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這世上很多的普通百姓來說,姓都是一個挺奢侈的東西。
因為在戰國時期,諸國之中,隻有名門士族才能擁有姓。
而大部分的普通人,隻不過是那些士族勢力之下的奴隸。
就算不是奴隸,擁有獨立之身,也很少會有姓氏。
所以如今的九州百姓,擁有姓氏的人並不多。
就算有名有姓,很多都是大周立國之後自己給自己起的。
所以狗娃想要討個姓這種請求,倒也合情合理。
許知行來到九州這麼多年,自然知道這些情況。
於是便在百家姓中開始翻找。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用了‘苟’這個字。
一來正好與狗娃的名同音。
二來苟本是一種野草,生命力頑強,又是上古古老姓氏。
得了姓氏,狗娃喜不自勝。
從這一天起,他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氏了。
今後他的兒子,孫子,走出去也都算是有根了。
此時雙旗鎮內,那一片廢墟之中,土係元素之力不斷的湧現。
一座座房舍接連而起,一點點的恢複雙旗鎮原來的樣貌。
三天三夜,許紅玉未曾有半刻停歇。
白虎就守候在她身邊,滿眼焦急。
許紅玉本就重傷未愈,又竭儘全力的催動神通三天三夜,此時早已是強弩之末。
但她卻始終沒有停下來,一直在咬牙堅持。
哪怕體內油儘燈枯,也隻是稍稍調息,隨後再次開始。
遠處的山坡上,許知行始終看著,一言不發。
狗娃和莫青瑤同樣看在眼裡,幾次想要開口讓許知行勸許紅玉停下來休息一下。
但看到許知行的表情,卻又不敢說話。
因為他們也都看出來了,許知行並非隻是因為那名女子地仙的事來懲罰許紅玉。
更像是一次對許紅玉的考驗。
許紅玉乃是天地間第一個異類得道者,獨享異類修行的大氣運。
修行對於她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但也正因為如此,她的心境反而不如那些一步一個腳印走上去的人那般紮實。
修為低的時候還好,一旦修為高了,將來哪一天心境崩壞,所造成的後果必定是難以想象。
這一次,就是對許紅玉的一場磨難。
三天三夜,雙旗鎮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到了第四天早上,太陽升起來的時候,許紅玉終於完成了最後一棟房舍的搭建。
站在雙旗鎮城外,許紅玉身形搖搖欲墜,但她的眼睛還是在張望著,細數著,是不是還有哪間房舍遺漏了。
等數清楚後,許紅玉心中一直支撐著的那口氣也終於散了。
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筆直向後倒去。
身形也在漸漸退化,現出原形。
遠處,許知行默然一歎,一步跨出,身形出現在許紅玉身後。
接住了她的身體。
精純的天地元氣湧入她體內,至少讓許紅玉能夠繼續維持人形。
狗娃立即跑了過來,看著昏睡中的許紅玉擔心不已。
“先生,師姐她怎麼樣了?”
許知行輕聲道:
“沒事,隻是脫力了。”
許知行轉頭看向那頭白虎,淡淡道:
“勞煩你馱我們一程。”
白虎輕聲低鳴,不敢違抗,走到許知行身前匍匐下去。
坐上虎背後,許知行向苟娃叮囑道:
“雙旗鎮的事就交給你了,安頓好所有百姓。”
狗娃抱拳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