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讓她氣得直翻白眼,給千儀一個眼色,讓她先走。
薑千儀點了點頭,拿起手包盈盈而去,經過鞠雅麗的時候,留意到她也穿著病號服,還當她是秦陽的病友呢,對她笑笑,快步出了門去。
鞠雅麗目送她出門,又深吸了一口空氣中她留下來的幽雅香氣,走到秦陽床邊,坐在凳子上,也不說話,隻是戲謔的覷著他。
秦陽奇道:“你怎麼知道我來一中心住院了?”
鞠雅麗不理他這個茬兒,歎道:“唉,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瞧不上我了,換我是你,有個剛才那位那樣的極品美女,又哪還瞧得上彆的庸脂俗粉啊。”
秦陽斥道:“你彆瞎說,那是我朋友,剛剛是來探望我。”
“朋友?都親上嘴兒了,還說是朋友呐?不過也對,女朋友也能說是朋友啊。”鞠雅麗似笑非笑的說道。
秦陽讓她說得老臉一熱,心下卻也暗暗佩服她心思靈透,居然一下就猜到千儀是自己的女朋友,辯解道:“誰親嘴兒了,你彆胡說八道啊,她剛才那是彎腰給我整理床鋪來著。”
鞠雅麗撇嘴道:“得了吧你,你嘴上還有她的唇彩呢,還想騙我。哼,連我這個得了絕症的朋友都騙,你也真好意思!”
秦陽心頭打了個激靈,忙拿手擦了擦嘴,拿到眼前一看,還真有一抹粉紅,暗暗羞慚,辯解道:“你誤會了,這是我剛才嘴唇乾裂,她就好心拿她的唇膏給我抹了抹。”
鞠雅麗嗤笑一聲,道:“都讓我抓個正著了,你還咬死了不認帳,真沒勁!你就算承認了,我也不會拿你怎麼樣啊。我隻會更傾慕你,好嘛,連那麼極品的美女都能搞到手,你不愧是男人中的極品,比高紅光、劉飛虎他們強多了。”
秦陽唯有苦笑,半響問道:“你乾什麼來了?”
鞠雅麗道:“看你來了,聽說你是因為市製藥廠的事才被人槍擊的,所以就來看看你,順便了解下情況。”
秦陽搖頭道:“不是因為市製藥廠,是我一個死敵乾的。”
鞠雅麗道:“我就說嘛,陳向前已經被抓了,我又不會害你,我頭上那位應該也沒這麼大的膽子,你又怎麼可能因為市製藥廠的事被槍擊呢。”
說完她麵現憐憫之色,柔聲道:“你少結點仇家吧,彆我得了癌症還沒死呢,你倒先讓仇家給乾掉了。”
秦陽心頭一暖,暗想這女人雖然這不好那不好,但對自己是真好,忍不住就想勸勸她:“陳向前已經被抓了,就算他不把你供出來,你覺得調查組沒能力把你查出來嗎?你聽我一句勸,早點上交全部違法所得,主動投案自首,謀個寬大處理。正好你這一半年需要化療,說不定能免除牢獄之災呢。”
鞠雅麗聽到這話老大不以為然,問道:“調查組從陳向前那兒都查出什麼了?”
秦陽剛要回答,鞠雅麗又道:“應該沒查到我頭上吧,要不然調查組早找我了。”
秦陽皺眉道:“所以你打算頑抗到底?”
鞠雅麗撇撇嘴,道:“等什麼時候查到我再說吧。比我撈更多的那位都不怕,我怕什麼呀。”
秦陽苦口婆心的說道:“你彆拿自個兒和劉飛虎比,他自保手段多的是,就算查到他頭上,高紅光可能也會護著他的。即便高紅光不護著他,他已經用假身份辦理了外國的國籍,危急關頭也能遠走高飛,逃避製裁。你呢,是有人護著你啊,還是你也能逃到海外去?”
鞠雅麗雖然一直在幫劉飛虎保管那個保險箱,卻也不知道他已經辦理了外國的國籍,聞言著實吃了一驚,卻也沒太往心裡去,心想你是不知道,高紅光也會護著我的,起身嫌棄的說道:“我好心過來探望你,你倒好,沒說兩句就把我往火坑裡推。行了,你好好養著吧,我回去了。”說罷離去。
秦陽有點不忿,心說我這是救你呢,你卻說我推你進火坑,真是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啊,忍不住歎了口氣。
事實很快證明,鞠雅麗還就是那個“該死的鬼”,上午還自信不會被查到頭上呢,結果午後就被查到了。
中午,身在市製藥廠的史新宇給秦陽打來電話,告訴他在審計賬目過程中,發現有三筆從五百萬到一千萬不等、共計兩千二百萬的支出,是虛列的。換句話說,有兩千二百萬的資金被非法侵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