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秦越的妹妹秦辛即養育你的母親越辛舒,她帶著你偷渡跑到華國境內,在宣城隱姓埋名23年,若非她前段時間進醫院留下蹤跡,恐怕到現在你的身份都不能被查出來。”
越辭點點頭,前麵的事情不清楚,但是後續這些倒是和他預料的彆無二致,也說法也和德克斯特·諾克斯所說的都能對上。他撐著下頜,腦海中慢慢的可以將所有的線串聯在一起,邏輯倒也通順了,至於那場喪心病狂的實驗,莫說是方中規,便是他所知的也都不多。
他前世因為父母的便利,對那場實驗有所耳聞,雙性在那個時代尚且被認為是妖孽,且大部分雙性人都是身體器官畸形所造成,直到有兩□□官成熟的雙性人出現,這種人簡直違反科學,但卻的的確確的存在,而且是真的做到了生兒育女。
有了第一例就有第二例第三例,人們從最初的驚奇慢慢的轉變為見怪不怪,但是在這些孩子慢慢長大後有人發現他們比尋常人的體質更為特殊,有些是智力遠高於常人,有些是身體素質遠高於常人,總之雙性人生出的孩子出天才的概率極大,所以在那之後不久就有投機家開始暗中籌備研究所,試圖提取基因謀取利益。
這種研究無論在哪國都是違法的,因為他們是以活人的身體為實驗品,不知造成了多少傷亡,但是有利益就有數不清的人趨之若鷺,比如這為利益驅使的秦家當家人,而原身的父親秦越就是這種利益熏心下早就的犧牲品。
方中規見他陷入沉思,體貼的沒有去打擾,連接電話都是摁下靜音,而後關上房門出去接聽。
越辭從很久以前看過的檔案中醒過神來,房間裡已經隻剩下他一個人,還有桌上那杯早已冰涼的白水。他起身推開房門未見到人,倒是不遠處傳來方中規說話的聲音,走過去才發現對方為了不打擾他,竟然躲到了書房裡接電話。
他朝對方做了個手勢,示意方中規繼續忙不用管,目光在書房裡掃了兩眼,視線定格在角落裡的小門上,福靈心至的便猜到了裡麵是什麼,走過來打開門一看,果然是一件監控室。
越辭走進去,牆壁上的屏幕清晰的展現出方家的每一個角落,包括他上次試鏡的休息室,看到這裡青年忍不住勾唇笑了出來,他將手隨意的搭在椅子上,傅培淵當時應該就是坐在這個位置上,將他的一舉一動儘數收入眼底。
方中規接完電話,便見他坐在監控裡看著休息室的畫麵發呆,男人微微一怔,解釋說:“家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有監控,你如果在意的話我讓人馬上將休息室的拆掉。”
越辭抬頭看他,見他反應如此大不禁無奈的搖頭:“不用,我沒什麼好在意的,就是想起上次試鏡的場景了,沒有彆的意思。”
方中規臉色稍緩,提起上次試鏡不禁勾了勾唇,他走過去,點了點屏幕說:“你當時就站在那,突然的一揮手,那盞燈被打倒下去碎了一地,成功的嚇住了一群人。”提起他們相關的記憶,他的心情轉好,調侃道:“這麼說來,那盞燈是不是還沒賠錢?”
越辭笑:“我還真不知道方導這麼錙銖必較,你要是當時索要我肯定讓你從片酬裡扣掉了,現在想起來已經晚了,我可是不會認得。”
“掙錢這麼辛苦,當然要計較。”他說,眼眸深深的看著越辭的笑顏,複而輕聲問:“心情好點了嗎?”
越辭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實話實話道:“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我並沒有因為這個真相有多生氣亦或是難過,最多就是提及那麼研究所的事情多少會產生負麵情緒,好在那種東西已經隨著時間風化了,以後應該也不會再有,不是嗎?”
“是。”方中規垂眸,他總比他想的還要灑脫自在,倒是顯得他這些天過於庸人自擾了,想到這裡,他坦白的說:“越辭,我其實並沒有因為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而感覺難過,相反的,我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後的第一個反應是開心的,因為我是你表哥,便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守護在你身邊。
我從來沒奢望能夠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瀟灑不羈,不會為任何人停留,如果是將人留在身邊去享受短暫的快樂,我不會等到今天。從一開始,我所希翼的就是能夠長久的陪伴在你身邊,無論是以什麼理由都好,表哥這個身份來的很及時,我很感激。”
他看著越辭,眼睛裡仿佛有星星,明亮的攝人。
沒有半分虛假,因為如果他真的是想和對方在一起,那麼早在對方還是祁譯年的時候,以他的長相、談吐、能力毛遂自薦的話,絕對可以與對方擁有短暫的情人關係。但是那樣太短暫了,短的不足以讓他在接下來的歲月裡依靠著那點記憶存活,況且他對他從來沒有肉體上的欲.望,他欽慕對方的才華,欣賞他對事業的認真,將這個完美的男人視若神靈,又豈會打碎自己的夢來褻神呢?
他希翼的是與對方長長久久的留在對方的身邊,哪怕隻是以導演和演員的關係都好,隻要一直守在對方身邊便足矣。
越辭聽到這話卻有些無奈,他摸了摸鼻子,現在很難定位自己的感情,再抱著來者不拒的態度似乎就不太好了,青年歎了口氣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喜歡的不是我這個人,你看重的隻是一個很符合你審美的演員,這並不是愛情,隻是你心目中的完美伴侶應該有的樣子,你才會產生誤解……”
“或許吧。”方中規淺笑,沒有去和他辯解,因為他的愛意隻是自己的事情,沒必要給對方留下壓力,現在這種身份就很好,他說:“無論那是什麼,現在我是你表哥,算得上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僅存的親人之一,這個身份你不會拒絕吧?”
可不是嗎?
他這具身體的親人,除了那對父母之外,就剩這一個表哥了,雖然一表三千裡,但對付如此在意這個身份他又能說什麼?
越辭也不願意再拒絕,他微微挑眉,輕笑著反問:“想聽我喊表哥?”
方中規的心一顫,為了掩飾突然的失態而低咳一聲,他微微側頭,說:“不用了,你喊名字就好,走吧,我送你出去,那個人已經在外麵等候多時了。”
越辭眼皮一跳:“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