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這天,天子儀仗威嚴肅穆,自北門而出,浩浩蕩蕩足有數千人。
望城山上早就布置妥當,所有當值的禁軍和皇城司官兵,無一不是目光如鷹隼,監視著每一個角落。
除了天子之外,所有的皇子也都一起來到了望城山,就連往年因為身體不好從來不參加的六皇子蕭承平,也跟隨一同來到了山腳下。
他的出現讓其他幾位皇子頗為詫異。
二皇子蕭承啟快步走到蕭承平麵前,眼中倒是有幾分真情實意。
“六弟,你怎麼來了?這上山棧道險峻陡峭,你的身體,吃得消嗎?”
蕭承平輕輕一笑。
“多謝二哥關心,最近窩在書房裡久了,想出來走走,一會兒要是爬不動,我就不爬了。”
二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點了點頭。
“嗯,彆逞強,父皇也不會怪罪的。對了,我那裡新得了兩株兩百年份的藥參,一會兒我讓人送到你府上。”
蕭承平正想拒絕,蕭承啟卻板著臉製止了他。
“你要敢跟二哥客氣,就彆怪二哥翻臉。”
蕭承平隻好拱手道:
“那就多謝二哥破費了。”
蕭承啟笑了笑。
“咱們兄弟之間,客氣什麼。”
正說話間,三皇子蕭承夷也走了過來,嘴角翹了翹,隨後著急著幾步走到蕭承平麵前,一臉關切道:
“承平,你怎麼出來了,山上風大,你受不了的,快回去。”
蕭承平看著眼前這位害死自己母親的仇人,臉上卻沒有半點異色。
他微微笑了笑,帶著些許感動的神色回道:
“多謝三哥關心,我受不了會回去的。”
蕭承夷輕輕捶了捶蕭承平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
“你彆說,六弟氣色似乎比之前好了不少,你的病是不是有轉機了?”
蕭承夷臉上帶笑,但蕭承平卻能從他眼睛裡看到深不見底的深沉。
蕭承平微微低頭,本就比蕭承夷矮了將近一個腦袋,此時一低頭更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他苦笑了聲,無力道:
“還是老樣子,說罷便轉過身去,跟其他幾位皇子說話。”
蕭承啟走到蕭承夷身邊,略帶埋怨道:
“有意思嗎?明知六弟不喜歡彆人提他的病,你非得問?”
蕭承夷一臉無辜。
“我這不是關心他嘛...”
蕭承啟恥笑了聲。
“嗬?關心?”
蕭承夷嘴角微微上揚,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天子座駕也來到了山腳。
所有守衛不管官職高低,全都跪倒一片。
眾皇子也紛紛抱拳躬身。
馬車裡天子隻是輕輕撩起窗簾一角,露出了半個下巴。
隨後眾人便聽到他那仿佛能夠震懾人心的聲音。
“老六也來了?”
聽到天子喚自己,蕭承平連忙上前幾步,抱拳躬身道:
“兒臣在。”
天子伸手指了指遠處一群人,那裡站著的是各位皇子的隨從和護衛。
“讓白老隨你一同登山。”
蕭承平一怔,看了眼遠處的白發老者,躬身道:
“多謝父皇。”
說罷,天子便放下了窗簾,馬車繼續往前走。
等天子過去後,一眾皇子全都一臉羨慕的看著蕭承平。
三皇子蕭承夷望著天子馬車,不禁幽幽道:
“陛下還真是恩寵他。”
二皇子蕭承啟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蕭承平,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