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理會謝壘在後麵的呼喊聲,繞開工作人員,邁出後門四顧觀望,便見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車,車旁站著兩個人,背對著他的男人背影不能再熟悉,赫然就是剛才還在後台聽他唱歌的越辭。
而此時,越辭正攬著另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高大的男人的腰肢,親昵的湊上去壓著他親吻,雖然看不懂他此時的表情,但是從小動作上來看都是顯而易見的愉悅。他親了一下還不滿意,複而挑逗似的又親上第二下第三下,而後便被男人扣住的身體壓向自己來了一個深吻。
元笑已經懵了。
他就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倆人親完之後坐上車,很快連人帶車一起消失在他的眼前。
“元笑、元笑你走那麼快乾什麼,後麵又沒有狼追你!”
謝壘喘著氣追上來,就見自家天王像跟木頭似的杵在門口,他大膽的上前推了一把對方,元笑毫無防備的向前踉蹌兩步差點栽倒在地。
謝壘嚇了一跳,連忙將人扶住並主動認錯:“我錯了我錯了,我要知道你沒防備就不推你了,祖宗誒你彆著急……咦?”
本來都做好的元笑發火的準備的謝壘,完全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回應,他抬頭看了看,就見人依舊像根木頭似的站在那一動不動,臉色凝固仿佛被塵封,瞪圓的眼睛讓人完全可以想象到他受到了何等的驚嚇。
“你這是……怎麼了?”
謝壘忐忑不安的問著,提醒道:“元笑,不管怎麼樣咱們先上車回去再說吧,一會被人看到了想走就走不了了。”
元笑僵硬的活動著腦袋,機械式的點點頭,隨著他的引領步伐遲緩的朝保姆車走上去,看樣子稍稍緩過來一點了,但是看樣子還是有點不能接受現實。
謝壘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敏銳的猜到和越辭有關係,因為能把元笑嚇成這樣失態的也就隻有那位大神了,他一邊開車一邊苦口婆心的勸,一路上好說歹說的總算讓元笑恢複了一些精神,頓覺十分滿意。
元笑扯了扯唇,不理會唧唧歪歪活像個更年期婦女的謝壘,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情,然後仿佛若無其事般的給越辭發過去一條微信。
元笑:我看見你們倆上車了,旁邊那個是你女朋友嗎,怎麼穿西裝啊,她也有異裝癖嗎?
異裝癖?
沒錯,肯定是異裝癖,越辭的女朋友應該是有異裝癖的,再加上體型比一般的女孩子要高大,扮起男生來得心應手,所以才會出現剛才那麼一幕,乍一看還挺像兩個男人在接吻,但是如果他走上前去看一定會發現那是個女生偽裝的。
怪不得越辭對他的女裝接受能力如此之強,原來是有女朋友反串在先啊,這麼一想邏輯頓時就通了,想到這裡元笑不禁感慨,他這個朋友真不是一般人,好兄弟喜歡裝女人,女朋友喜歡裝男人,這要換一個人早就嚇死了,但越辭心理承受能力非常強,不僅沒被嚇到而且還能淡然處之!
就在他用這套邏輯把自己完全說服了之後,就聽微信提示的震動聲響起,元笑猝不及防的低頭一看,鎖屏頁麵出現的正是越辭的回複。
越辭:沒有女朋友,那是我男朋友,nan,純爺們。
元笑:“……”
手機砸在了地上,他抓狂的抱住腦袋恨不能就此一頭撞死了事。
謝壘被他嚇了一跳,一腳踩住刹車,關切的問:“元笑你怎麼了?怎麼了這是?”
元笑:“……”
“怎麼了你說話啊,你彆嚇我啊,怎麼手機掉下去……”
元笑一把摁住他撈手機的動作,先人一步將手機拿起來放進口袋裡,臉色淡定聲音冷靜:“臉疼。”
可不就是臉疼嗎!
他想起自己言辭鑿鑿的和越辭說:你就是個直男,裝什麼基佬,基佬不是你這樣的!
他想起自己一本正經的和越辭說:我恐同!
他想起自己神經兮兮的和越辭說:你去過gay吧嗎,算了彆去,那種地方太亂了,鵝心!
他又想起網上那些蔓越莓們聲稱自家愛豆是基佬,娛樂圈某某導演某某明星都是他的後宮,搞了半天那不是玩梗,也不是腐女拉郎配,越辭他就是個真基佬,一個早八百年前就公然出櫃基的坦坦蕩蕩的真基佬!
元笑的三觀都碎掉了,臉都被自己打腫了,隻能強行維持著自己那張冷酷無情的冰山臉,實則渾渾噩噩的被經紀人送到家,然後在對方擔憂的目光中走進去“嘭”的一聲將門摔上,隔絕了對方的視線,又渾渾噩噩的一步步踩著樓梯往上走,走進自己的臥室本能的關上門,將自己摔在柔軟的床上企圖用睡覺來逃避現實。
他以為自己會失眠,但是今天無論身心都實在太累,以至於一閉上眼睛就進入了深度睡眠,然後……被自己二十七八年來頭一次做的春.夢所驚醒。
元笑從夢中驚醒,驚魂未定的喘著粗氣,纖細修長的手指下意識的攥緊了身下的床單,回憶起夢境裡那張被情.欲染到妖冶的麵容,整個人都崩潰了!
D,他竟然夢到自己上了自己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