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樓在大周京都的勢力不算雄厚。
因為這裡是皇城司的總部。
所以當聽風樓接到命令說要配合許知行的時候,其實聽風樓是有些力有不逮的。
他們的人,大多是暗探,有皇城司的壓製,行事極為小心,不敢暴露,更不敢輕易啟用。
此時,街道上一個茶攤裡,聽風樓泰安城主事還在愁著怎麼去幫助許知行。
卻沒發現,一個蒙著眼的瞎子已經坐在了他身後。
那個負責跟著許知行的探子遠遠走了過來,朝這位主事使了個眼色。
主事不明所以,不動聲色地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離開。
那人滿臉焦急,又對主事使了個眼色。
主事心情不好,正要怒目而視。
卻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對他說道:
“他是在提醒你。”
主事一愣,不由得大驚。
塞在牙縫中的藥囊已經被他含在了嘴裡,若有異動,他就能直接咬碎吞下。
“彆緊張,我沒有惡意,隻是想問問,你們是誰的人?從龍泉鎮就監視著我,到了京都又第一時間跑來監控我,想做什麼?”
那主事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忍住了咬碎藥囊的衝動,輕聲道: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生跟我來。”
說罷,他起身就走,隻是一個轉眼,便與行人融為一體,再也分辨不出他在哪裡。
但他知道,那位先生絕對能跟得上他,否則也不可能直接抄底找到他的所在。
兜兜轉轉,繞了許久。
那主事最後在一間賭坊的後院停了下來。
進了院門,他望向門外,想看看那位先生到底有沒有跟上來。
誰知那個聲音又在他身後響起。
“關門吧。”
主事一愣,猛地轉身。
隻見院子裡已經站著一位粗麻布衣的蒙眼青年。
見此,主事徹底服氣了。
這種神出鬼沒的能力,比他們這些暗探還要像暗探。
麵對這種人,他們任何手段都形同虛設。
難怪他說,從龍泉鎮就知道被監視,人家這是不計較而已。
主事翻身跪倒,沉聲道:
“聽風樓泰安城主事乙字二號,拜見先生。”
許知行沉默了良久,不由得輕聲一歎。
“唉...起來吧。”
乙二站起身,恭敬道:
“先生但有所問,乙二必知無不言。”
許知行笑了笑,淡淡道:
“你是宇文清的人?”
乙二立即抱拳道:
“聽風樓隻為殿下效命。”
“那你們跟著我做什麼?”
“殿下得知趙公子在京都所經曆的不平事,猜測先生必定會來為趙公子討回公道,所以吩咐我等全力配合先生行事。”
許知行沉默不語。
從內心來講,他並不想牽連更多人。
哪怕他們是一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探子。
但他也知道,對付三皇子,要麼以絕對碾壓的實力一擊必殺。
要麼循序漸進,減掉他的羽翼,令其不再有現在的實力和地位。
可殺了三皇子,就代表著與整個大周為敵。
除非許知行有自信淩駕於整個大周皇朝之上,否則殺三皇子這條路怎麼都行不通。
沒辦法,那就隻能麻煩一點,一步步瓦解掉對方。
不過在這之前,許知行需要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