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軌瞥他一眼,太宰治仿佛知道萬軌想說什麼:“我和你們一起。”
萬軌收回了目光,但太宰治卻好像終於找到了一個情緒的宣泄口,聲音裡都帶著笑:“來來來,咱們可不能白白乾活呀,我知道夜兔先生肯定是為了傑小朋友報複,但是即使是報複也不能做白工嘛!”
太宰治毫不懷疑這兩人的戰鬥力,尤其是萬軌的戰鬥力。
對方可是在小矮子眼底下拆了三座港口黑手黨的大樓的!
太宰治興致勃勃的按下一串號碼,那邊很快接通:“早上好呀種田長官~”
萬軌靜靜的聽著太宰治口若懸河,最後與對麵的‘種田長官’做下保證。
如果萬軌與夏油傑顛覆了mimic組織,清除mimic的功勞就會算在他們身上,與港口黑手黨無關。
本就因為地標大廈被拆而質疑港口黑手黨能力,且不希望一個黑手黨發展過快的異能特務科幾乎是立刻同意的太宰治的提議。
如果他們殺死了mimic的首領,異能開業許可證就不會再批給港口黑手黨。
萬軌在太宰治電話掛斷同時開口:“你把我當槍使?”
他倒是沒生氣,在春雨,第七軍團也是一把槍。
太宰治眼神閃了閃,垂下眼看向平靜的萬軌,語氣裡難得有些鄭重:“我很感謝你們救下了織田作的五個孩子,也非常感謝你們阻止了織田作來mimic。”
他很少說這樣的話,到底還是個少年,耳尖居然有點發紅,太宰治眼神有一瞬的遊弋:“織田作很厲害,不隻是異能力,他的反應速度戰鬥能力都出類拔萃,但是……”
“織田作不殺人,這是致命的缺陷,也是身為織田作的堅持,如果他去了mimic,殺死了mimic的首領,會連帶著織田作本人一起被殺死吧。”
他指尖痙攣似的顫了顫:“我知道這樣說很自私,但……”
“閉嘴吧。”萬軌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打斷了太宰治的話:“不用和我解釋,我倒是挺會殺人的。”
他對著太宰治咧開嘴角,那笑容是他身為強盜時,最常用的笑,血腥狂妄以及勢在必得。
“你是初中沒畢業的羞澀jk嗎?”萬軌一把抓住太宰治的腦袋,將對方牢牢按在輪椅的扶手上,輪椅清晰的發出吱呀聲,萬軌微低下頭,湊近太宰治的耳朵,聲音陰惻惻的:“我可是還記得你罵我寫的書難看,還對我豎中指呢。”
太宰治:“……”
太宰治被壓在輪椅上,呼吸都不暢,終於體會到兩者之間體力差距的他顫顫巍巍的舉起手:“我給您寫一萬字的讚美詩怎麼樣?”
萬軌嗤了一聲,拎起太宰治的腦袋一丟:“不需要。”
夏油傑心領神會,推著萬軌向前。
“下一本書,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去寫的。”
徒留太宰治一人在身後,鳶色眸子牢牢盯住前方兩人身影,裡麵情緒湧動著,陰晴莫辨。
……
20:20分。
這注定是橫濱不眠的一個夜晚。
林間的風在夜晚似乎更加凜冽,帶著散不儘的血腥味,風吹起萬軌的長發,與身後人的西裝攪在一起,一時間分不清到底誰更黑一些。
“夜兔先生。”太宰治托著下巴,看著夏油傑從自己眼前消失,語氣意味不明:“你真的放心傑君自己去嗎?”
萬軌隻道:“你不要這麼叫傑的名字,好惡心。”
太宰治不滿:“我一直都這麼叫!傑君還沒說惡心呢!你就是記恨我豎中指!”
萬軌:“嗯。”
太宰治:“……”
太宰治氣鼓鼓的閉了嘴。
夏油傑臉上頓頓的燒傷還在提醒著自己的大意,他知道現在的萬軌先生依舊在生氣,為他擅自主張之後的失敗。
飛毯一樣的咒靈包裹住夏油傑的身子,普通人無法看到咒靈,也注定無法看見咒靈裡的夏油傑。
這一招對付普通人還可以,但對能看見咒靈的人來說就不好用了。
下一次要儘快抓到一隻可以隱身的咒靈。
夏油傑穿過一眾灰袍男人時,想到。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他以為生氣了不會再管他的萬軌先生,悄無聲息的按碎了灰袍男人的頸項。
夏油傑的身影拐進彆墅,萬軌才慢吞吞的把搶來的槍從已經沒了聲息的灰袍男人嘴裡拔/出,麵無表情的扔給了後麵噗噗直笑的太宰治。
“這叫不擔心呀……”太宰治後麵的話在黑黝黝的槍口前自動隱掉,他無辜的舉起雙手,眼裡笑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