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躍光冷白的臉皮泛上淡淡的紅, 他鎮定地問:“真的很癢嗎?”
顧秋儀:“越撓越癢!!”
楚躍光:“……”
他的嘴是有毒嗎?怎麼可能還會癢?
楚躍光掩飾性地撇過了頭,“我給你找個藥膏。”
他說完,轉身就走。
顧秋儀又掉頭回去照鏡子, 他湊得很近地去看, 看見了那塊紅痕中間還有幾個零星的紅色點點。
這得多狠毒的蚊子,才能給他咬成這樣啊?
楚躍光給他拿來了一支藥膏,顧秋儀接過來擠了點塗上, 一陣清涼,頓時感覺好多了。
楚躍光又遞過來一個創口貼, “貼上。”
顧秋儀一愣,說:“乾嘛要貼創口貼?這樣悶著不好的。”
楚躍光板著臉說:“省的你撓。”
顧秋儀一聽,也是這個道理,他接過創口貼,扭頭對著鏡子給自己貼上了。
貼完,要走,卻又看見了自己右邊的耳朵耳垂有些紅腫。
他伸手摸了摸,大驚小怪地說:“天哪!這個毒蚊子還咬我耳垂了!!”
楚躍光:“……”
一股燥意卷上心頭,讓他喉嚨發乾,乾巴巴地說:“……是嗎?”
顧秋儀重新擠了點藥膏往耳垂上塗了塗。
楚躍光在他背後看著鏡子裡的顧秋儀, 那張臉白生生的,眼神都格外無辜純粹, 他居然沒有半點懷疑,就那麼堅定地覺得是被蚊子咬的。
他難道就沒有想過,跟一個大男人睡在一張床上,會被做不好的事情嗎?
大概是想過的,像寇淮,他也想過這些問題, 但是他足夠信任他,所以才沒有往彆的地方想。
但是他辜負顧秋儀的信任了,昨天雖然極力控製,但男人一旦失去控製,那就是滾滾東流水。
楚躍光心不在焉地想,他現在是個壞男人了。
顧秋儀塗了藥膏,回自己臥室洗漱後,才跟楚躍光一起下樓吃早飯。
楚天瀾和樂卿已經坐上餐桌,連楚文星也早早地起來,坐在椅子上喝了小半碗的粥。
樂卿眼尖,看見了顧秋儀脖頸上的創口貼,問:“你脖子是怎麼回事?”
楚躍光頓時緊張起來,視線若有若無地飄到了彆處。
顧秋儀回答:“被蚊子咬了很大一塊。”
樂卿愣了一下,“蚊子?我們家怎麼可能有蚊子?”
楚躍光打斷她,說:“已經塗了藥了,吃飯吧,吃完飯顧秋儀要去背書了。”
樂卿被一打岔,也就沒繼續問,“好吧,快吃飯,吃完去學習。”
楚躍光微鬆了一口氣。
吃完早飯,楚躍光對顧秋儀說:“你吃完就回房間。”
顧秋儀問:“那你呢?”
楚躍光說:“我去澆花,九點四十有課,我等會兒過來給你抽背。”
顧秋儀乖乖地應下。
楚躍光人一走,顧秋儀喝完最後一口粥,禮貌地告彆,正要離開,被樂卿喊住,“秋儀,你等等。”
顧秋儀扭頭看她,“阿姨,怎麼了?”
樂卿說:“你讓我看看你脖子。”
顧秋儀的眼裡露出疑惑的神色。
樂卿解釋說:“我們家已經很久沒蚊子了,這個天氣也沒有蚊子,你讓我看看傷口,可能是彆的毒蟲。”
顧秋儀:“!!我也覺得可能是什麼毒蟲!因為我就沒見過這麼毒的蚊子!”
說完,他撕開了創口貼。
樂卿看著他脖頸因為被抓撓而擴散的紅色,不由得頓住,楚天瀾在旁邊伸長了脖子一看,笑了,“老婆,這個好像我給你種的大草莓。”
楚文星在旁邊說:“什麼大草莓?爸爸我沒看見你種草莓啊?”
楚天瀾笑嘻嘻地說:“你沒看見,是因為媽媽壞,媽媽都藏起來了。”
樂卿:“……”
楚文星扭頭看樂卿,有些委屈地說:“媽媽,你把大草莓藏起來乾什麼?你都知道我最喜歡吃大草莓的。”
樂卿拿起一個包子塞住了楚天瀾的嘴,“你給我少說話!”
楚天瀾捧著個包子笑眯眯地啃了起來。
樂卿扭頭看向顧秋儀,表情格外複雜,“你覺得這個是蚊子咬的?”
顧秋儀:“……難道不是嗎?很癢啊。”
樂卿:“……”
就在兩人相對無言的時候,楚躍光回來了,他看見顧秋儀沒走,愣了一下,大步走過來,說:“你還沒吃完?”
話剛說完,就看見顧秋儀脖子光禿禿的,那塊紅痕和撓痕都格外明顯。
楚躍光:“……”
他頂著樂卿和楚天瀾的眼神,麵無表情地說:“都吃完了,還不回房間?”
顧秋儀馬上站了起來,說:“好的哥哥,我現在就去。”
又扭頭對樂卿他們說:“叔叔阿姨,妹妹,我先去學習了,中午見。”
他說完,飛快地溜走了。
楚天瀾啃完最後一口包子,對樂卿說:“老婆,那個是草莓沒錯吧?”
樂卿:“……嗬嗬。”
楚躍光頭皮發麻,他麵無表情一臉端莊地轉身要走,被樂卿喊住了,“楚躍光,你給我站住。”
楚躍光:“……”
他一臉端莊地扭過頭來看樂卿,“有事嗎?”
旁邊的楚天瀾抱起楚文星,“寶貝女兒,爸爸帶你去騎馬。”
把空間留給了樂卿和楚躍光。
樂卿開門見山地說:“那個孩子脖子上的痕跡是怎麼回事?”
楚躍光:“……”
樂卿看他的表情,還是一貫的端著,也不好逼太緊,軟了語氣說:“你喜歡男人?”
楚躍光頓了一下,輕輕地點了點頭。
樂卿說:“難怪了,你阿姨給你介紹女孩子,你一個都沒看上,原來是喜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