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這才想起,昨晚席間自己把手機放在了桌上,後來上廁所沒帶著,再後來就去了沈芳的包間打抱不平,再之後被伊人拉回家裡,手機自然也就落在了酒桌上,應該是被牛謹給收起來了,過會兒到單位跟他要回來便是,於是再次與伊人道彆。
沈芳把他送到門外,要送他去電梯廳時被他攔下,隻得戀戀不舍的目送他離去。
秦陽走出小區,沒吃早飯就打車趕往了市政府,到單位後找到牛謹,從他手中拿回手機,卻在同時收獲了一個不算是好消息的好消息。
原來昨晚牛謹把他手機帶回了家,快十點的時候,他手機來了個電話,看來電顯示是他老婆打過來的。
牛謹覺得他是誤以為弄丟了手機,因此用老婆手機打電話過來詢問,就給接聽了,誰知接後連吃了兩驚:一驚是,原辦公廳副主任之一的李若旖,竟然是他的老婆;另一驚是,他並沒有被沈芳送回家,李若旖這是見他遲遲不歸,打電話給他詢問下落來了。
牛謹雖然不知道秦陽被沈芳送到哪去了,但這時候隻能幫他遮著說,畢竟此事涉及到的沈芳可是個大美女,要是被李若旖知道老公被一個美女拉走了,還不得鬨翻天,因此就騙李若旖說,晚上同僚聚會時秦陽喝多了,自己要送他回家時被大雨所阻,隻好把他帶回市政府辦公廳的值班室裡睡了。
這番話合情合理,李若旖也就沒再多問,謝過他後掛了電話,這場危機也就被他給遮過去了。
秦陽聽後暗道一聲僥幸,先謝了牛謹兩句,又把自己昨晚被沈芳誤拉到她家的事跟他說了,既然人家幫自己遮掩隱私事體,自己當然也得對人家開誠布公了,反正自己和沈芳清清白白,也沒什麼不能對他說的。
當然這話也隻能對牛謹這個頂頭上司一個人說,對彆人尤其是對若旖可就堅決不能說了。
牛謹聽後表示可以理解,但這種事以後還是少做,免得瓜田李下的說不清楚,又建議他給若旖打個電話說一聲,免得她不放心。
秦陽謝過他後回往辦公室,路上先給臨時保鏢方亮撥去電話,讓他們不要去家裡接自己了,直接來市政府就好,這也是他為什麼早飯都不吃就急急忙忙趕來單位拿手機的原因之一,就是怕方亮三人白跑一趟,又給若旖去電話解釋了一下。
若旖得知他一切安好便放下心來,沒再多問什麼。
秦陽又給呂元發去信息,讓他不要再去沈芳家裡搜找保險箱,回去繼續監視馬榮貴,料想馬榮貴昨晚被自己當眾潑酒,大失臉麵,肯定會發起報複,要能抓到他雇凶的證據,就能提前送他回省城了。
這天上午,市委補開了本周的例行常委會,會上有兩件事大出眾常委和列席乾部的意料之外。
一是高紅光宣布,市委副書記褚飛將於下周調到臨海市出任市長,宣布出來後帶頭鼓掌祝賀,引得寧一博、粟英明等尚不知情的市委常委們好不吃驚,一邊瞠目結舌,一邊木然鼓掌。
二是市委組織部長粟英明在人事任命環節提出,擬調市國資委主任鞠雅麗改任市委政研室主任,原政研室主任另有任用。
此言一出,曾祖輝和秦陽主仆都是大為驚愕,秦陽更是懷疑自己聽錯了:“我昨天不是讓鞠雅麗自首嘛,她也答應回去考慮一下了,可為什麼她不僅沒自首,反而要調到市委去了?”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味來,這是鞠雅麗和劉飛虎所采取的自保手段,一定是鞠雅麗表麵上說回去考慮,實際上卻偷偷跑去求助於劉飛虎,劉飛虎不可能不救她這個情?婦,就找到高紅光,把她調到市委保護起來了,免得她遭到清算,不得不說,這幫人一個個的都是奸猾似鬼啊。
劉飛虎則在嘴角劃過一抹不易為人察覺的冷笑,心想鞠雅麗那個騷貨昨晚一定是把高紅光給伺候爽了,不然高紅光不會花大力氣把她調到身邊保護起來,這個賤人利用自己的身子,在官場之中左右逢源,上下求索,這些年真是賺大發了。
曾祖輝驚愕過後當即公開表示反對:“我反對,市製藥廠破產黑幕剛剛揭開,總經理陳向前侵吞國有資金過億,如此惡劣的經濟犯罪行為,作為上級主管單位的國資委有著脫不開的責任。等陳向前案調查清楚後,務必要對國資委上下進行徹查,抓出失職瀆職甚至是違法犯罪的不法乾部繩之以法。在這個節骨眼上,在國資委工作多年、與市製藥廠來往密切的鞠雅麗,作為本案敏感人員,又怎麼能調去其它單位呢?”
粟英明麵現苦澀笑容,緘口不言,心想這個調令是高紅光的意思,跟我可沒關係,我隻是把它念出來而已,市長你有疑問去找書記說,我可不摻和。
高紅光如若沒聽到曾祖輝那番話,老神在在的端起保溫杯喝了口茶水。
褚飛嗬嗬一笑,轉頭看著曾祖輝道:“市長,你這話我可不敢苟同啊。市製藥廠總經理貪汙腐敗,跟國資委主任有什麼關係?誠然,國資委對下屬企業負有監管責任,陳向前在廠子裡大貪特貪,理應被國資委內部監管部門通過審計、稽核等手段查獲。現在他未被查獲,是那些監管部門失職瀆職了,跟一把手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