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吩咐他道:“任曉坤,你把陳向前挪用侵占公款的事實,向眾位領導交代一下。”
任曉坤當即開始講述,自言這三年來,陳向前統共挪用了八千萬的公款,其中三千萬被其侵占,然後授意自己把賬做平,並給了自己累計二十多萬的好處費。
陳向前不等他說完就跳起身來,氣急敗壞地指著他罵道:“你放屁,姓秦的胡說八道,你也跟著他胡說八道誣陷我,你是不是收他好處了,要跟他一塊整死我?我告訴你,你彆做夢了,我陳向前行得正坐得端,從來沒有動過公款,不是你們能誣陷得了的。”
任曉坤哼了一聲,拿出一遝證據材料,道:“誰誣陷你了,我這裡有證據。你這些年通過虛構款項用途、直接支取現金、虛列名目開具現金、轉賬支票等多種方法,非法挪用並侵占了數千萬公款,每一筆的證據我都留著呢。”
陳向前見他拿出證據,立時無言以對,雙目死死瞪視著他這個背刺自己的親信,眼睛都快瞪出血來了。
鞠雅麗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生怕陳向前害怕之下轉頭就把自己咬出來,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表情變化,生怕他突然轉頭看向自己。
秦陽眼見陳向前已經無話可說,便衝後門喊道:“來人!”
話音落下,後門又走進三人,卻是反貪局那三名乾警。
三名乾警徑直走到陳向前身後,將他圍住,為首乾警道:“陳向前,經查你在任職市屬企業市製藥廠總經理期間,利用職務之便,多次非法挪用公款,有重大犯罪嫌疑。現經市檢察院反貪局批準,對你刑事拘留,跟我們回去接受進一步調查。”
他嘴裡說著話,另外兩名乾警已經掏出手銬將陳向前上了銬子。
事發突然,會議室裡的人們除去事先知情的曾祖輝和秦陽之外,外人誰也不知道,陳向前竟然會在會上被反貪乾警當場抓捕,見狀全都大吃一驚,個個目瞪口呆、舌撟不下。
但是下一秒,人們就都明白過味來,這應該是秦陽的設計,他早就掌握了陳向前的罪證,但是並未聲張,直到這個領導小組會上,他才曆數陳向前的種種罪行,並派反貪乾警對其實施當場抓捕,以顯霹靂手段,當然同時也在震懾某些人,至於震懾的是誰,相信其人應該心裡有數。
眾人想明白這一點後,紛紛將或佩服、或敬畏、或讚許、或警惕、或不屑的目光凝注到秦陽臉上,令他成為了會議室裡的焦點。
秦陽剛要讓乾警帶走陳向前,忽然接到西興區公安分局局長王興的電話,估計是撞傷季解放的那個司機的審訊工作有了重大進展,當即接聽,聽了幾句麵現笑意,又說了兩聲好,掛掉後環顧眾人說道:“有個最新消息向各位領導彙報一下,向我反映陳向前經濟犯罪的市製藥廠原財務科科長季解放,昨天中午被人撞成重傷。撞他的那個司機經過半天一夜的審訊,剛剛已經承認,他是出自於陳向前的指使,對季解放進行報複。”
說到這,他轉頭看向陳向前,道:“所以,陳向前頭上又多了一項故意傷害罪,帶走吧!”
陳向前羞慚不能言,耷拉著腦袋被反貪乾警押了出去。
這一出小插曲過後,會議室裡的氣氛更加嚴肅,讓人不敢有絲毫不得體的舉動不說,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而秦陽的個人威勢,也達到了就任市政府辦公廳副主任以來的第一個小高峰,彆說類似白連勝、鞠雅麗那樣的正處級乾部了,就算是鄒奎、呂秉德兩位副市級領導,對他也不敢有絲毫小覷。
鄭愛華更是有些僥幸的看著秦陽,心想多虧自己和他已經化敵為友,否則就憑他這深重的城府和淩厲的手腕,自己又如何鬥得過他,早晚得被他活活玩死。
秦陽眼見眾人都敬畏的看向自己,心中大樂,暗想搞鴻門宴的滋味還真不賴,不僅可以懲治不法之徒,還能立威揚名,哈哈哈,以後可以多搞搞,想到這忍不住看向鞠雅麗。
鞠雅麗正怯懦的看著他,見他看向自己,心裡打了個突兒,忙轉開了視線。
秦陽暫時也不為難她,朗聲說道:“各位領導,我這邊掌握的情況就這麼多了。接下來隨著二次審計評估的深入,應該能發現市製藥廠資產債務裡麵更多的水分。目前能確定的是,廠債務被嚴重虛增,至少比真實債務虛增出一個多億。而廠資產的數據還不明朗,因為裡麵既有虛增的資產,也有被侵占的公款,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鄒奎誇讚他道:“秦陽你乾得不錯,不過一周時間,你就揭開了這麼一大張黑幕,還抓了陳向前這個監守自盜的大蛀蟲。我原先還覺得,你過於年輕,勝任不了清算專班負責人的工作,哪知道你不僅能夠勝任,還乾得這麼漂亮,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秦陽謙道:“鄒院長您謬讚了,我這也是在市長的指導下,在呂市長和鄭市長的幫助下,才取得這些進展。尤其是呂市長,對我幫助很大……”
呂秉德不等他說完就搖頭道:“我沒幫你什麼,你就彆謙虛了。你小子確實精明能乾,既能出國搞商務談判,又能在家主持清算案,是少有的全能型青年乾部。清算工作由你負責,我們這些領導乾部全都可以放心了。你加油乾,爭取儘快完成清算工作,為第二階段招募投資人的工作展開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