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笑,反手扣住傅培淵的手腕,湊到對方的身邊,聲音低的隻有兩個人能聽清:“乖一點,彆在這裡誘惑我。”若非時機不對,他一定會忍不住就在這裡把人辦了。
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我現在洗個澡,你留宿還是回去都可以,記得把門修好。”
正欲朝臥室走去,手腕卻被人拉住,傅培淵平淡的聲音響起:“傷口還沒包紮,而且你今天不適合洗澡,坐下。”
越辭低頭看他,笑眯眯的反問:“那你幫我洗不就好了?”
拉住他的手微微一僵,隨即,男人帶著侵略性的眼神看過來,眼底的墨色加深,濃重的像極了要吞噬獵物的野獸。
越辭撩完人,唇角勾起,晃晃受傷的手腕,示意自己是個病號,然後若無其事的將手抽出來,回屋睡覺。
傅培淵看著他的背影,眼底的墨雲漸漸褪下去,他閉了閉眼,呼吸已經恢複正常,卻不是因為那個站不住的“病號”的理由,儘管他很想在這裡就吃掉這隻小狐狸,但現在還未到時機,不能輕舉妄動。
在越辭進屋之前,傅培淵的聲音響起:“你這裡的安保太差,不安全,我在成林公館有套房,你收拾好衣物搬過去。”
成林公館,聽起來並不出眾的一個名字,卻是全帝都達官貴人趨之若鷺的住宅區,安保措施嚴謹到連蚊子都不放進去一隻,那是尋常人便是有錢都買不起的地界,可望而不可即的頂級豪門區域。
這樣的地界,傅培淵隨手便為他拿出一套房來,其身家背景有多深厚可想而知。
越辭卻絲毫不覺受寵若驚,他回過頭來,哼笑:“你這是在向我進行同居邀請?”
何其大膽的一句話,醫生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剛才兩個小混混的行為不僅沒有震懾住他,反而令他越發放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用這種口吻和三爺說話。
明明是好意將他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他卻將這句話當成曖昧的邀請。
偏偏,傅培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可以這麼認為。”
……
第五十章
隔天,手機鈴聲吵醒了睡夢中的越辭。
“下樓,該上工了。”司明修的聲音準時從電話那頭傳遞過來,又囑咐道:“收拾好東西,晚上不回這邊了,你租的房子不安全,公司準備好宿舍,你晚上直接搬過去。”
越辭拿著手機的手頓了頓,腦袋從被窩裡伸出來,頓時神誌清醒,他掀開被子翻身下床,慢吞吞的說:“不用了,我已經從那邊搬走了,因為時間太晚沒來得及告訴你,地址在成林公館,過來接我吧。”
電話那頭的司明修沉默了一瞬,已經敏銳的猜到了一切:“是傅先生的房?”
“嗯。”
司明修的聲音冷下來:“成林公館的彆墅是什麼概念你應該知道吧,這都敢接?”
“我可不會拒絕美人的同居邀請。”越辭的態度理所當然:“一處房子而已,就算是皇宮我都接著。”
他還真沒將這處房子看在眼裡,不過是傅培淵的邀請很具有誘惑力罷了,成林公館的彆墅對於其他人而言或許是個天價,但是他又不是沒住過,昔日身家百億的祁譯年,這樣的房子他可以一天換一套的住,這算什麼,就算是警衛森嚴的華北區第一軍區大院,他也不是沒住過。
“越辭。“司明修覺得很無力,若非這個人的能力確實出眾,實在不甘心就此放過,像這樣不聽話的藝人他早就踢走了,但是眼下也隻能無奈的警告一句:“小心玩火自焚。”
越辭一本正經的辯解:“他是火嗎,分明是一塊經年不化的寒冰,我現在正努力讓他熱起來呢。”
司明修沉默的掛掉電話:“……”哪來的這麼多騷話!
掛掉電話,不多會收拾完畢的越辭從彆墅出去,司明修的車已經在彆墅外麵等候。
他看了一眼銀灰色的跑車,眼皮微動,拉開車門坐上去。
“你的保時捷送去修了,這段時間先坐我的車。”看出他淡淡的嫌棄,司明修說道。
越辭在這方麵絕對是奇葩,喜歡車,挑剔車,但不喜歡開車,隻喜歡坐車。百八十萬的保時捷,天天丟給助理或者經紀人當司機,他就負責往副駕駛一坐,ok了,簡直就是讓人伺候的少爺病。
越辭打了個哈欠:“不用了,保時捷退休了。”
司明修皺眉看他喜新厭舊的態度:“你把《楚明帝》的片酬都拿來買保時捷了,現在又想換,拿什麼換?”
“洛陽那邊的片酬啊,讓他多處出血就有了。”越辭說的渾不在意,又問:“警察局那邊有進展嗎?”
“警察對那群小混混連夜審問,已經尋找到了突破口,即便是追殺不到幕後主使,也足夠能解決這次的麻煩了。”司明修說:“那群人找來的記者都來晚了,沒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已經比華清壓下去了。”
他頓了頓,又說:“今天早晨警察局來電話說有人將那兩個漏網之魚送去了,我就懷疑是傅先生做的,果然如此。”
“你放心。”越辭安撫道:“我知道你怕什麼,但是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他雖然玩得開,但同樣保留退路,從來沒有翻船的時候,司明修的疑慮純屬多餘。
“但願如此。”司明修看著他,說出的話格外的冷酷:“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救不了你,華清也救不了你。”
越辭的回應是懶懶的看了他一眼,閉目養神,絲毫不以為然。
……
經過一番嚴謹細致的討論,越辭的造型終於定了下來,但是在換好了衣服之後,造型師卻發現了一個極大的問題。
“你的手傷到了?”造型師看著越辭右手的繃帶,因為有包紮的緣故,原本熨帖修身的袖口已經無法係上扣子:“這會影響造型的啊,怎麼辦啊?”
“怎麼了?”Ansel聽到動靜走過來,看到包紮的右手頓時臉色微變:“你的手傷到了,什麼時候,昨天明明還好好的?”
“沒有,一點小傷。”越辭毫不在意,解開上麵的死結:“繃帶扯下來就好了。”
“等等!”Ansel製止了他的動作,態度比受傷者本人還要緊張:“彆碰傷口,我們可以改造型。”
“改造型?”造型師懵了,商量了整整一天,經過縝密細致的討論才定下來的造型,就這麼輕飄飄的說更改,要不是對方是Ansel,她早就不給麵子的噴回去了,現在卻隻能強忍著爆炸的怒火反問:“你想怎麼改,繃帶在這裡,能怎麼改?”
“不需要改,完全沒有這個必要。”越辭拒絕,乾脆的扯開繃帶:“隻是被玻璃劃破的小傷,根本不需要因為它是耽誤進程,我沒那麼嬌氣,更沒有那麼大牌。”
Ansel堅決不同意,認真的看著他:“不行,造型怎麼改我來想,但是這不是嬌不嬌氣的問題,越辭,你可以不在乎你自己,但你不能讓我去不在乎你。”
“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改什麼造型,這都要開拍了!”萬錦步伐洶洶的走進來,帶著幾分不耐煩,一進來就看到僵持不下的三個人,順著眾人的視線往下看,是越辭綁著繃帶的右手,語氣頓時不自覺的緩和:“受傷了?”
Ansel重申一遍:“造型要改,不能拆繃帶。”
萬錦看著越辭的手腕,沉默了一瞬,而後狠狠的瞪向Ansel:“那你還不快想怎麼改!”
本以為萬錦會和自己統一戰線的造型師,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盟友叛變了:“……”
Ansel不理會她,盯著繃帶看了良久,突然抬起頭來問造型師:“我記得合作商那邊是不是還送來了一件銀白色的便服?”
造型師遲疑:“有是有,因為設計師是T國人,對華國的曆史了解不過,所以才有了那件白色,但因為古代皇室從來忌諱白色,所以那件衣服雖然設計的非常出彩,但是送來以後完全沒有經過討論,便在第一時間否決掉了。”
“就用那件衣服。”Ansel唇角含笑,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自信:“那件衣服,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