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天拚命衝過去,卻被許知行一道力量屏障擋住了。
他可以轟開這道屏障,但隻要這麼做了,那無疑是直接對許知行出手。
李玄天咬牙切齒,滿懷心痛。
“不該如此,你不該如此...要補天,也應該是我來補天,要去域外,也應該是我去域外,許小子,快停下來。”
許知行搖了搖頭。
“前輩,事已至此,無須多言。相比而言,你比我更適合鎮守九州。”
此時,許知行一身聖靈境的修為已經儘數耗儘,靈修境界也重新跌落到了靈尊境。
而那裂縫也終於愈合,但卻留下了一道口子。
許知行停了下來,依然沒有回頭。
他徑直走向那道缺口,不曾有半點遲疑。
“先生...留步...”
李玄天肅然而立,雙手交疊地喊道。
許知行腳步微頓,輕輕歎了口氣。
“前輩,等我回來,九州,拜托了...”
說罷,許知行便再無猶豫的一腳踏入了那裂縫中。
在他離開後,那道裂縫也徹底重合,再也看不到半點痕跡。
李玄天站在原地,仿佛失魂落魄。
他沒想到,許知行竟然有如此大的毅力,舍棄一身堪比神遊境的通天修為,填補了天地大變引起的守護結界破損。
然後孤身一人,毅然決然的離開了九州。
其實這個想法李玄天也曾有過,但卻始終不能下定決心。
一來是因為九州隻有他這一位神遊境的高手,需要他的坐鎮。
而來,當年入神遊境時,所感應到的那些畫麵,在他心裡始終像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令他沒有真正的勇氣敢去挑戰。
沒想到事到如今,剛剛躋身神遊境的許知行卻沒有絲毫猶豫,做了他一直以來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這也是李玄天最後忍不住脫口而出,喊了許知行一聲‘先生’地原因。
從此以後,許知行在他的心裡,再也不是一位後輩子弟了。
而是先驅者,是他也需要恭敬對待的‘先生’。
黑袍地仙呆呆的看完了整個過程,此時內心依舊難以平靜。
他走到李玄天麵前,顫聲問道:
“李前輩,許先生他孤身一人去域外,會不會有危險...”
“碰...”
話音剛落,那黑袍地仙便瞬間被轟飛到十幾裡外。
心中驚駭,還沒來得及起身,一隻腳便已經踩在了他的胸口。
“這樣的話你若敢再說一次,我滅了你們大周皇朝...”
黑袍地仙惶恐莫名,李玄天此時在他眼裡,就像是老天爺一般。
威壓而下,令他根本興不起半點反抗的情緒。
他隻能木訥的點了點頭。
李玄天冷哼了一聲,身形瞬間消失。
直到那股令天地都為之變色的威壓淡去後,黑袍地仙才敢呼吸。
黑袍下,早已是渾身汗濕。
“我就不該離開皇城...”
自言自語了一句,黑袍地仙直接拔地而起,向著中天州飛去。
與此同時,天下各處許多人忽然莫名其妙的心生感應。
感覺心裡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正在反哺漠河水運的許紅玉身形一滯,抬頭望向西邊,捂著心口,眸光閃動。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
她順著心中那一抹靈光去感應,卻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北方草原,上都城內,正在朝會上的宇文清也忽然臉色微變,心頭一陣慌亂。
但一瞬間後,卻又恢複了尋常。
宇文清心頭有些煩悶,朝會還未結束便草草宣布退朝。
泰安城內,趙虎正在抄寫一篇許知行留下的手稿,忽然間筆尖一頓,留下一灘濃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