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虎這才明白秦陽去見季解放的真實意圖,心想這小子可真是了得,在眼下這紛紛亂局之中,居然能精準的找到季解放這個市製藥廠內部人員來破局,這要是讓他得逞了,連自己都可能麵臨危機,道:“我想想辦法,讓姓秦的小子消停下來。”
說完他就掛了,轉手給顧越龍撥過去,接通後說道:“越龍,你不是想報複秦陽嘛,今天機會來了。我告訴你,他現在正在市製藥廠家屬院裡見朋友呢,估計天黑後才會走。你可以派人過去埋伏他,趁天黑把他打個半死出氣。”
顧越龍語氣陰冷之極,道:“打個半死?那不是便宜他了,我現在弄死他的心都有了。媽的,連續打了我兩次,後邊這次把我後槽牙都抽鬆動了,這還沒說他抓了我一個女人,兩次壞我的好事。”
劉飛虎已經知道秦陽是市政協主席李平安的姑爺,不敢輕易弄死他,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弄死他就沒必要了,你跟他哪有那麼大的仇啊。你要弄死他,你也得惹一身騷。”
顧越龍哼了一聲,道:“我心裡有數兒,你彆管了,我這就安排人過去埋伏他。”
劉飛虎沒再說什麼,準備掛電話。
這時顧越龍又道:“誒,對了,你為什麼突然巴巴的讓我打擊他啊?你彆告訴我,他跟你老婆真有一腿。”
劉飛虎忙否認道:“沒有的事,他跟我老婆清清白白,那兩次都是湊巧路過。我之所以也不想讓他好過,是因為我之前在分管單位搞了個工程,現在快被他查到頭上來了,所以打算讓他消停消停,在床上躺上半年一年的再說。當然你那邊要是有條件,讓他在床上躺一輩子我都沒意見。”
顧越龍嘿嘿冷笑起來,道:“那這個大忙你可不能讓老弟我白幫,你怎麼也得給我點勞務費吧?”
劉飛虎暗暗鄙視,這個二代子弟是真特麼貪婪,這兩年跟自己手裡拿的工程,大大小小已經不下十個了,賺了沒有八億也有五億了,可卻還是欲壑難填,逮著機會就跟自己要好處,尤其是在眼下這種需要用他的節骨眼上,他居然還能恬不知恥的趁機勒索,真是沒法說他,也就是看在他老爹是省領導的份上,自己還用得著他,不然早把他送到監獄裡去了,淡淡地道:“勞務費還不好說,回頭再說,先把姓秦的小子收拾了。”
顧越龍很是滿意,笑嗬嗬的道:“得嘞,哥哥你就瞧好吧,看我怎麼把你的後患解除,同時也為我自己出一口惡氣!”
劉飛虎掛掉電話,又給陸文彪撥過去,吩咐他道:“你彆盯著秦陽了,趕緊走人。回頭要是有人問你,你跑市製藥廠家屬院乾什麼去,你就找個說得過去的說辭。”
陸文彪意識到了什麼,問道:“怎麼,這是要出什麼事了嗎老板?”
劉飛虎催促道:“彆廢話,趕緊走人!”說完掛了,轉念想到就算這次能重傷秦陽,讓他再也查不下去,但曾祖輝也會讓彆人來接手秦陽的工作,自己等人的危機還是沒能徹底解除,覺得很有必要召集鞠雅麗、陳向前等人開個緊急應對會議……
市製藥廠家屬院內,季解放帶著秦陽和吳迪走過二號樓,停下指著包括三號樓在內的後麵三棟樓,道:“這就是陳向前從這個工程裡撈的第二份錢。”
秦陽和吳迪都聽不明白,吳迪問道:“季伯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這幾棟樓跟陳向前有什麼關係啊?”
季解放解釋道:“把我們廠在職和退休的職工全算上,也就一千來戶,建兩棟樓就夠住了,但陳向前硬是蓋了五棟樓,為此不惜犧牲了樓間距,除去前麵那兩棟樓職工自住外,後麵這三棟樓全部當做商品房往外銷售,賺的錢說是用來抵償投資,可實際上陳向前一分錢都沒用到為廠子償還工程款上,全都自己吞了。這事兒全廠職工都知道,已經不是秘密了。”
吳迪奇怪不已,問道:“這麼嚴重的貪汙問題,你們為什麼不向有關部門反映呢?”
季解放看向她道:“向誰反映?連廠子的上級主管單位國資委都不管,其它哪個部門會管啊?大家都知道陳向前有後台,而且後台很硬,根本告不倒,所以慢慢的也就不理會了。反正虧的是國家的錢,又不是自家的錢。”
吳迪無言以對,隻是歎氣。
說完了家屬院這個事,季解放把二人請到家裡,又讓老伴沏茶切西瓜,自己走入臥室,打開一個保險箱,從裡麵取出一個牛皮紙袋,回到客廳遞給秦陽。
秦陽接到手裡,打開看時,裡麵是幾頁賬目的打印件,拿出來看了半天,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季解放坐到他身邊,介紹道:“這是陳向前挪用侵占公款的證據,外人可能什麼都看不出來,但老會計一看就知道這裡麵有六千萬的資金被長期挪用,其中兩千萬還被人侵吞,賬被做平。”
秦陽暗暗心驚,問他道:“這是哪來的?”
季解放道:“是我徒弟偷偷打印給我的,我在廠財務科收了兩個徒弟,這是其中一個貪財又膽小的。陳向前把我踢出財務科後,就收買了我兩個徒弟給他做假賬。我知道後就跟這個膽小的說,你看著吧,我正在舉報陳向前,他決對有不了好下場,早晚得被抓,你要是跟他混,也肯定有不了好下場……”
說到這他眼看老伴端了西瓜過來,便對二人道:“你們倆吃西瓜啊,彆客氣。”
秦陽和吳迪各自點頭,吳迪拿起一塊西瓜吃起來。
季解放續道:“他一聽就害了怕,問我怎麼辦。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