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了你很多問題。”萬軌讓夏油傑去對麵,隨意攻擊他,不管是釋放調服的小怪物還是用體術武器都可以,隻要能碰到他,就算夏油傑贏。
即使是這樣簡單的要求,夏油傑也還從未做到過。
雖然一直再擔心萬軌先生的身體,又覺得對方病弱看起來很容易被欺負,但是夏油傑也清楚,即使是這樣的萬軌先生,也依舊強的離譜。
在朦朧的月光之下,夏油傑暗紫色的眸子裡似乎也裝進了月光,他隻是著萬軌在月色之下更顯淡雅的身影,想象著先生站起來之後會強到什麼樣子,就隻覺得熱血沸騰。
小孩子都有一個英雄夢,夏油傑自從知道自己與普通人不同之後,就在想,自己要保護普通人,他是與眾不同的。
但在見過萬軌先生之後,夏油傑又清楚的知道現在的自己弱的不堪一擊,根本無法觸碰到坐在輪椅上的萬軌。
那麼,如果……
如果遇到更強的怎麼辦?
如果有更強大的怪物出現,比他強,甚至比萬軌先生還要強大,坐在輪椅上的萬軌先生連逃跑的機會都不會有!
現在而言,儘快變得強大起來,保護萬軌先生,似乎要比保護普通人更重要一些。
他腦子裡迅速閃回學校裡的注目和陰陽怪氣的諷刺,又落回咖喱大叔的大飯盆上。
……
夏油傑眼底似乎有紫色的火焰燃燒著,萬軌注視著那雙明亮到甚至有些綺麗的眸子,歪了歪頭。
小打手,身上迸發出來‘攻擊性’似乎又強了。
居然隱隱能和神威並列。
但還差一些。
夏油傑身上沒有神威的那股子瘋勁。
嘛,不著急。
萬軌越想越覺得自己撿回這個叫夏油傑的人類幼崽是明智之舉,就像夜王說的那樣,人類啊,真是一個神奇的種族。
他們明明每一個都弱小的不堪一擊,卻能迸發出足以與夜兔一族戰鬥的能量。
萬軌有很多的夜兔朋友,但似乎每一隻都被絆住了理應肆意妄為的腳步。
夜王,星海坊主,甚至隔壁的兩隻小兔崽子,他們都被絆住了腳步,無所畏懼的兔子總在一些令人難以理解的地方,徒然膽怯。
——無法舍棄的重要之物。
萬軌曾在寫給兔子哥哥的個人介紹裡添加過這樣的文字。
兔子哥哥選擇了自由,他打破的關著自己的那個籠子,將妹妹,母親,已經曾經的家都丟在了身後。
他以為他自由了,他可以無所畏懼,他即將戰無不勝。
可是,那些被他丟在身後的,都是他終將無法舍棄的重要之物,會拽住兔子哥哥的衣袖,會拉住他的手,會擁抱住他的肩膀。
也許,還會有眼淚落在他的臉上。
這些都足以讓兔子哥哥最終停下腳步。
萬軌眼底映著夏油傑戰意凜然的身影,嘴角上揚,他開始期待了,不,應該是他越來越期待了。
這個人類幼崽,可以成為給他的——無法舍棄的重要之物——嗎?
萬軌從來沒有經曆過,或者說,他尚且還沒有被什麼東西絆住腳步。
他經曆的最大挫折也不過是被夜王絞斷了雙腿,從一座枯竭的星球上扔了下去。
即使是這樣,萬軌也撲騰著回了烙陽星,他不是自願的,但是卻被迫停留在了一處。
現在,萬軌有些期待,又或者是十年如一日的無趣之下,破開動土層的蠢蠢欲動,他想給自己找一個可以停留在原地的借口。
或許,這個人類幼崽能夠成長為他的借口。
萬軌很期待,對於培養出一個足以牽絆住他的對手。
耳邊凜冽的風沒有讓萬軌有絲毫的驚慌,他隻微側頭,手掌翻轉間就將一隻在他眼裡弱的幾乎無法察覺的小怪物擒住,在有一隻長滿獠牙的大口迫近時,手指用力,將手裡的小怪物貫穿在獠牙之上,甚至夏油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一連失去了兩隻小怪物。
永久消失!
萬軌直接將那兩個怪物殺掉了!
夏油傑心口一痛,為自己痛失了兩個得力助手。
但是卻不敢分心,在前幾次的對練之中,他早就不知道損失了多少存貨了,按照萬軌先生的說法就是‘優勝劣汰’。
這個沒了,老子帶你去抓更厲害的,直到你能控製祂從我的反擊裡逃出來。
媽的,好心酸。
夏油傑不知道自己已經開始無意識跟著無良先生學臟話了,隻是灼灼的盯著萬軌的一舉一動,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目標是進攻,如果隻留在原地不動,進攻方換做萬軌先生,等待他的就是icu。
萬軌先生揍人超級疼!還沒輕沒重!!
夏油傑又放出前兩天剛吃下的一個小怪物,能力是放出大量黃綠色的氣體,似乎是因為工廠排放廢氣而誕生出來的怪物。
這氣體帶著刺鼻的酸臭味,迅速在空地彌漫,夏油傑瞬間屏住呼吸,接著煙氣的掩蓋試圖繞到萬軌身後。
把他輪椅掀了!
“傑。”
就在夏油傑接著煙霧剛跑兩步找機會的時候,他就聽到了萬軌帶著歎息的聲音:“你的缺點太明顯了。”
夏油傑瞳孔一縮,連忙回防,卻還是被遠遠丟過來時速快趕上摩托車的大白傘準確無誤的砸在了臉上!
‘砰——!!’
令人牙酸的金屬與頭骨的碰撞聲在空曠的場地裡響起,黃綠色的煙霧漸漸散去,從煙霧裡緩緩移動出來的萬軌像是地獄裡來鎖命的鬼使,還是黑衣鬼使。
他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夏油傑,心裡默數,在第五秒的時候,用全部咒力包裹腦袋的夏油傑才搖搖晃晃的爬起來,居然隻有額頭有一點點的淤青,連鼻血都沒有流!
夏油傑的咒力水平又提高了。
“有進步。”萬軌心情不錯,伸手指壞了吧唧的在夏油傑淤青處彈了個巨響的腦瓜崩!
“去找同學玩去吧。”
沒被傘砸出事,卻差點被腦瓜崩彈得腦震蕩的夏油傑麵部表情的拍下萬軌先生還欠嗖嗖戳淤青的手,撿起大白傘後,才回過頭,與蹲在草叢裡滿臉驚恐的晴琳對上視線。
“有事嗎?”夏油傑冷靜的問。
似乎見證的家暴現場的晴琳:“沒……沒事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