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這波實屬商業鬼才(1 / 2)

因為楚躍光一直拉黑他的緣故, 顧秋儀漸漸地歇了給他發信息的心思。再加上有寇淮的保證,楚躍光不會報複他, 他的注意力慢慢地轉移到學習上去了。

許慕青給他補習的時候是很耐心的,不急不緩,如果顧秋儀不懂,他會多講幾遍,講到顧秋儀懂為止,這也就造成了學習進度頗為緩慢。

高三其實也沒什麼課了, 基本都是不停做卷子不停複習,就算是上課,上的也是舊知識,對於顧秋儀這個現實剛上高一的人來說,除了語文和英語,基本都是天書了。

更可怕的是“顧秋儀”念的還是理科。

遇到這種情況, 顧秋儀一會兒打雞血要好好努力上進考個好大學,一會兒又覺得難度太高, 時間太緊迫,不如再複讀一年慢慢來。

蔣寒颯很不讚同他這樣一會兒一個想法的德行, 推心置腹地說:“你都17歲了, 你還複讀, 我看你這個樣子,複讀都要複讀個兩年,到時候19歲念大學,念完都奔三了, 太浪費時間,不如辛苦一年考上更省事。”

蔣寒颯說完,又問許慕青:“你怎麼看?”

許慕青還沒說話, 顧秋儀插嘴:“他站著看。”

蔣寒颯忍不住瞪他:“……你認真點好嗎?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都不認真對待,還想著彆人為你儘心儘力嗎?”

顧秋儀委屈地說:“我很認真啊,你好凶啊。”

蔣寒颯已經沒脾氣了,“我現在是真的希望你能好,你知不知道……”

他沒說完,後麵的話咽回去了———雖然一開始對顧秋儀確實有彆的心思,但到這會兒,反而真的是為他操心。

寇淮擔心過的,他也擔心過,說到底顧秋儀是因為他而遇到那些事兒,其實對於顧秋儀來說根本沒必要,但他還是一根筋的莽了,這種純粹讓人動容。

他這樣的人可能確實做不成什麼大事,心不夠狠,還把自己當人呢。

蔣寒颯那時候就有很多想對顧秋儀說的感激的話,但是性格使然,讓他說不出什麼煽情的話,隻能在平常多管管顧秋儀。

……確實像趙銘說的那樣,有喜當爹那味兒了。

也是上輩子造了孽才有這倒黴兒子。

顧秋儀看他一臉沉重,像一個擔憂兒子的滄桑老父親,忍不住頭皮發麻,也沒敢繼續皮,小聲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努力上進的。”

他繼續寫卷子,旁邊有個女同學走過來看見他這幅樣子,都覺得神奇,站在他旁邊看,“這個選錯了,道題應該選c,選when。I began school when I was 10。”

顧秋儀趕緊擦掉錯誤答案,重新填了c。

女同學忍不住笑,問他:“顧秋儀,你真的是因為腦袋被狗啃了才這樣的嗎?”

顧秋儀心虛地移開視線,語氣倒一點都不遲疑,“真的啊,我從來不撒謊的。”

旁邊趙銘插嘴說:“其實我聽說過這個一個類似的案例。”

顧秋儀趕緊追問他來掩飾自己的心虛,“是什麼案例啊?”

趙銘說:“有點黃的哦,你們要聽嗎?”

顧秋儀:“?你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來,不要客氣。”

趙銘說:“就我初中隔壁班的一個男生跟我說的,他有個笨蛋姐姐讀高中,他這個姐姐呢從小成績就一般,中考成績考了個四百多分,上了一個普通的高中,但是人家和一中重點班的一個學霸談上了戀愛,還睡了,就睡那麼一次,他姐姐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成績突然就好了,高考考上了b大。反倒是那個學霸,成績退步得很厲害,本來想考b大,沒考上。”

他說完,還總結了一下,“由此可見,知識確實是可以通過一些奇奇怪怪的媒介轉移的。”

顧秋儀:“??真的假的?我不信!這都像是都市傳說了。”

趙銘是聳肩,“這能比你腦袋被狗啃了就從全班前二十跌到全校倒數第一離譜?”

顧秋儀嚴肅地說:“是我就不離譜。”

趙銘笑了:“你這就是中國馳名雙標吧。”

女同學在旁邊也笑得開懷,又想起什麼,對顧秋儀說:“你真的變了好多,以前看你都不愛說話。”

顧秋儀說:“你不覺得那樣更酷嗎?”

女同學一想,“確實很酷,酷到沒朋友。”

頓了一下,又壓低聲音說:“國慶放假回來不是有個文藝彙演嗎?每個班都要報三個節目上去,你到時候要不要報名啊?”

顧秋儀懵了一下,才想起這個女生還有一個文藝委員的身份,“我什麼都不會,報什麼啊?”

女同學問:“唱歌會不會?”

顧秋儀靦腆一笑,“我唱一個給你聽?”

女同學用鼓勵的眼神看他,“來來來。”

他聲線那麼清亮柔美,唱歌應該會很好聽吧?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顧秋儀給她唱起了陳奕迅的愛情轉移:“……燭光照亮了晚餐,照不出個答案,戀愛不是溫馨的請客吃飯……”

聲音是很好聽的,但是跑調跑得特彆厲害。

女同學的表情逐漸麻木,周圍的人也忍不住皺起了眉,“……停停停,彆唱了。”

顧秋儀住了嘴,臉上露出了特彆無辜的笑,“怎麼樣?”

蔣寒颯問:“會彈鋼琴嗎?”

這個技能應該都是基本標配了吧?

顧秋儀舉手,一臉驕傲地說:“我會彈棉花!”

蔣寒颯:“?你在開什麼玩笑?”

顧秋儀說:“你彆不信,我真的會彈棉花,跟著學了一段時間,要是考不上大學,我還能進廠彈棉花。”

蔣寒颯:“……”

女同學:“……”

蔣寒颯忍不住心酸,聲音都輕柔了起來,“那倒不至於,如果你考不上大學,大不了我……”

他停頓了一下,顧秋儀替他接了下去,“大不了你養我?”他說著這種話,還一臉期待,眼睛都放光了,“我真不是那種人,但如果你堅持,我也不是不可以。”

蔣寒颯:“……大不了我給你找找關係,送你進個大廠彈棉花。”

顧秋儀:“?”

女同學插嘴道:“要不然童話劇吧?顧秋儀你長得好看,演出效果應該很好。”

顧秋儀被誇就開心,“好啊,也行,我演什麼?演王子嗎?”

女同學看看他的臉,以前雖然覺得顧秋儀長相漂亮格外出眾,但那時候他渾身都散發著一股陰氣沉沉的氣息,莫名讓人聯想起數周都不停的綿綿陰雨,讓人有一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就憑他那張臉和不錯的成績,其實班上有好一些女生喜歡他,人數和暗戀許慕青大概四六開,但因為他那氣場,也確實沒有人敢接近他。

現在他變化很大,愛笑又活潑,那張臉也變得越發生動秀氣,但暗戀他的女生卻銳減,有一大半原因是他那被狗啃過的成績,另外一小半的原因,則是他顯得太活潑了,長相又那麼精致漂亮,有一種越活越稚氣的感覺,雖然和她們同齡,但是那種心動就很微妙地轉變成了某種母性的憐愛。

她就是之前暗戀顧秋儀的一員,她總覺得那時候的顧秋儀身上有一種很讓人著迷的、大概是那種希翼著能夠被拯救的感覺,會讓人有一種蠢蠢欲動去溫暖他的神秘感和墮落感。

女同學回過神來,對顧秋儀笑著說:“我們還沒定好劇本,到時候來通知你,你確定是要參加這次文藝彙演的吧?”

顧秋儀點點頭,“確定啊。”

扭頭看蔣寒颯:“寒颯哥,到時候你可以給我拍照片嗎?”

蔣寒颯應了下來,這事就這麼說定了,女同學像是完成了一個任務似的,馬上扭頭走了。

趙銘對顧秋儀說:“你完了,胡馨怡是出了名的愛搞事,到時候沒準會讓你穿裙子反串。”

顧秋儀羞澀道:“彆太露就行。”

趙銘:“??”

趙銘有點不可思議,“你清醒點,穿裙子你也覺得可以?”

顧秋儀看他的表情,哼了一聲,“穿裙子怎麼了?反正撩起來能比你大。”

趙銘無語:“……”

蔣寒颯在旁邊幸災樂禍,他早就知道這貨臉皮厚得很,也沒什麼下限。

打鬨歸打鬨,顧秋儀還是抓緊時間寫起了卷子,他倒也不是不能上進的,以前努力過,要進入狀態還是很快的。

寫完卷子,由一直沉浸在學習中並未參與他們熱聊的許慕青給他批改。

顧秋儀在等到出分的時候,目光落到了許慕青的臉上。

作為原著的主角,許慕青長著一張清秀雅致的漂亮臉蛋,但他這種漂亮和顧秋儀的又不太一樣,要說顧秋儀像是一朵嬌豔的、生長在太陽底下的花,那麼許慕青就像是剛成長的青竹,他的生機活力是蘊藏在內裡的,不像顧秋儀那樣不禁攀折,反而是能承受風雨且不為其折腰的。

許慕青的漂亮是帶著力量的,有一股韌勁,沒有顧秋儀那般柔美,臉頰輪廓也是線條分明,不像顧秋儀那般臉上還有些嬰兒肥。

顧秋儀品鑒著許慕青的顏,許慕青好像被他盯得有些受不了似的,抬頭看他,“盯著我看做什麼?”

顧秋儀不假思索地說:“當然是看你好看啊。”

許慕青說:“誇我也沒用,我不會多給你分的。”

顧秋儀震驚又委屈,“你居然這麼想我,我可沒有這麼多小心眼。”

許慕青低頭繼續批改卷子,頭也不抬地繼續說:“剛剛胡馨怡找你報名文藝彙演,你為什麼不報一個拉二胡,你不是二胡十級了嗎?”

顧秋儀一愣,確實,“顧秋儀”雖然其他學得不太好,但是二胡拉得特彆好,但因為顧家父母覺得二胡很土,拿不出手,所以並沒有把“顧秋儀”這個技能放在眼裡。

……其實“顧秋儀”放在普通人裡,已經很優秀了。

顧秋儀“唔”了一聲,說:“我以前會,但是我現在不會了。”

許慕青:“不會了?被狗啃後連拉二胡的本事都丟失了?”

顧秋儀有幾分心虛地說:“是啊,真是造化弄人嗚嗚嗚。”

許慕青改好卷子,說:“69分,你英語還是有底子的,記性也好,記單詞記語法也快,再花些時間,英語很快能追回來。”

顧秋儀應了一聲,又問:“你覺得我能考上大學不?”

許慕青目光落到他身上,臉上有些溫和的笑容,讓他那張俊秀的臉蛋更有幾分親和力:“你想考什麼大學?”

顧秋儀遲疑了一下,壓低聲音說:“其實我覺得能上就很好了,跟寒颯哥說要考211是嚇他的。”

許慕青說:“那你得努力,手機少玩,多擠點時間在學習上。”

顧秋儀聽著這個話,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過了一會兒,才回過味來,忍不住笑了起來,說:“慕青哥,你真的好像媽媽啊。”

許慕青:“?”

顧秋儀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聲音都提高了幾分,“看你的名字是慕青,這不就是等同於母親嗎?哈哈哈哈好巧哦。”

許慕青微笑著看他。

顧秋儀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打了個寒顫,他默默地閉上了嘴。

怎麼感覺許慕青這笑容裡藏刀似的,應該是錯覺吧。

放學,顧秋儀蹭完飯,摸出手機隨手給楚躍光發了條信息,還是拉黑狀態。

很好,你已經失去我了。

顧秋儀猶豫了一會兒,壯著膽子將楚躍光也拉黑了,拉黑完還去跟寇淮說了一聲。

寇淮回:“拉黑好啊,妙啊!我去幫你跟他說一聲?”

顧秋儀立馬慫了,“不要說!”

寇淮問:“為什麼不說?”

顧秋儀:“我怕他生氣嗚嗚嗚嗚,反正他也不會原諒我了,我不想再惹他生氣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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