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儀住蔣寒颯家裡其實也沒有多久, 但耐不住就跟在家裡一樣,所以顧秋儀多多少少還有些舍不得。
蔣寒颯說:“好了好了,又不是不能回來了。”
顧秋儀還想說什麼, 楚躍光的聲音傳過來了:“你們在乾什麼?”
蔣寒颯連忙推開顧秋儀,“沒乾什麼。”
楚躍光:“……”
要不是他聽見他們說什麼,看蔣寒颯這恨不得和顧秋儀撇開關係的架勢還以為他們有一腿。
應該……不會有一腿吧?
楚躍光望著蔣寒颯的目光多多少少就帶上了些許審視。
蔣寒颯:“……”
他硬著頭皮推了推顧秋儀, 說:“我去上個廁所, 你招待一下客人。”
說完,就像火燒著屁股似的離開了。
楚躍光走到顧秋儀身邊, 不動聲色地說:“你和蔣寒颯關係真不錯。”
顧秋儀點點頭, “是啊,我寒颯哥對我可好了,把我當兒子疼。”
楚躍光:“……是嗎?”
顧秋儀說:“是啊是啊。”
楚躍光沉默了。
顧秋儀看了看楚躍光,今天的楚躍光穿了一件黑色的圓頭T恤, 下麵一條牛仔褲,很青春的打扮, 頭發似乎也修剪過了, 有些短,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
楚躍光感受到了顧秋儀的目光, 看了他一眼, “你住哪兒?”
顧秋儀回過神來,“在樓上。”
楚躍光:“去看看。”
顧秋儀有些害臊地說:“我房間有點亂誒。”
楚躍光說:“沒事。”
顧秋儀便帶楚躍光去了樓上, 蔣寒颯給他準備的房間還是很大的, 床據說也是新換的, 窗戶是落地窗,外麵就有陽台。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將房間染上了一片淡淡的金色, 楚躍光一進門,就嗅到了有些濃鬱的橙花香氣。
是顧秋儀身上的味道。
楚躍光喉結滑動了幾下,問:“你噴了香水?”
顧秋儀:“!怎麼可能!我不噴那種東西的。”
楚躍光問:“那這是什麼味道?”
顧秋儀有些緊張地說:“可能是沐浴露的香氣吧。”
他走到床邊,將床上的藍色睡衣收攏起來,團成一團塞到衣櫃裡,又將隨便疊成一團的被子重新疊了一次,疊成方方角角的樣子,才虛著嗓子說:“我跟你說過的,我房間有點亂的。”
楚躍光說:“沒事。”
顧秋儀坐到床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哥哥坐這裡。”
楚躍光本隻是想過來看一眼就走,沒想到顧秋儀還邀請他過去坐一坐。
楚躍光:“……”
那必須過去坐啊。
楚躍光走過去,坐到了顧秋儀身邊。
這一坐,柔軟的床墊微微凹陷下去,一股濃鬱的橙花香氣撲麵而來。
好像床上這股味道更濃鬱了。
楚躍光口乾舌燥起來,“有水嗎?”
顧秋儀:“有有有!”
他連忙站起來,將床頭的水杯端了過來,“早上剛倒的,新鮮的。”
楚躍光接過水杯,手指摩、挲著透明的水杯,臉上滾上了一股熱意,薄而形狀美好的嘴唇貼上杯口,喝了幾口水。
清涼的水流滑過喉管下肚,卻沒能澆滅那股熱意,反而越燒越旺———這是顧秋儀喝過的水杯。
顧秋儀看著他不停的喝水,將杯子裡的水都喝完了,才敢開口說話:“哥哥這麼口渴嗎?”
楚躍光看了他一眼,說:“過來的時候吹了太久空調。”
西城區楚家到蔣家確實有點太遠了,顧秋儀愧疚道:“辛苦哥哥走這一趟來接我了。”
楚躍光矜持道:“沒事。”
顧秋儀問:“哥哥還要喝水嗎?”
楚躍光將杯子遞給他,“不用了。”
顧秋儀接過杯子,隨手放到了一旁。
接下來兩個人都有些沉默,沒有說話。
顧秋儀感覺到這難言的氣氛,隻感覺越來越緊張,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和彆人也不會這樣,和楚躍光共處一室就緊張得不知道說什麼。
可能是楚躍光太嚴肅了,雖然之前就楚躍光給他找借口那點顯得有點憨批,但在顧秋儀心目中,他所感知到的楚躍光還是更貼近原著裡的楚躍光。
雖然表麵冷漠嚴肅,但心裡還怪溫柔的,就像之前覺得他欺騙了他,但寇淮請他過來帶他們,楚躍光也答應了,還幫自己懟梁女士,怎麼看都覺得溫柔可靠。
顧秋儀清了清嗓子,努力找話題說:“哥哥不是有一個妹妹嗎?”
楚躍光:“嗯。”
顧秋儀說:“哥哥的妹妹最近好嗎?”
楚躍光說:“她很好。”
顧秋儀有幾分羨慕地說:“哥哥一定對妹妹很好吧?”
楚躍光“嗯”了一聲,他微微側目去看顧秋儀的臉,看見了他臉上的羨慕,問:“你哥哥對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