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紅光不是太滿意,道:“光查到車和槍有什麼用,還是要抓到歹徒才行。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包括今天,必須給我抓到這夥歹徒。要是抓不到,你這個公安局長就趁早退位讓賢!”
劉飛虎、彭國興從他這副表態裡麵看出,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護著秦陽,心中不由得暗暗嘀咕:“這麼說,以後我也不能往死裡整姓秦的小子了?”
武長雄苦笑道:“不是,書記,你給我下這個令沒用啊。我現在還被省廳停職呢,不能主持工作,你……”
高紅光猛地一擺手,斥道:“少廢話,停職你就不是市局局長啦?你就一點職權都不能行使啦?這個案子我就得交給你破,要不然我要你這個公安局長乾什麼?你要說不行,那我馬上就召開人大常委會,免去你的局長職務。”
武長雄既氣苦又不忿,委屈得都快哭出來了,卻也納悶,這位老大對自己的態度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差勁了?
他自然不會知道,就因為前兩天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寶馬女插隊打人事件,連帶永陽市的聲譽都受到了很大影響。儘管事後由程秀材背了黑鍋,但高紅光心知肚明,他武長雄才是寶馬女背後真正的靠山。
身為一個堂堂的市公安局長,同時還是市領導,徇私包庇親友也就罷了,還包庇得那麼明顯,破綻百出,把愚蠢、專橫和自作聰明完美的結合到了一起,這不活脫脫一個地方上的土霸王形象麼?
哪怕高紅光仍舊視他為親信,但也難免會對他產生厭恨之情。
這也是張瀟打人事件所造成的後續影響之一,武長雄自己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料到,就因為這個事,他還被高紅光厭惡了。
匆匆開完常委會後,高紅光便讓秘書喬子恒安排車,趕奔一中心醫院去探望秦陽。
說來也奇,在這之前他明明已經記恨上秦陽了,但今天聽聞秦陽受傷住院後,他又不由自主的念起了秦陽的種種好處,在路上他暗想:“秦陽你小子總是跟我對著乾,但我宰相肚裡能撐船,不跟你一般見識,今天得知你受傷後,第一時間不惜紆尊降貴去醫院探望你,總叫你知道我老高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趕到一中心,他剛下車,就見常務副市長的車開過來停在旁邊,車裡鑽出來謝曉輝,心下暗暗奇怪:“我來探望秦陽,那是因為跟他有交情,這個謝曉輝剛來市裡履職,跟秦陽又沒什麼交情,過來探望他乾什麼?就算康家欠秦陽的情,這個謝曉輝作為康家的外戚,也沒必要看重秦陽啊。”
“喲,書記,你也過來啦。”謝曉輝下車看到高紅光,立刻湊過去跟他打招呼。
高紅光嗯了一聲,問道:“你來探望秦陽?”
謝曉輝道:“對呀,不知道他受傷就算了,知道了怎麼能不過來看看他呢。走吧,咱們一塊過去。”
高紅光點點頭,舉步走在前麵,似笑非笑的問道:“你這剛來市裡沒幾天,就跟秦陽混熟了?”
謝曉輝笑道:“對,雖然跟他接觸不過兩天,但我已經很欣賞他了。”
高紅光心下暗暗稱奇,不知道秦陽通過什麼表現,在短短兩天時間裡就贏得了他的認可,卻也沒有再問,回頭吩咐喬子恒道:“把一中心的院長叫下來。”
喬子恒問道:“用不用把衛生局長也叫過來?”
高紅光搖了搖頭,心想你這問題問得有點蠢,我要想叫衛生局長過來的話,剛才出發時不就讓你叫了,還用現在耽誤時間?
幾分鐘後,在以一中心院長為首的多名院領導的陪同下,高紅光和謝曉輝走入了秦陽所在的病房。
秦陽事先並不知道高紅光要過來,因此見他進屋很是吃驚,失聲道:“書記,您怎麼過來了?”說罷假作掙紮起身,要表現出一個尊敬他的態度來,畢竟人家特意過來看望自己了。
“你彆動,躺著你的!”高紅光見狀忙緊走幾步叫停了他,走到床邊又把他按住。
秦陽也隻是做做樣子,當下老實不客氣的躺了回去,又衝謝曉輝點頭致意。
謝曉輝看著高紅光關愛他這一幕,很是奇怪:“他不是在幫著曾祖輝對抗高紅光一派嘛,為什麼高紅光對他還這麼好?”
高紅光看了眼魯洋,並不認識,當她是秦陽的下屬或者親戚,沒有理會,問秦陽道:“傷勢怎麼樣?現在感覺如何?”
秦陽答道:“傷得不重,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倒是還要勞煩書記您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親自跑一趟來看我,真是讓我過意不去。”
他後麵幾句場麵話,本來不用說的,不過既然高紅光叫來了一乾院領導陪著,他多少也得維護高紅光的尊崇地位,就跟他客氣兩句。
高紅光道:“誒,不要那麼說嘛,你因公受傷,而且為的是現階段市裡的重點工作,我過來看望你還不是應該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