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這麼好看,有誰會不喜歡兔兔呢?
尤其是一隻故意的,會釣魚的兔子。
萬軌眯著眼睛,整個人看起來都處於微醺之中,身子軟綿綿的靠在輪椅裡,眼神也沒有著力點渙散的飄著。
酒液潤濕了嘴唇,將色澤寡淡的唇瓣染上微粉,喧囂糜爛映進眼裡,又被琉璃似的眸子完整折射,隻虛浮的在表麵留下一層看似迷醉的虛影。
純白的輪椅,身體的缺陷,極致清冷被頸上choker拉扯成兩段,讓女人完全移不開眼。
“不要這麼死板。”女人依舊不死心,她眼神一刻不停的在萬軌身上遊弋,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與貪戀:“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也不覺得你的腿是拖累,反而……”
說話間,女人微微附身,指甲在閃爍的燈光裡緩慢接近萬軌的大腿:“……有些時候,這樣的…才更有情趣呢。”
她的手沒有碰到萬軌的大腿,就被截住了。
萬軌微微皺著眉,攥著女人手腕的手微微收緊,唇瓣上還有威士忌未散儘的清冽,影響著他說話的聲音也微冷:“酒很好喝。”
他視線微微在女人明豔麵容上停頓,笑了:“小姐也很美麗。”
即使聲音冷,但說出來的話很中聽,女人笑容更燦爛,與萬軌對視的眼裡閃過勢在必得,卻在萬軌下一句話落下後,凝固。
“所以,什麼時候把任務給我呢,哦對了,還有定金。”
萬軌說這話時微皺著眉,真情實感的為女人著想:“就不打擾小姐的良辰美景,呃,春宵一刻。”
女人:“……”
比女人反應更大的是一隻咬牙切齒,對著萬軌低吠的男人,他聽見萬軌的話,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窒息之下充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萬軌看,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有著某些功能障礙的男性。
緊接著,女人也低下頭,視線□□裸直勾勾的落在萬軌的下半身,隨後又不可思議的抬起頭,形狀姣好的眼睛瞪得溜圓,其中隱藏的遺憾與‘你好慘’都被萬軌讀懂了。
萬軌渙散的眼神微微凝住,女人卻率先開了口:“真遺憾,明明是天菜。”
萬軌:“……?”
萬軌鬆開女人的手腕,微微仰頭,躲過女人又一次摸上來的手,還沒等他說些什麼,一個懶洋洋的男聲就插進了他們之間:“真是的,你們家也太過分了。”
這聲音陌生,萬軌偏頭,一對相當健碩的胸肌就撞進了他的眼睛裡。
好家夥,比夜王的都大,夜王真給宇宙最強夜兔丟臉,呸,夜王大垃圾。
那健碩的胸肌幾步超過萬軌的輪椅,站在了女人身後,手掌覆上,輕飄飄一勾,就將女人從萬軌的輪椅上撈了起來:“兒子搶我的任務單也就算了,天才咒術師嘛,我這個小人物當熱搶不過。”
健碩的胸肌先生單手將女人勾著掛在自己的臂膀上,深綠色的眼睛輕飄飄與萬軌對上,聲音依舊懶懶洋洋的,慵懶勾人的聲線說出來的話卻難聽的讓人窩火:“怎麼,daddy也出來搶我的生意是不是過分了。”
說著,健碩的胸肌先生視線在萬軌身上劃過,鼻腔裡哼出不屑:“小白臉。”
萬軌緩緩眯起眼睛,上身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雙手交疊扣在膝蓋上,眼神裡凝起難以察覺的陰翳來:“daddy——?”
他聲音拖得很長,尾音又輕,不仔細的話,聽起來很像情人之間的低語,但伏黑甚爾還是及其敏銳的在萬軌的聲音裡察覺出危險,他靜靜的盯著萬軌,像隨時都可以暴起傷人的黑豹,全身的肌肉在長久的對視裡漸漸繃起。
萬軌給予伏黑甚爾的感覺從未有過,不是咒術界那種因為咒術帶來的居高臨下,而是更深層次的……即使這人坐著,即使這人坐在輪椅上,即使看起來孱弱又是個病種。
但從神經末梢開始緩慢震顫的恐怖危機感,不斷刺激著伏黑甚爾的大腦,讓他清晰的認識到,這個男人很有可能,很有可能……和他一樣。
“……天與咒縛?”伏黑甚爾突然笑了,笑的很輕,又狠,墨綠色的瞳仁裡像是凝聚著什麼恐怖的風暴,要將輪椅上的萬軌吸進去,絞碎:“這個是代價麼。”
說著,他用腳尖踢了踢萬軌的輪椅,被過於堅硬的質感硌的大拇腳指疼。
萬軌:“……?”
萬軌覺得這人好像很有乾頭,但現在又覺得這人腦子有病。
懂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懂了,這不是全宇宙給夜兔的通用公式嗎。
懂了,這人和夜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