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自己的房裡,梁玉坐在椅子上一陣唉聲歎氣,“阿顯,你說桐雨這究竟是怎麼了?房間之前我裡裡外外看了,根本沒人,好好的她在和誰說話呢?”女兒房門鎖著,她不好敲門,一敲門,裡麵即刻就安靜下來。白天問桐雨時,她也隻是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心情愈發苦悶,梁玉不由得回想起事情的最初。
那天半夜,她做了些點心,想著女兒最喜歡這種點心,想看看她有沒有入睡。完了來到桐雨的房門外時,隱隱約約聽見房間中傳來桐雨的說話聲。
起初,她隻是輕輕敲門提醒她要早點休息。
沒想到幾日後,她無意中又發現了相似的一幕。當時她想著是不是桐雨瞞著自己和什麼男子私會了。可後來仔細想想,又直覺有異。
她自認是個開明的母親,若桐雨的的確確有了心儀的男子,隻要男子品性端正,她這個做母親的自然也不會阻難,為什麼每次都挑在半夜私會呢?即便有隱情,也不用日日如此吧!
但桐雨房間都會落鎖,她一時也發現不了女兒是在和誰說話。
心有疑慮後,她便細細留心起來,果然在每天子夜時分,桐雨的房間就會準時響起說話聲。這下,她心中愈加迷惑,究竟女兒在和誰聊天呢?那個人難道都不為桐雨想想,每天這麼晚睡,對她身體可不好。
為了解開謎團,前幾日晚飯後,她用了各種借口看看女兒那邊的情況如何。令她驚恐的是,女兒的房內在子夜時依舊會響起她和人說話的聲音,可房間沒人,難不成在自言自語。但桐雨之前並沒有這個習慣啊!
這下她心中已經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隔天她特意看了留意了門口,發現晚上並沒有其他人來過家裡。這下,她心中更是不安,隨後便找了桐雨細細詢問,可桐雨她依舊什麼也沒說,隻說是自己晚上看書的聲音。
但女兒的聲音她還是聽得出來的,當下她就明白問桐雨是問不出什麼的。可放著桐雨不管,她這個做娘的也做不到,於是她隻好將這件事告訴兒子。
起初,兒子認為會不會是桐雨長期待在家裡,不和人交流,得了心病,所以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梁玉聽他這樣說,也覺得有幾分道理,所以聽從兒子的建議。為了不引起桐雨反感,她特地請來一位大夫,讓她喬裝成自己的朋友來到家中看了桐雨。結果通過和桐雨的一番交談後,那位大夫說桐雨沒有問題。
之後她將結果告訴了兒子吳顯,他當時沉默很久,最後才猶豫地說或許是桐雨撞邪了。此外兒子還說他認識一位大師,或許可以幫桐雨看看。
想到這裡,梁玉不由得望向吳顯問道:“阿顯,你今天見到那位大師了嗎?她怎麼說的?”說實話,她是不相信這些的,可是現在也沒其他辦法了。
近來桐雨愈發奇怪了,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子夜時準時起來和人說話,白天就安靜地睡著。她好怕女兒身上出了什麼事。
從前她為了這個家,日夜奔波,對桐雨時常疏忽交流,導致她小小年紀便孤獨一人。後來情況好點時,她卻再也無法走進這個女兒的心裡了。梁玉想著想著,眼角不由得酸澀起來。
“我明天就去秋姑娘那,到時會請她到家裡來看看。”吳顯從茶幾上倒了一杯水遞給梁玉,再次拍拍她的肩膀,安撫道:“放心吧,娘,那位秋姑娘術法高深,一定可以看出桐雨是不是撞邪的。”
聽他這樣說,梁玉點點頭,略感心安,接過吳顯遞來的水晶杯,隨意喝了一口,緩聲說道:“那就好,那明天我讓桐雨彆出門吧!”
“嗯,目前隻能如此了。不早了,娘早點休息,不管怎樣,身體要緊。”吳顯視線掠過母親鬢角新增的幾絲白發,心中深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