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蔓可在門外,一直按門鈴到深夜。
舒家二老實在受不住了,將門鈴的線路剪斷。
楚蔓可見門鈴不發聲音,又開始砸門。
“鄭浩,你給我出來!出來!”
“你個混蛋,彆當縮頭烏龜!有種,是男人給我出來!”楚蔓可喊的很大聲,周圍鄰居不堪其擾。
可那是楚家大小姐,誰敢得罪?
他們隻能給舒家二老打電話,讓他們儘快解決一下。
楚蔓可喊累了,嗓子都啞了,實在喊不動了,讓人送來一個大喇叭。
錄好音,掛在舒家大門上,調到最大聲,循環播放。
“鄭浩,不是人,是烏龜王八蛋!鄭浩不是人,是烏龜王八蛋。鄭浩不是人,是烏龜王八蛋。”
舒家二老被吵得坐立難安。
兩個孩子也沒辦法睡覺,站在房間門口,含著眼淚,看著樓下唉聲歎氣的外公外婆。
“哥哥,門外的阿姨為什麼罵爸爸?”妹妹舒畫問哥哥舒笑。
舒笑也不知道,搖搖頭,“妹妹,你先去睡覺。”
“我睡不著。”小女孩稚嫩的聲音,又軟又細,帶著無儘的委屈和害怕。
舒笑牽住妹妹的手,“彆怕,哥哥在。”
舒父抬頭看向樓上,讓傭人送兩個孩子回房
間,不許他們出來。
等兩個孩子各自回房後。
舒父又接了一通鄰居打來的電話,一個勁地道歉賠不是,掛了電話後,終是忍無可忍,狠狠甩了鄭浩一巴掌。
“都是你乾的好事!你說,你到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讓楚家大小姐在門外罵你一整天!”
鄭浩從監獄出來時,已被舒父打了一巴掌,臉頰紅腫未消,如今又被打了一巴掌,正好兩邊對稱,不偏不倚,帶著赤紅的手指印,低著頭,一言不發。
看似虛心接受教訓,可他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抓成拳,骨節泛白。
“當初你搞大文文的肚子,成為舒家女婿本就目的不純!是不是看文文走了,想攀高枝,又對楚家大小姐下手了!”舒母尖聲質問道。
鄭浩苦笑一聲,“爸,媽!當初你們讓我離開帝都,去雲城創業,為的就是考驗我!這十年來,即便我創業成功,成為外界有名的慈善家,盛名在外,你們依舊看不起我!”
“你們覺得我是舒家的蛀蟲,是舒家的恥辱!”
“在你們麵前,我永遠抬不起頭,像個跟班一樣圍在你們身後恭維你們,可你們在外人麵前,如何說我的?”
“你們說,文文瞎了眼才會和我結婚!說我為了攀附權貴,不知廉恥!因為你們的成見,這些年我不管做什麼,都是貴圈裡的笑話,一直被人指指點點,說我是舒家的上門女婿!”
“沒錯!我是舒家的上門女婿!我是入贅的!”鄭浩指著自己,眼圈赤紅。
他語氣沉痛,沒有代入太多情緒,聽上去隻是溫溫吞吞的抱怨訴苦。
“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娶了文文,我們是一家人,你們在外編排我的時候,外人如何看你們?”
“這些年,我對你們敬重有加,鞍前馬後,為舒家儘心儘力,我這麼努力,為何還是換不來你們一丁點的改變?”
“文文死後,我對你們更為恭順,心疼你們老年喪女,白發人送黑發人!我把你們當成親生父母一樣孝敬!”
“爸!”鄭浩看著舒父,“您生病的時候,我整夜整夜陪床,白天還要去公司忙工作。您可有問過一句,我會不會累?還要各種指責我,這裡做的不好,那裡做的不好,不儘您的心意。”
“媽!”鄭浩又看向舒母,“文文的死,對您打擊很大,您經常晚上做噩夢,整夜睡不好,我四處尋醫問藥!終於打聽到,鎮上有一位老中醫非常出名,為了給您尋藥,那天下大雨,車子拋錨在半路,我在大雨裡呆了一夜,您是怎麼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