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給魯洋使個眼色,示意她先出去,然後才對冀鬆道:“沒什麼意思,就是告訴你,你最好如實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你就要被魯警官帶到公安局去接受審問了。”
冀鬆皺眉道:“你還想問什麼?該問的你昨晚不是已經問過了嘛。”
秦陽直接向他祭出殺手鐧,道:“可問題是,昨晚我並不知道,你在案發前後,先後接聽撥打過一個電話給劉飛虎啊。”
冀鬆臉色一變,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的?你……你暗中調查我通話記錄來著?”
秦陽淡淡地道:“說說吧,鞠雅麗死前,劉飛虎給你打電話說了些什麼;等她死後,你給他打電話又說什麼來著。”
冀鬆心裡犯起猶豫,要不要把劉飛虎密會鞠雅麗的事說出來,說吧,就會出賣劉飛虎,自己不僅會失去被他報答提攜的機會,還會深深得罪他;可要是不說吧,又應付不了眼前這個大魔頭,當真是左右為難。
秦陽道:“不說是吧,那你就是劉飛虎的幫凶,魯警官!”說完朝門口喊起來。
冀鬆嚇得一哆嗦,忙抬手阻止,不可思議的叫道:“你說我是劉市長的幫凶,這話我沒明白。”
秦陽冷笑道:“你是真不明白啊,還是在跟我裝蒜啊?”
“真不明白!”
秦陽點頭道:“行,那我就給你說明白點,鞠雅麗根本不是跳樓自殺,而是在病房裡就已經被劉飛虎害死了,病房裡遺留的血跡已經充分證明了這一點。可是我昨晚問你的時候,你隻字不提劉飛虎曾經到過鞠雅麗的病房,隻說當時你們在外麵商量問話事宜來著。這足以表明,你是先把手下叫到外麵,再私放劉飛虎進入病房,給他機會行凶。哼,你還敢說你不是幫凶?”
冀鬆麵色大變,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腦海中快速浮現出昨晚劉飛虎來到醫院以後的經過,自己先是接到他的電話,得知他要來勸說鞠雅麗,便先把手下叫了出去,給他清場,等他進入鞠雅麗病房後,自己又在外麵給他放風,他在病房裡麵待了也就是四五分鐘就出來了,卻又拉住自己說了一陣子閒話,根本不像是剛殺過人的,可如果不是他殺害的鞠雅麗,鞠雅麗又根本沒有自殺的理由與表現,那她的死該如何解釋?想到這裡一陣迷惘。
秦陽也不催他,隻是凝神觀瞧他的神色變化。
過了半響,冀鬆如同大夢初醒一般,惶恐說道:“我決對不是劉市長的幫凶,就算是他殺害的鞠雅麗,跟我也沒關係,我頂多是違反紀律把他放進了鞠雅麗的病房裡麵。至於他對鞠雅麗做了些什麼,我半點都不知情。”
秦陽質問道:“你為什麼把他放進鞠雅麗的病房?你跟他那兩個電話說的又是什麼?”
冀鬆不敢再隱瞞他,免得把自己牽扯進去,老老實實地答道:“因為我們兩規鞠雅麗後,她一上來就要揭發與她發生過權色交易的四十多名男領導,真要是讓她那麼乾了,你也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因此我果斷上報給張書記。張書記與高書記還有劉市長商量過後,決定由劉市長過來勸說鞠雅麗。他來前給我打了個電話,告訴我他要過來。至於後麵我給他打的那個電話,是告訴他鞠雅麗跳樓自殺了。”
秦陽道:“鞠雅麗要揭發男領導,跟劉飛虎有什麼關係,乾嗎由他跑來勸說鞠雅麗?我問你,是不是鞠雅麗要揭發的男領導裡麵,就有他劉飛虎?”
冀鬆表情尷尬的點了點頭,那副模樣倒像是他被鞠雅麗揭發出來似的。
秦陽至此已經全然明了,就是因為鞠雅麗要把劉飛虎揭發出來,劉飛虎來到以後估計沒能勸服她,以致於一時氣急敗壞將她殺害了,事後又聯係了他的政治盟友武長雄,由武長雄派出警力給他擦屁股,包括刪除監控錄像、清理現場等,以坐實鞠雅麗是死於跳樓,不過眼下自己所掌握的證據都是通過非正式渠道搞到的,也不能直接證明劉飛虎殺害了鞠雅麗,所以想要給劉飛虎定罪還要再費費心思。
“我真不是劉市長的幫凶,我事先都不知道他要殺害鞠雅麗,甚至他殺完以後我都不知道,一點都沒從他表現上麵看出來。你想想,我要是他幫凶的話,事後就不會給他打電話,告訴他鞠雅麗跳樓了。”冀鬆仍在極力證明自己和鞠雅麗的死無關。
秦陽道:“我姑且相信你,放你回去上班,但你彆把剛剛和我見麵的事告訴劉飛虎,否則他要是知道你把他賣了,決對饒不了你。”
冀鬆見他放過自己,心頭懸著的大石落下,連連點頭,道:“官場之中報喜不報憂,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我還想讓他承我一個人情呢,自然更不會惹他記恨了。你好好養著吧,我先走了,有事你再說話。”說完轉身離去。
秦陽嗤笑了聲,心想你未免想得太多了,就算劉飛虎不會因為謀殺鞠雅麗被論罪,他其它的違法亂紀行為我也已經掌握了,保管他這個常委副市長當不過本周,你賺了他人情又有何用?拿起手機,給老板曾祖輝打去電話,將劉飛虎謀害鞠雅麗、自己已經掌握劉飛虎違法亂紀行為的事做了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