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大吃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一下才脫口問道:“怎麼會是他呢?”
曾祖輝、牛謹與老魏三人聽他語氣吃驚憤怒,也不由得豎起耳朵傾聽。
白連勝道:“我也不清楚,他可能是碰巧跟你一起下班的吧。至於他為什麼要跟蹤你,就得老弟你自己好好想想了。”
秦陽倏地想起,昨晚自己開車捎上吳迪那一幕,如果正巧被剛剛下樓的陸文彪看到的話,在他早就懷疑自己對吳迪心懷不軌的前提下,他確實是有可能跟蹤自己,好看自己會不會趁機對吳迪下手,想明白這一點後問道:“他跟蹤我到的市製藥廠家屬院?”
白連勝道:“對,沿途監控顯示,他一直跟你到市製藥廠家屬院門口。”
秦陽心裡奇怪不已:“既然是陸文彪一路跟蹤我去的市製藥廠家屬院,那顧越龍又怎麼會知道我的位置呢?”
轉念一想,哎呀,自己怎麼忘了顧越龍與劉飛虎狼狽為奸的關係啦,肯定是陸文彪跟蹤自己到市製藥廠家屬院後,懷疑自己的舉動跟市製藥廠破產清算一事有關,所以立即彙報給了劉飛虎知道,而劉飛虎知道顧越龍一直想要報複自己,所以就立刻把自己的位置轉告給他,這麼說起來的話,劉飛虎也是幕後凶手之一啊,虧他從昨晚到今早還有臉在自己麵前上躥下跳呢。
想到這裡,他怒火中燒,恨不得現在就返回市政府,逮住劉飛虎、陸文彪主仆揭破他們的真麵目,可惜既有出行任務,又沒有足夠的證據,隻能等回來再說了。
他謝過白連勝,掛斷後給王濤撥了過去,讓他今天抽時間去市製藥廠家屬院調取一下監控錄像,看看陸文彪跟蹤自己到達家屬院後都乾了些什麼,比如有沒有給誰打電話,再比如有沒有跟蹤自己去季解放家,隻要能抓住其中一項,回頭就能定陸文彪的罪了。
曾祖輝等他打完問道:“怎麼回事,你昨晚去見季解放,被陸文彪給跟蹤了?”
秦陽回頭對他道:“對,他不僅跟蹤我們到市製藥廠家屬院,應該還看到了我們和季解放會麵的一幕幕,因為我們和季解放在小區門口與院裡停留了好一會兒。另外他還應該彙報給了劉飛虎,因此劉飛虎極有可能已經知道我見過季解放了。”
牛謹還不知道市製藥廠破產清算工作的進展,聽了他這番話,基本上全聽不明白,一臉迷茫。
曾祖輝奇道:“你們?你昨晚不是一個人去見的季解放?”
“嗯,還有一處的吳迪,我本來是想順路捎她回家的,沒想到她非要陪我去見季解放,我就帶她去了……”
說到這秦陽眼圈發熱,又想到了吳迪舍身推開自己那一幕,真恨不得時光可以倒流,那就能挽回她這一劫了。
牛謹聽他提及吳迪,隨口問道:“我剛才路過一處,沒看見吳迪呀,跟石秀寧一問,說你給她請假了?”
秦陽知道已經瞞不住了,便不再隱瞞,將昨晚自己二人遇襲的事講了出來,又把剛剛懷疑是劉飛虎給顧越龍通風報信的想法說了,說完恨恨地道:“如果真是劉飛虎給顧越龍通風報信的,那他就也是傷害吳迪的凶手,我決對饒不了他,非得讓他從市領導變成階下囚不可!”
曾祖輝、牛謹和老魏三人全都聽呆了,誰都沒想到,昨晚那麼一個普通的夜晚,放到秦陽和吳迪身上卻是一個驚心動魄、僥幸生還的殺機夜,要不是聽他嗓音哽咽、看他滿麵悲憤,還得以為他在講故事。
曾祖輝驚呆半響,喟歎一聲,自責道:“昨晚你說去找季解放的時候,我就勸你要多加小心,最好從市公安局調幾個警察來隨身保護自己。當時你不太以為然,我都看出來了,卻沒堅持調警察過來,要是堅持了,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唉,這事賴我,賴我呀!”
秦陽忙道:“這怎麼能賴您呢,要賴也是賴我自個兒,主要是我也沒想到,顧越龍會突然從半路殺出來報複我。現在想想,顧越龍對我下手貌似與市製藥廠事件無關,可實際上也是因市製藥廠引起的。”
曾祖輝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道:“你們遇襲這件事涉及到一個副市長、一個副省級領導,其中還夾雜著市製藥廠破產事件,非常複雜,也很難辦,但不管怎麼說,先查,查明劉飛虎在這件事裡都扮演了什麼角色,然後咱們再看如何處理。總之隻要劉飛虎參與了,那他就一定會接受國法
黨紀的嚴懲,這一點我可以向你和吳迪做出保證,你這邊先不要莽撞行事!”
秦陽嗯了一聲,這時車速忽然放緩,隻聽老魏說道:“書記,承平縣領導界迎來了,開路車減速等待指示呢。”
秦陽凝目看向前方,果不其然,在前麵承平縣界處的右手邊,停著若乾公務車與警車,四五個縣領導站在車前,正翹首望過來。
曾祖輝皺眉道:“不是三令五申不要搞界迎那一套了嘛,怎麼承平縣還在搞,以為我喜歡這種官老爺的排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