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有的。”菲利克斯賣起老婆來毫不嘴軟, 興致勃勃的和兒子講:“以往我雖然身體動彈不得,但是意識還是清醒的, 那段時間他在華國和Y國之間來回飛,回來後就守在床邊和我說, 說他結交的華國的年輕才俊, 雖然才三十出頭, 但是不驕不躁不卑不亢,日後成就不在他之下。”
越辭滿臉詭異的看著德克斯特:“青年才俊?不是老男人嗎?”
德克斯特:“……”
菲利克斯為他解惑:“那是後來了, 在當時他覺得人家年輕有為, 就非要結交一下,還說找到你以後要帶著你親自上門拜訪,給你撐腰, 如果你還惦記那個傅縉的話,就將人從傅先生手裡要過來給你□□好,留在身邊當個寵物也是可以的。哪知道後來……”
他慢吞吞的說著,意味深長:“哪知道你和傅縉沒有餘情未了, 倒是搞上了德克斯特的忘年交, 以至於青年才俊秒變吃嫩草的老男人。”
德克斯特低咳一聲,即便是夫人拆台也依舊傲氣不減, 那雙湛藍的眸子泛著陰鬱的光掃過傅培淵, 嘶啞的聲音帶著血腥的殺意:“早知如此,我當時就該一槍送他去見上帝。”
“的確。”菲利克斯語氣淡淡:“你當時沒動手, 就錯失了最佳良機, 現在你兒子如此維護於他, 再想動手已經沒有機會了。”
傅培淵聽得出來,這位諾克斯夫人也不是好相與的存在,或者說相比德克斯特明麵上的狠辣,菲利克斯更像是心機深沉笑裡藏刀,方才的挪揄看似是欺負德克斯特,但這並不是為了他才說的,而是在用這種帶著戲弄的玩笑話營造出輕鬆的氛圍,拉近和越辭的關係。
他是怕越辭因為這個見家長的場麵而抵觸,但實際上對越辭帶來的這位兒婿不僅稱不上是喜歡,反而論起敵意不輸德克斯特。
被兩位護犢心切的大家長用這樣明晃晃的惡意所對待,傅培淵卻始終站的筆直,唇角帶著淡笑,從容的順勢而道:“既然如此,兩位不妨嘗試著接受我,將事情做到兩全其美。我雖然大越辭十歲,但是同樣也有非同齡人的優點,我經曆的風浪更多,比他更加成熟穩重,處理事情上更為妥當,可以將他護得周全。我比任何人都更在乎他,可以讓他活的無所顧忌,凡是他想要的都能拿到手裡,他不想看到的都可以消失殆儘。
兩位在意的,除了我們相差的年齡之外,應該還有傅縉的緣故,我也可以直白的講明,我愛越辭和他沒有半份關係,不摻雜任何旁人臆想中的怪癖。至於傅縉,他本是我的親外甥,當年不過是因為我無意娶妻生子才答應父親的要求將他過繼在我的名下,在我認定越辭之後,便已將人送了回去。
至於他們之間的恩怨,我早已將傅縉的處置權交予在越辭的手中,想如此討回那筆賬,全有他自己決定。”
他的聲音不大,說起話來不急不緩,卻令人感覺到擲地有聲,氣魄十足,他是傅氏集團的掌權人,不止在華國,便是在國際上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一言一行皆是底氣十足,令人不得不信服。
這一番話說下來,諾克斯夫夫皆是微怔,菲利克斯神情複雜,說不上是信或者不信。
倒是越辭哭笑不得的道:“你們是不是腦補了太多的東西,怎麼一個個的搞得跟肥皂劇似的?”
菲利克斯的視線從傅培淵身上移開,定定的看了越辭幾秒,語速慢的像蝸牛爬:“你很喜歡他吧?”
越辭無奈的點頭,第N次重申:“對,我可喜歡他了,所以還有什麼可考慮的呢,即便是未來我們會分開,很大概率上也是我先提出來的,就算考慮被拋棄的問題也是他考慮,你們在糾結什麼?”
菲利克斯在心裡歎了口氣,心道傻兒子你說的輕巧隨意,卻不曾想過招惹了這麼一個人,哪裡是你以後想分手就能分的,傅培淵這分明就是老房子著火沒得救了,隻怕無論日後你情不情願他都要和你糾纏一生死都不肯放手的。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麵對這樣一個兒婿如臨大敵。
但他沒說出來,隻是彎了彎唇,說:“小辭,你推著德克斯特媽媽出去曬曬太陽,我和傅先生單獨說兩句話。”
越辭聞言和傅培淵默契的對視一眼,後者早有預料,不著痕跡的朝他微微頜首,見狀,他應了一聲,過去推著德克斯特的輪椅朝外走,順帶貼心的為他們關上門。
房門被闔上,越辭轉過身,笑意吟吟的看著德克斯特,他的笑容越擴越大,卻將親爹笑的直發毛,隻聽他說:“剛才菲利克斯爸爸喊得是小辭,而不是bunny,我想這是什麼意思,我清楚,您也應該一清二楚?”
德克斯特:“……”
他沉默且心虛的移開視線,嘶啞的聲音佯作淡定:“菲利克斯知道你不喜歡他給你取得名字,所以雖然很傷心,但還是尊重你的選擇,bunny,你太任性了!”
還在指責他。
越辭眯眼,強勢的反駁:“不,我現在很有理由相信,所謂的bunny就是你自作多情會錯了意,他的意思根本不是給兒子取名叫什麼兔女郎!”
隨著越辭的話,德克斯特不禁想起昨天晚上被菲利克斯摁在床上懟的場景,明明他還沒有什麼力氣,卻氣得恨不能打死他,一邊懟一邊啞著嗓子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見·鬼·的bunny,你·和·你·兒·子·有·仇·嗎?我說的是小名眠兔,華國小名,你為什麼翻譯成Y國語,即、即便要翻譯,你讓他叫sleep也比bunny好上百倍啊!”
當時的德克斯特被噎的啞口無言。
現在的德克斯特明知道真相,卻不能和兒子講明,木已成舟,真的解釋清了他怕是真的要被bunny弑父,所以夫夫倆最後商量著還是隱瞞下這個真相,德克斯特想了想,清清嗓子,道:“現在菲利克斯也醒過來了,你不喜歡這個名字的話就自己去改一下,想好了名字吩咐給管家,他自然去安排給你戶籍上的名字改掉。”
說完,不等兒子再說話,他便乾脆的自己轉動著輪椅朝臥室裡走,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邊走邊說:“bunny,去忙你的吧,我和你菲利克斯爸爸一同與傅培淵好好談談。”
越辭見好就收,慢吞吞的回:“好的,德克斯特媽媽。”
一開始這麼喊還覺得有點彆扭,純粹是惡心他的心情居多,沒想到時間長了還就叫順口了,也不打算改了。
德克斯特也被喊得麻木了,心想喊就喊吧,反正菲利克斯喜歡就行,大不了以後在床上找補回來。
……
越辭倒是不擔心傅培淵會吃虧,以他對這個男人的了解,這根本就不是會低三下四的人,德克斯特推門而去的時候他還掃了一眼,便見菲利克斯靠在床上說著話,傅培淵坐在不遠處的沙發椅上麵,雙腿交疊單手搭在腿上,身體微向前傾做出傾聽的姿勢,閒適且優雅。
一看就沒落下風。
越辭聳肩,轉身走下樓。
客廳裡隻剩下忙碌的仆人,越辭也不在意,拿起霍洛斯帶來的音樂劇劇本翻了翻,興致勃勃的看起來。不多時,沒等來傅培淵,倒是霍洛斯和司明修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司明修看了看他,問:“三爺走了?”
霍洛斯也是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