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躍光臉紅心跳, 腳就跟生了根似的,動也動不了。
顧秋儀在做什麼夢?什麼叫“不要進去,會裂的”???
還叫了哥哥……
楚躍光喉結滑動了幾下,答案呼之欲出, 顧秋儀在做春夢, 還是跟他有關係的春夢。
他知道他應該離開這個房間, 但他做不到,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顧秋儀,企圖扒開他的腦子看他到底做了什麼夢, 才能說出這種夢話。
顧秋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麼,他鼻腔裡發出了綿軟且甜的呢喃聲, 因為睡著了,也全然沒有羞恥之心,悄無聲息地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當然,這些都是他睡夢中毫無知覺的行為,換作清醒的時候大概是不會做的, 現在全都落到了楚躍光的眼裡。
應該走了, 他應該走了!
楚躍光這麼跟自己說,一邊艱難地後退了一步,但眼神始終難以離開顧秋儀。
直到顧秋儀雙腿亂踢了幾下,將寬鬆的短褲踢到了膝蓋上, 露出更多的風景時,楚躍光才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轉過了身,也不再去管顧秋儀掀開被子會不會著涼, 倉皇地逃離了這個房間。
楚躍光煎熬地等到了晚飯時間,才去敲顧秋儀的門,顧秋儀沒應, 他就多敲了幾回。
顧秋儀被孜孜不倦的敲門聲吵醒,他睜開眼睛,感覺底下涼颼颼的,坐起來一看,頓時臉紅了,慌張地下床,打開門,隻露出半張臉,說:“哥哥你等下,不要進來,我換一身衣服。”
楚躍光冷白色的皮膚泛起了淡淡的紅暈,他自然知道顧秋儀為什麼要去換衣服,他故作鎮定地“嗯”了一聲。
顧秋儀“砰”的一聲關上門,匆匆去洗了洗手,又脫下褲子,草草地洗了一下,擦乾,換了一身乾淨的褲子,又把罪證塞到了臟衣簍裡,才走出開門。
楚躍光問:“你為什麼這麼久才開門?”
顧秋儀咳嗽了一聲,說:“我在睡覺呢,睡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說:“我就睡了四十分鐘。”
楚躍光:“哦。”
楚躍光若無其事地問:“做夢了嗎?”
顧秋儀“啊”了一聲,“好像做了。”
楚躍光低頭去看他的臉,眼神有幾分遊離,“做了什麼夢?”
顧秋儀停下腳步,想了想,臉又紅了起來,“我好像做了一個春夢。”
楚躍光喉結滑動了幾下,聲音都沙啞了起來,“什麼春夢?”
顧秋儀倒是羞澀了起來,“不能說。”
楚躍光靠近了他,“為什麼不能說?”
顧秋儀莫名地感覺楚躍光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好像要吃掉他一樣,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脊背正好貼到了牆上,而這個時候,楚躍光竟然也往前走了一步,一隻手撐在了牆上,“怎麼不說話?”
顧秋儀眨了眨眼睛,沒忍住笑了起來。
楚躍光看他的眼神浮現出一絲莫名,“笑什麼?”
顧秋儀說:“哥哥,你這個是不是壁咚啊。”
楚躍光:“……”
顧秋儀捧臉道:“霸總壁咚,我好喜歡哦。”
楚躍光羞恥得臉頰泛紅,聲音努力嚴肅起來:“你胡說什麼。”
說著,收回了那隻壁咚的手。
顧秋儀說:“你彆收回手啊,我覺得好好玩,剛才應該拍下來的。”
楚躍光:“……”
顧秋儀說:“哥哥不是想知道我做什麼春夢嗎?”
他紅著臉,看起來很羞怯,卻又格外膽大,“我夢見哥哥了。”
顧秋儀:“哥哥是我的春夢對象,不過也正常吧,畢竟我身邊最優秀的男生就是哥哥你了,所以夢到你也不奇怪的。”
楚躍光:“……”
聽到顧秋儀親口承認,楚躍光又是興奮,又有些說不出來的衝動。
他喉嚨發緊,不動聲色地說:“是嗎?”
顧秋儀說:“是啊,不過可能是因為沒有體驗過,所以我們在夢裡什麼都沒有做,真的,我可以跟你發誓。”
他紅著臉,咳嗽了一聲,說:“不過哥哥你幫我擼了,好舒服的。”
顧秋儀這個人其實是很不好說的,他有著清純漂亮的臉蛋,他那雙琥珀色的澄澈眼眸也為他的純粹天真加分,但他偏偏就是能用這張純粹無辜的臉說出讓人臉紅心跳的話,他或許是無意識的,但如果是無意識的,那才是最恐怖的。
這種天真純粹和放蕩的色、情糅合後形成了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楚躍光齒間湧起了一股癢意,讓他暗暗地磨了一會兒牙,手再次撐到了牆麵上,整個人籠罩住了顧秋儀,“啾啾,我不想跟你做兄弟。”
顧秋儀看著他,“我知道啊,我也不想。”
楚躍光問:“你為什麼不想?”
顧秋儀想了想,說:“因為哥哥不想,所以我也不想。”
楚躍光喉結滑動了幾下,說:“其實我……”
他話還沒說完,樂卿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還不下來吃飯?”
楚躍光:“……”
他循聲看去,樂卿站在樓梯口看他們。
楚躍光收回了撐著牆壁的手,麵無表情地說:“馬上下來。”
樂卿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什麼,“啊,我打擾你們了?”
楚躍光:“沒有!”
他低頭對顧秋儀說:“下去吧。”
顧秋儀:“哦。”
他跟在楚躍光身後走了幾步,扯了扯楚躍光的衣服,問:“哥哥剛才想跟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