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躍光很艱難地說了一句：“總之, 你好好學習，能考個普通一本就很不錯了。”
顧秋儀：“哦，我當然會好好學習的，但是, 我想考個985。”
楚躍光表示懷疑, “還是不要給自己定太高的目標比較好。”
顧秋儀說：“不行啊, 如果定一個二本我會懈怠的, 哥哥你花了這麼多錢給我請老師，我當然要考個985才不辜負你的心意啊。”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倒是格外認真的。
其實, 這麼久以來，顧秋儀在學習上也算是儘心儘力, 他請的那個老師跟他說起顧秋儀來，臉上都是帶笑的，原話便是顧秋儀腦筋轉得不夠快，但好在肯吃苦，夠勤勉, 態度也端正, 所以進步的空間還是有的。
這個話的意思是顧秋儀是個可造之材。
當時楚躍光聽了，也就過了一遍耳朵而已，畢竟都高三了，顧秋儀還是隻能考三百多分, 甚至一開始總分隻有一百多分，已經讓楚躍光很懷疑他前麵兩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隻是轉念一想，顧秋儀那個家庭情況, 被影響了學習不是很正常嗎？
但是楚躍光依然覺得顧秋儀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渣，能考上一個普通一本就已經很不錯了，從沒想過他能考什麼985, 或者b大、t大。
學習壓力太大，人也是會瘋的。
楚躍光心裡想的很多，再去看顧秋儀那張認真的臉孔，也能感覺到其中的份量，畢竟他這樣跳脫的人，能老老實實地坐在老師麵前學習，也好像有些不合理，正是因為他有目標，才讓這份勤勉努力變得珍貴。
楚躍光語氣鬆動了，“那就把目標定在985，還有很多時間，你可以的。”
顧秋儀說：“我也覺得。”
他說著，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瞳轉了轉，微微湊近了楚躍光。
楚躍光看著他的臉越來越近，那雙眼睛也格外大膽地直視著自己，楚躍光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顧秋儀眼裡映著的自己，“……我要去休息了。”
他說完，突然站起來要走。
顧秋儀愣了一下，“不再聊聊嗎？”
楚躍光抿直了嘴唇，說：“下次再說吧。”
顧秋儀突然喊住了他，“哥哥！”
楚躍光扭頭去看他，“怎麼了？”
顧秋儀咳嗽了幾聲，說：“雖然你說喜歡我，但是我覺得你好像也不是喜歡我，你會不會搞錯了？”
他說著，臉頰慢慢紅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小，“其實你那麼說，我很高興的。”
楚躍光：“……”
顧秋儀說：“可能是太興奮了，我說了好多好像不太合適的話，你不要怪我，我一想到哥哥這樣又高又帥，又優秀的男孩子，居然會喜歡我，我好像就高興得找不到北了。”
他捂住了臉，小聲說：“我好驕傲啊，真的好奇怪，我居然會覺得驕傲自豪，都怪哥哥太優秀了，你說這種話，我沒有感覺才奇怪吧？”
楚躍光轉過身來，聲音沙啞道：“那你怎麼想的？”
顧秋儀：“什麼怎麼想的？”
楚躍光走近他，低頭看他，“你也喜歡我，是嗎？”
他手指微微抽搐，有一種強烈的想要攥緊什麼的欲望，他看向顧秋儀的目光之中也染上了幾分溫度。
既然都已經坦白了，不如……不如直接將顧秋儀納入羽翼之中。
顧秋儀坦誠地說：“說實話，我不知道，但是我好高興。”
楚躍光聽見這句話，居然有一種久違的心虛感。
他再一次想起來，現在的顧秋儀才17歲。
而他已經20了，他上學上得早，等他大學畢業成為社會人士的時候，顧秋儀才剛上大學。
這之間的閱曆和年齡的丘壑，讓楚躍光那久違的道德底線又上線了。
起碼等顧秋儀高考才對。
楚躍光輕咳了一聲，手指握成拳頭，說：“你不用想太多，我們還和以前一樣。”
顧秋儀瞅他，“哥哥不想泡到我嗎？”
楚躍光：“我不是那種人。”
顧秋儀聽了，居然有些失望，他沒有將這種失望表現出來，而是若無其事地說：“那哥哥的喜歡不對啊，寇淮哥哥都想泡我，你怎麼不想呢？”
楚躍光還沒回答，顧秋儀已經為他找到了答案，感動道：“我知道了，哥哥是不想讓我早戀影響學習對吧？”
楚躍光被那一個“早戀”砸得有點暈頭轉向，聲音都輕了起來：“……嗯，是的。”
顧秋儀說：“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們明天再聊吧。”
楚躍光：“……嗯。”
他走出顧秋儀的房間，咀嚼著顧秋儀說的那些話，在是不是喜歡他的這個問題上，顧秋儀認真去想的時候回答的是不知道，但無意識說出來的話卻分明暴露了他最真實的想法。
顧秋儀也是喜歡他的。
說出的那個“早戀”，好像隻要他去追他，顧秋儀就會答應他。
這對於楚躍光來說，無疑是很大的誘惑了。
但楚躍光知道不能，大概是每到一個新階段，就有一個新的煩惱吧。
楚躍光對於心思提前暴露的難堪和羞恥倒是沒有那麼重了。
顧秋儀在楚躍光走後，整個人都撲倒在柔軟的大床上，他是真的興奮，這種興奮讓他後背都沁出汗水來。
楚躍光親口承認喜歡他了！
顧秋儀拿起手機，想向誰傾吐心事，然而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最近和他聊得蠻多的科教興國。
顧秋儀給科教興國發信息，“在嗎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