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六十七章(2 / 2)

盧溪是真的反省了,從他的行為上就可以看出來,為了不拖延拍攝進度,這場戲特意來拍他受傷的劇情,粽子手也算有了解釋,即便是這樣對於他的傷而言依舊是個不曉得負荷,但是盧溪卻像是毫無所覺一般,他認真的拍戲認真的工作,從來沒有開口抱怨一句。

看著不遠處少年的背影,方中規走過來問越辭:“說的那麼嚴苛,不怕他傷心嗎?”

“他不會。”越辭笑,看的格外的透徹:“他是真心熱愛這個行業,隻是年齡太小難免會一時的迷失,被我打醒後就會蛻變,有靈氣有演技,再加上足夠認真的態度,假以時日他的成就是不容小覷的。”

方中規勾唇,認同了他的看法,盧溪的確有令人驚豔的靈氣,否則以他青澀的年齡來演一個滄桑的男主角,不可能演的如此出色,出色到洛陽都對他百般容忍。

身處這樣一個劇組,是他的幸運也是他的不幸,天真的以為可以在越辭麵前蒙混過關,卻不知道他麵對的是三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方中規自認對藝術追求狂熱,但是在洛陽和越辭這倆瘋子麵前都要屈居第三,甚至可以說最初他會有這樣的工作狀態,都是受當年的祁譯年的影響。

盧溪想在越辭麵前蒙混,實在是異想天開!

但是同樣的,有了越辭的錘煉,不止這一次的打醒,在接下來的對戲過程中盧溪隻要從越辭的身上學到一些,都足以讓他有質的飛躍。

他的確將盧溪視為情敵,卻沒打算阻攔對方的前進,畢竟是一個可造之材,他不可能為了一己私欲而去插手一個優秀演員的前途。

方中規這樣想著,側頭看向越辭,他問:“晚上有約嗎?”

越辭聞弦歌知雅意,卻看了一眼天氣,搖搖頭:“下次吧,今天的雨不會小。”

……

果不其然,當天劇組早早的就結束了工作,越辭剛一到家,外麵就下起了傾盆大雨,雷閃電鳴聲勢浩大,與拍《楚明帝》時遇到的那場暴雨有的一拚。

不多時,段特助打來電話:“越先生,李廚在來的路上遭遇了車禍,人受到了輕傷已經送往醫院了,我現在安排另一位廚師過去吧,您今天想吃什麼菜係?”

李廚是川菜大廚,因著三爺的吩咐,段特助還真就各個菜係的廚師都找了一位,輪流來家裡做飯,今天本來是李廚當值,人既然來不了了,自然要換一位。

越辭看了一眼外麵的大雨,說:“不用了,今天我在家自己做飯吧。”

“您自己做?”段特助詫異,正欲阻攔,突然聲音一頓,說:“好的,辛苦您了。”

是三爺走出來的時候,聽到了他通話的內容,說了一句:“讓他做。”

段特助關掉電話,舒了口氣,總算沒把事情搞砸。

傅培淵看著他的手機,想起剛才那則電話,唇角微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笑意,淡淡的說:“備車,回家。”

……

越辭不知道那邊的情況,隻是認為這種環境沒必要勞煩廚師再走一趟,一頓飯而已沒必要如此隆重,更何況他又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雖然不愛做飯但不是不會做,最起碼簡單的家常小菜他還是可以的。

雞蛋在瓷碗上輕輕一磕,透明粘稠的蛋清和黃澄澄的蛋黃滑進碗裡,修長的手指隨意抓了一小把白鹽灑在上麵,象牙筷在上麵迅速攪勻,倒進油鍋裡,騰騰熱氣混雜著誘人的香氣散發出來,彌漫在廚房的空氣中,勾起腹中的食欲。

傅培淵推開而入的時候,率先聞到的就是食物的香氣,他踱步走進去,就見廚房裡站著忙忙碌碌的青年,棉麻白衫黑長褲,袖口挽起,前麵還穿著湖藍色的小熊圍裙,讓青年的身上多了幾分家居氣息。

他在炒菜,動作不如大廚熟練,卻格外的優雅從容,與品酒時、玩樂時並無兩樣,旁邊的鍋裡煮著熱氣騰騰的飯湯,不遠處的餐桌上放著做好的三道菜,分彆是:炒雞蛋、西紅柿炒雞蛋、黃瓜炒雞蛋,而他現在正在做的是西胡炒雞蛋。

……這是和母雞有仇嗎?

傅培淵彎了彎唇,挪揄的想著,有種妻子在家做飯等待丈夫回家的感覺,雖然這個妻子很笨,笨的隻會炒雞蛋。

他上前,從背後一直手攬住青年的腰,另一隻手握住對方正在炒菜的手,低沉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愉悅:“動作太快了,雞蛋都被你炒的太碎了。”

越辭早在一進門的時候就有所察覺,被突然襲擊也不驚慌,他就這樣靠著對方的身體,任由那雙手握著他的手和鍋鏟,緩慢有力的動作,同時發出低低的悶笑:“原來傅三爺也會做飯嗎?”

“會的,以後都可以做給你吃。”

傅培淵淡定的回,關掉廚具上的火苗,卻未盛菜,微微側頭呼吸打在青年白瓷的脖頸上,同時要在上麵輕輕吮咬,含糊不清的問:“但是,越老師要怎麼回報我呢?”

越辭微微眯眼,任由他肆無忌憚的在脖頸上作惡,自從上次教了這個男人怎麼親吻以後,就像打開了一個開關,從此以後男人每天都在得寸進尺,口口聲聲的喊著“越老師”,和他學著調情的動作,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嫻熟的拿著他的技巧去挑逗他,這樣的學生讓老師如何不喜愛?

他閉著眼微微喘息,像是一種鼓勵,讓男人的動作越發的熱烈,熱烈到完全勾起了他的興趣。

越辭睜開眼,攥住男人的身後,轉過身來將人壓在牆上,一隻手作惡的自男人線條利落的臉頰往下滑動,穿過緊繃而結實的胸膛往下探,低笑一聲,聲音沙啞曖昧:“那今天,我來教你一些更快樂的事情好不好。”

傅培淵喉結微動,黑眸深沉的落在他的脖頸上,濃重的墨色中是毫不掩飾的欲望,仿佛下一刻就會將人拆骨入腹。

然後下一刻,門口卻響起了一陣突兀而響亮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旖旎纏綿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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