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許知行就留在了上都,一邊尋找那位文道星位弟子,一邊在儒林學宮講學。
宇文清並沒有大肆宣揚許知行的身份,隻是跟儒林學宮裡的幾位先生傳了道旨意,從今天起,儒林學宮一切以許知行為尊。
皇帝親自下的旨,那些本就對儒道學問一知半解的先生自然是不敢不從。
不過當見到許知行竟然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的時候,他們心裡依舊還是忍不住升起一絲輕視。
許知行自然是不會跟這些先生計較。
而是頗為耐心的召集這些先生先開了一個小課堂。
溫和的詢問他們,讀至聖儒學讀到哪裡了?
又有哪些地方有疑惑?
平日裡讀書教學的時候,會有哪些難題?
讓大家暢所欲言。
因為先入為主,大部分人隻覺得許知行這是在做樣子,所以並沒有當回事。
當然,也有心思活泛的人,知道許知行能夠被陛下指派來儒林學宮主持講學,就算沒有什麼真才實學,也一定有非一般的人際關係
這樣的人,至少是不能得罪的。
所以在許知行提出這些問題後,這些人便十分配合的站了出來,提出了幾個淺顯的問題。
讓許知行麵子上好看一些。
許知行當然知道他們的心思,隻是笑了笑,隨後依舊是耐心地一絲不苟地且能夠舉一反三的為他們解答。
聽完許知行的解答,眾位先生忽然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覺。
心裡的輕視也淡了幾分。
隨後又有人開始提問,問題也越來越難了。
但許知行的解答依舊是風輕雲淡,信手拈來。
不禁解答的極為透徹,而且用的也還是最前線的語言,結合日常生活中最常見,最常識的道理,讓他們聽後再無半點疑惑。
至此,眾人才明白,許知行並非是靠關係來鍍金的。
而是真正擁有極高學問的儒學先生。
再也沒有人還有半點輕視的心思。
全都爭相搶著提問。
這一場在先生中進行的小規模講學竟然一刻沒有間斷,持續了一天一夜。
餓了就在課堂裡吃,就算想要解手,也都儘力憋著。
除非實在憋不住,絕對不願意離開哪怕一刹那。
他們甚至都沒有發現,他們的陛下也喬裝打扮混進了人群中,跟著聽了一天一夜。
再次聽到許知行講課,宇文清仿佛回到了在學堂裡的日子。
心裡和身上的壓力,不知不覺鬆了許多。
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在學堂讀書,看師妹在桃花林下舞劍,聽先生坐在河邊撫琴。
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從那天起,許知行便每天準時在儒林學宮開學講課。
他講課的對象不是學宮裡的學生,而是那些先生。
因為隻有這些先生學會了,才能教更多的學生。
學生學會後又去傳授給其他的學生,就像是蝴蝶效應,一點點改變,就能影響整個世界。
至於結果,一切交給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