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番外if線(4)(2 / 2)

晏聆沒聽出來盛焦和奚絕的交鋒,還在那傻樂。

晏寒鵲將晏月抱上行舫,又把晏溫山的結界徹底封住,催動行舫悄無聲息飛入天空,朝著中州方向而去。

晏月拽著朝夫人的手,總覺得這次他們似乎要離家很久才能回來,怯怯不安地問:“夫人,我們……我們要去哪裡呀?”

朝夫人一夜未睡,神色疲倦卻帶著笑撫摸著晏月的腦袋,柔聲道:“我們去中州住一陣子。”

“中州?”晏月訥訥道,“師父不是說咱們中州不好嗎?”

朝夫人視線看向不遠處和奚絕打鬨成一團的晏聆,沒說話。

晏月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忙不再追問這個,道:“那咱們往後住在哪裡?”

一直沉默不語的晏寒鵲看著行舫上的坤輿圖,將手指在一處地點上敲了敲,終於冷淡開口。

“……先去藥宗。”

從清晨到入夜,行舫終於停在中州的行舫閣中,晏寒鵲將行舫縮小成靈器收納入儲物戒中,牽著晏月的手往外走。

晏聆仰著頭還在對盛焦叮囑:“記住哦,真的不能再去那什麼鬼的幻境裡去了,會塌的。”

一路上他都叮囑盛焦無數遍了,但盛焦很有耐心,溫柔笑著答應:“好,絕對不再去。”

晏聆這才放心。

盛焦想了想,從儲物戒中拿出一顆滿是靈力的靈珠——那是他覺醒相紋後盛家給他的獎勵,價值雖然不多,但已是盛焦身上最能拿出手的東西。

“送給你。”他遞給晏聆。

晏聆不懂靈珠的價值,隻覺得這珠子很漂亮,高高興興接過:“真的給我呀?”

“嗯。”盛焦道,“多謝你救了我一命。”

晏聆還沒說什麼,奚絕就不高興地擠過來,一把將珠子搶過來:“哪是他救的?不是因為我你才能從那什麼鬼幻境裡出來嗎?怎麼不謝謝我?”

盛焦也不生氣,畢竟這是事實。

要是沒有奚絕,晏聆八成會和他一起折在申天赦中。

盛焦好脾氣地又從儲物戒裡拿出另一顆灰撲撲的珠子遞給奚絕,溫潤如玉地道:“多謝奚少爺救命之恩。”

奚絕:“……”

奚絕翻了個白眼,他打水漂玩兒的都比那破珠子好,根本懶得接。

晏聆還在原地蹦著去夠奚絕伸高了手的珠子,急得滿頭是汗:“還給我,那是哥哥送我的!還我。”

奚絕越聽這話越覺得不爽,揪著晏聆的小臉冷冷道:“這珠子又不值錢,我送你更漂亮的,價值連城,把你賣了都買不起的那種。”

晏聆死心眼地還在蹦躂:“我不要,我就要那個。”

奚絕氣了個半死,怒氣衝衝地丟給他,心想自己乾嘛要在這裡因為一個小屁孩和討人厭的窮鬼爭風吃醋。

奚絕連聲招呼都沒打,身形一閃,轉瞬離開原地,不見了蹤影。

晏寒鵲本來還想送奚絕回家,但仔細一想那小少爺自幼在中州長大,哪裡會不認得回家的路,見尋不到他隻好作罷。

盛焦知道晏寒鵲有急事去藥宗,也沒給他們添麻煩,主動說自己一個人也能回去。

晏聆眼巴巴地捏著珠子和他揮手:“哥哥,再會。”

長街明燈如晝,盛焦一襲白衣朝他溫潤地笑:“嗯,再會。”

注視著盛焦消失在人群中,熱鬨了一整天的晏聆突然感覺空落落的,他蔫蔫地牽著晏寒鵲的手慢吞吞往前走。

晏寒鵲將一件漆黑法衣裹在他身上,還將寬大兜帽罩住他的臉。

晏聆不明所以:“爹?”

昨晚的時候,隻能從晏聆後頸察覺到一絲的天衍靈力,想來應該是相紋正在經脈中蘇醒,一天一夜過去,晏聆身上已經開始似有若無地散發天衍靈力。

晏寒鵲沉著臉加快步伐,半個時辰後平安無事地到了藥宗。

婉夫人已在門口等候,遠遠瞧見有人影過來,忙拎著燈迎上前。

“朝兒?”

朝夫人忙快步上前:“婉姐姐?”

兩人昨日已在犀角燈中說過此事,見麵後還是歡喜地寒暄一番。

晏月被晏寒鵲抱著在肩上趴著呼呼大睡,直到進入藥宗也沒醒。

晏聆困倦地抱著晏寒鵲的手臂慢吞吞往前走,隱約感覺自己好像走到一處溫暖的山中,一個激動稍稍清醒些。

視線所及,朝夫人正在和一個性情溫婉的漂亮女人說話,一旁好像還有個穿著黑袍的矮小影子。

晏聆一歪腦袋。

這時,朝夫人將他拉過來,笑著道:“聆兒,這是你鴆哥哥。”

樂正鴆穿著黑色兜帽滿身陰鬱站在婉夫人身後,不情不願地抬頭看去。

他不想和外人交流,對藥宗難得過來的賓客完全沒有一點好臉色,眼神像是帶著凶光,滿是不悅和排斥,似乎想把他瞪得離開自己家。

晏聆沒察覺到樂正鴆的敵意,困得眼皮都睜不開,聽話地喊:“哥哥。”

還在釋放凶巴巴“從我家滾開”戾氣的樂正鴆突然一僵。

樂正鴆還是第一次和同齡人交流,也是第一次被這麼小的孩子軟軟糯糯地叫哥哥,藏在兜帽下的耳根當即發熱,通紅得要命。

婉夫人見晏聆都要趴地上睡了,無奈道:“鴆兒,你先帶聆兒去我收拾好的偏室睡覺吧。”

樂正鴆覺得自己不能如此膚淺,被一張乖巧的臉就輕而易舉收買了,努力板著小臉冷漠道:“我才不……”

話還沒說完,困得打了個激靈的晏聆猛地一睜眼,眼神依然是渙散失神的,隻聽到婉夫人說要讓他去“睡覺”,語無倫次地嘟嘟囔囔道:“睡、睡覺,謝謝哥哥,哥哥謝謝,謝謝睡覺……”

樂正鴆:“……”

好半天,樂正鴆才終於憋出來一句。

“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