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太對不起了。”
方黎又問：“你是哪個公司的？”
“不是公司，沒有公司，我叫林振虎，我們就是個小農場，我是農場老板。”中年男人答道。
方黎和楚澄兩人對視一眼，這個農場正好就在李偉提供的打聽蔬果種植方法的名單中。
方黎問道：“哪個星球？”
林振虎答道：“T18星球。”
“這倆什麼人？”
“是我請來幫忙耕地的工人。”
楚澄說道：“振興農場林總是吧？我記得你們包了200畝地。”
林振虎點頭：“對。”
“你先去隔壁等一會兒，我們有事情要問問這兩人。”
林振虎看著兩人，又看看旁邊持槍實彈的戰士，回頭瞪了兩人一眼，“給我好好老實交代，不然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又轉頭對方黎和楚澄道：“方總，楚總，這都是這兩個混蛋乾的，跟我們農場無關哪，等我回去立馬開除他們，你們看好吧？”
楚澄看他一眼，“先出去。”
林振虎見楚澄沒表態，又朝那兩人罵罵咧咧幾句，這才跟著一個戰士去隔壁了。
方黎拖過一張椅子，啪一下放到兩人跟前，那兩人嚇一跳，抬眼往上覷一眼，正好看到方黎過來坐他們麵前。
方黎腿一架，雙手往胸前一抱，說道：“說吧，你們偷我們果子想乾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沒答話。
小黑過去每人揣了一腳，“沒長嘴巴？！不會答話？！”
兩人看著戰士手裡的槍，都有些發怵。
左邊那人小聲說道：“……賣。”
“哦？真的是賣嗎？你要想清楚再回答。”方黎說道。
那人點頭，急切道：“真的是賣。你們的蔬果那麼貴，我們就想，就想偷點回去賣，都抵我們好幾個月的工資了。”
另一人也點頭：“對對，外麵都買不到，我們就想帶點出去。”
“是嗎？”方黎看著兩人笑了一下，右手忽然抬起，手上瞬間多了一個小瓶子，“給他們喝下去。”
小黑立即接過來，擰開了瓶蓋。
那兩人看著那瓶子，不知道裡麵是什麼東西，但有腦子想的都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另一個戰士走過來，伸手捏著對方的腮幫子迫使他的嘴巴張開。
“你們想、給我們吃、吃什麼？！”那人驚恐地睜大眼睛，使勁掙紮，可他後麵的戰士力氣大得很，他掙脫不開，下一瞬，一股冰涼的液體進了他嘴裡。
“唔唔——咳咳！”
另一個也同樣被灌下了藥液。
小黑他們退開，方黎看著他們驚恐的表情，笑了一下，說道：“放心，不是什麼毒藥，隻是一點能讓你們說實話的東西。”
說完，方黎又朝小黑說道：“小黑哥哥，錄下來。”
小黑點頭，打開光腦開始錄製。
方黎放下腿，彎下腰，手肘撐到膝蓋上，盯著兩人的眼神忽然變得淩厲起來。
“說，你們偷果子做什麼？誰讓你們偷的？”
左邊的人：“林總叫我們偷的。”
右邊的人：“不知道做什麼，林總讓偷的。”
兩人同時說完，又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震驚。
左邊的人：“我、我沒想說的。”
右邊的人：“我也不想說的。”
兩人又驚恐地抬頭看著方黎，肯定是剛才那藥！
他們又想起剛才方黎說的話，說那個讓他們講真話的藥。
頓時，兩人不由得往後退了退，看方黎的眼神更驚恐了。
“哦，是林總啊。”方黎直起腰，“他要果子乾什麼？”
兩人搖頭，“不知道。”
左邊那個說道：“他就讓我們每樣蔬果都摘一些。”
方黎看了小黑一眼，小黑回頭吩咐身邊的戰士：“去，把人帶過來。”
那戰士立即又去隔壁把林振虎帶了過來。
林振虎進來時，兩名手下心虛地沒敢看他。
“怎、怎麼，問出來了嗎？我就說跟我們農場無關……”林振虎話沒說完兩條胳膊忽然被戰士扭到了身後，隨後，手上一涼，哢嚓一聲被銬上了。
戰士踢了一下他後膝窩，林振虎頓時跪下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方黎，“這，這是怎麼回事？方總，楚總，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合作方的嗎？”
方黎又拿出一瓶吐真劑，戰士接過來，掰開林振虎的嘴灌了下去，他那兩名手下往牆角縮了縮，低著頭不敢吭聲。
“林振虎是吧？”方黎一手撐著下巴，問道，“你叫他們偷我果子做什麼？”
“我……”林振虎本來想說他沒有，可是開口卻變成了“我妹夫叫我想辦法給他搞的。”
林振虎吃驚地瞪著方黎，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把實話說出來了。他又猛地轉頭看向兩名手下，兩人不敢看他。
方黎又問：“你妹夫是誰？在哪裡工作？他要你偷果子做什麼用？”
“他叫劉廣源，在第一製藥公司做銷售，他們要拿果子去研究。”林振虎瞪大了眼，嚇呆了，怎麼，他怎麼……
方黎：“研究什麼？”
林振虎驚恐地聽到自己回答：“研究為什麼你們的果子能治療精神紊亂症，想找出原因，他們好研製藥物。”
聞言，方黎回頭看了楚澄一眼。
沒想到是第一製藥公司的。
楚澄走過來，問道：“他們買就可以了，為什麼要偷？”
林振虎：“買不到，你們的蔬果太搶手了，他們發動全公司的人搶，都搶不到，隻有一個人搶到了兩斤西紅柿。他們想來地球，可是地球被限製出入，他們也進不來。而且，他們公司跟你們是競爭關係，也不敢直接跟你們買，他們也想秘密研究。知道我來這邊種地，我妹夫才找我的。”
楚澄又問：“還派了其他人來嗎？”
林振虎搖頭：“不知道。”
方黎皺眉：“你直接跟我們買不就得了，為什麼要偷？”
林振虎漲紅了臉：“我、我看那邊地裡那麼多，而且，也沒人在那邊住，也沒人守，就想說摘點就可以了，也不會有人發現，就、就不用浪費錢了，也挺貴的。”
方黎：“……”
楚澄：“……”
兩人都很無語，方黎問道：“楚叔叔，怎麼處理他們？”
楚澄想了下說道：“送警察。”
林振虎三人聽了，著急了。
林振虎急忙求情：“方總，楚總，我們就，就摘了點蔬菜果子，不用送警察那麼嚴重吧？”
那兩人也趕緊點頭：“對對。”
方黎嗤笑一聲，“你們不是知道我們的蔬果貴嗎？你們自己算算那兩大袋子蔬果值多少錢？夠你們在你們待多久？”
三人看向那兩大袋子，加一起起碼有四十斤，他們的蔬果基本都2000多一斤，少說八萬星幣。
三人：“……”
三人懵了，怎麼也沒想到偷兩袋蔬果會達到坐牢的程度。
“方總，楚總，我們錯了，真的錯了，求你們不要報警，不要報警啊！”林振虎猛地就爬過來求起情來，另外兩個也爬了過來跪在方黎跟前。
楚澄不為所動，說道：“林總，明天，警察就會過來。另外，你們違反合同在先，跟你們的合作取消，我們也不用你付違約金，明天，你們的所有人和機械，必須全部撤出地球。”
林振虎頹喪地坐到地上，完了，全完了，大好的錢途沒了，還要吃幾年牢飯。
讓戰士們把三人先暫時押到軍部的牢房，方黎問楚澄，“楚叔叔，第一製藥公司那邊怎麼弄？”
楚澄也覺得頭疼，那邊也隻是想弄個樣本研究，還並沒有其他動作。
而且他們本來是想讓林振虎在這邊近水樓台買一些，誰知林振虎貪小便宜想來偷。
“隻能先注意提防著。”
方黎也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點頭道：“好。”
第二天，眾目睽睽之下，林振虎三人被連夜趕來的警察帶走了。
隨即，所有在地球的合作種植業主們收到了地球農業發展有限公司的一則通告。
振興農場因違反合同，偷盜公司蔬果46斤，即日起，公司取消與振興農場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