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隨口問道:“警方勘查完現場怎麼說的,確認鞠雅麗是跳樓自殺?”
秦佳瑩嗯了一聲,道:“你不會懷疑她是被自殺的吧?”
秦陽點頭道:“她今天得知將被兩規後,心性似乎發生了劇變,竟然揚言要把劉飛虎給咬出來。雖然我勸說她不要對紀檢人員提起,免得招致劉飛虎的報複,但誰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心裡去呢?或者她沒咬出劉飛虎,而是咬出了彆人,那遭到報複也是有可能的。”
說到這他拿過手機,道:“我還是得親口問問冀鬆。”說著就要打給秘書一處值班的下屬,讓其幫忙找到冀鬆的手機號。
這時秦佳瑩忽然想到什麼,脫口說道:“你先彆打電話,我想起個事兒來。鞠雅麗跳樓被發現後,我院的醫護人員曾經嘗試對她進行搶救,卻發現她後腦處有一道傷口,但她是臉朝下著地的。”
秦陽臉色一變,道:“這倒是個重要線索,但有沒有可能,是她墜落過程中,後腦勺砸到外窗沿上了呢?”
秦佳瑩搖頭道:“沒可能,因為外窗沿沒那麼突出,她跳樓的時候頭部會跟外窗沿保持一段距離,哪怕在半空翻轉,腦袋也碰不到下邊各樓層的窗沿。更關鍵的是,那道傷口不是裂傷,而是戳刺傷,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給戳中了。”
秦陽連拍了床邊三下,一臉興奮之色,道:“我的好姐姐,你可能給我提供了關鍵線索!”
說完他打電話給王濤,讓其迅速趕來醫院幫忙,趁等著他的空兒,給一處值班人員打去電話,要到冀鬆手機號後給他撥了過去。
冀鬆此刻已經回到家裡了,雖然鞠雅麗跳樓案已經被迅速平息,頂頭大老板張清知情後也沒有批評他,但他還是因為身在案中的關係,心神極度不寧,坐在沙發上抽烈煙喝濃茶,一點睡意都沒有,驟然接到一個陌生來電,嚇得一激靈,發了句牢騷接聽了。
秦陽問道:“是冀鬆吧,我是秦陽!”
冀鬆好生納悶,大晚上的他突然來電乾什麼,道:“秦主任你有事嗎?”
秦陽道:“沒事,就是跟你了解一下鞠雅麗跳樓的經過。”
冀鬆心頭打了個突兒,道:“你問這事乾什麼,這事跟你有關係嗎?”
秦陽道:“當然有關係了,我目前正在主持市製藥廠破產清算工作,鞠雅麗是我查出來的陳向前的保護傘之一。她突然死了,我當然要問個清楚了。”
冀鬆沒好氣的道:“那你也問不著我,想問就問公安局去……”
秦陽聽他有掛電話的意思,沉聲說道:“冀鬆,我問你什麼,你最好就說什麼,除非是需要保密的事情,你不能告訴我,其它的最好彆給我打馬虎眼。我什麼樣的行事風格相信你也見識過了,你要敢在這種重大問題上欺瞞我,我保證讓你以後一天日子也好過不了!”
一旁秦佳瑩聽到他對冀鬆放這等狠話,很覺好笑,卻也為他的霸道語氣所感染,越發覺得他是個人中豪雄,不由自主的對他產生了幾分欣賞傾慕之意。
冀鬆確實見識過秦陽的手腕,知道他這個人很不好惹,不說他身後的大靠山,光說他本身就是個精明狠辣之輩,要是被這樣一個人當成死敵,可想而知會有多慘,因此隻能強壓不耐煩,悶悶地道:“你想知道什麼?”
秦陽道:“先告訴我,鞠雅麗在你們這些紀檢人員的看守下,是怎麼跳的樓?”
冀鬆已經在劉飛虎的提醒下,為此找了一個借口,當下坦然說道:“我們今天隻是先找她了解初步情況,還沒正式兩規她呢,所以也沒有特意留人看著她。她跳樓的時候,病房裡隻有她一個人,我們都在外麵商量問話方案呢,也就不知道她忽然跳了樓。”
這個說法沒有什麼明顯的破綻,秦陽就又問:“她為什麼要跳樓?”
冀鬆道:“這你彆問我,要問就去問她。我要是知道她有尋死的心,肯定會安排人寸步不離的看著她。”
秦陽見他總是有的說,而且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忍不住眉頭緊鎖,道:“從下午到晚上,你們都問她什麼事了,她又交代什麼了?”
冀鬆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們下午就過去了?”
秦陽也不瞞他,道:“因為在你們過去之前,她就已經知道你們要過去了,還下樓跟我說了,我也在一中心住院呢。”
冀鬆心下暗吸一口涼氣,鞠雅麗連這事都跟他說,看來跟他關係匪淺啊,誒,對了,兩人之間會不會有那種關係呢?也不知道是誰給鞠雅麗通的風報的信,是老板張清,還是劉飛虎?而鞠雅麗又會不會把給她通風報信的人告訴秦陽?想到這裡,手心裡暗暗為張清和劉飛虎捏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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