書記有點交情,我先打個電話問問他的意思。”
武長雄大喜過望,道:“那就全拜托給書記你了,救命之恩我永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