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那個被警察抓走的何玉是秦少的情人,這點他是知道的,就是因為知道才忐忑不安,生怕對方把怒氣撒在他的身上,他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秦少的怒火啊!
被稱作秦少的男人背對著門口似在觀看樓下的熱鬨,他的背影挺拔如楊鬆,灰色西裝外套卻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慢吞吞的吸了一口,從始至終一言未發,整間屋子裡的氣氛卻越發的壓抑且恐怖。
唯一不受影響的,大概是包廂的一角正在打電話的男人,可惜男人現在沒空打破這恐怖的氣氛,半晌後秦少身側的下屬眼見熬不住才站出來輕聲問道:“秦少,這傅三爺竟然為了一個小情人絲毫不給您麵子,明知道何玉是您的人還在大庭廣眾之下造出這樣一場鬨劇來,他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您看是不是要……”
“要什麼?”男人嗤笑一聲,側頭玩味的看了他一眼,斜眉上挑,反問:“他可不是十多年前那個無權無勢的傅小三了,你能對他怎麼樣?查封他的公司?下大獄?還是挨槍子兒?”
下屬脖子一縮,呐呐不能言,絲毫不敢覺得委屈,在那雙冷酷冰寒的眼神裡最後憋出來一句:“那也不能任由他這麼下您的麵子啊……”
男人沉沉一笑,薄唇上挑:“蠢貨,你懂什麼,要動手就一擊斃命讓他沒有翻身的機會,這次……可沒有一隻到處發情的公孔雀能救他了。”
下屬不敢再說話,卻聽男人漫不經心的問:“何玉那個狗東西怎麼招惹的他,說說,做的好的話我還能留他一條狗命。”
聞言,他解釋道:“何玉和傅三爺的小情人同在競爭金玉蘭視帝,何玉趁他出國的時候先下手為強算計了他,在網上大肆爆料他和傅三爺的關係。據說這個小情人很有手段,能夠同時周旋在傅家養父子之間,何玉就利用這一點來給他潑臟水,隻要解決掉這個對手,他的視帝就十拿九穩了。”
他看了一眼下麵,忙道:“您看,下麵那個就是傅三爺那個很有手段的小情人,名字叫越辭。”
男人聞言,不甚在意的將目光投過去,下一秒眼神驟然凝住。
青年的相貌昳麗更勝女子,眉眼間的張揚銳利令人不敢輕視,他的腳步不急不緩,周身自有一股從容優雅的氣勢。他走進會場和何玉擦肩而過,眼神淡漠如將其人視如螻蟻,絲毫未將對方看在眼裡。
沒有人再注意狼狽退場的何玉,所有的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的聚集在這個天然的發光體身上,他比燈光更耀眼,他就是這個會場的王者,唯一的王者。
秦少握著茶杯的手在慢慢收緊,冰冷的眸子帶著不同尋常的情緒,突然重複性的問道:“他是傅培淵的情人?”
“是的。”
秦述得到肯定的答案,黑眸微眯,扯了扯唇角:“有意思。”
“什麼有意思。”寧聞箏打完電話走過來,語氣隨意:“秦述,你那個山寨小情人被抓了還覺得有意思?”
主辦方和秦述的下屬默契的喊了聲“寧少”,便悄然的退開兩步,能夠用這樣挖苦的語氣去刺激秦少而又不會出事的人,也就是這位和秦少一起長大的發小寧聞箏了。
寧聞箏簡單的點點頭,沒得到秦述的回答,好奇的朝樓下去探,嘀嘀咕咕的講:“看什麼呢笑的這麼變態……臥槽、臥槽,我怎麼感覺像是看見了老祁呢?”
秦述意味深長的笑笑:“所以才有意思。”
寧聞箏被他笑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地,又忍不住繼續往下麵看,越看越想讚歎:“還真是像,怎麼說呢,你那個山寨品叫什麼……什麼玉……”
一旁的下屬提醒:“何玉,您現在看到的這個人叫越辭。”
“哦對,何玉。”寧聞箏點點頭,繼續往下說:“何玉和這個越辭站在一起,可以說的上的一個形似一個神似他,前者山寨品,後者但看這氣質完全是能以假亂真啊,像……太像了,我第一眼看過去還以為穿越回到五六年前,那個家夥風華正茂的時候了。
聞言,下屬見縫插針的獻媚:“秦少,要不要將人請上來?”
秦述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卻看得人不寒而栗,他轉過頭,心情頗好的和寧聞箏說:“那副不可一世的囂張態度的確很像,再將他的臉和那隻孔雀整成一模一樣,就真的可以以假亂真了。”
寧聞箏被他輕飄飄又格外認真的語氣說的頭皮發麻,忍不住罵道:“秦述你可做個人吧,替身這一套還沒玩膩啊,你就算真的能把他們整成一模一樣又有什麼用,老祁早就死了,他們再像也不會是那個人。
不是那個人,沒有他的記憶和經曆,更不可能和你往死裡對著乾,把你氣的倒仰又讓你魂牽夢縈,這種如同傀儡娃娃一般的仿品有意思嗎?”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你放過這群無辜人,也放過你自己吧。”
秦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字的反駁:“我從來沒對他魂牽夢縈,更不可能喜歡他,寧聞箏彆那你那套情情愛愛的理論往我身上套,我聽著刺耳。”
說完,他的唇角上挑笑的惡意滿滿,語氣殘忍的道:“我就是要搞這種替身,而且越做越像,還要用儘手段打碎他們的驕傲折辱他們的自尊,讓他們在我麵前奴顏婢膝,我就是要用這種手段惡心祁譯年,讓他哪怕死都死的不痛快,在地底下都對我恨之入骨又無可奈何!”
寧聞箏沉默了一瞬,歎息道:“你這瘋病是越來越嚴重了。”
可惜說的都是在放屁,還拿這種仿品惡心祁譯年,隻怕人家早已轉世投胎繼續樂逍遙,就你一個人麵對他的死這麼多年依舊放不下擱不住,隻能不斷地作妖發瘋來緩解那點痛苦。
可悲呦可悲,他和這個狗東西從小玩到大,也親眼見證了這條瘋狗和祁譯年從小打到大,吃的虧不計其數,依舊屁顛顛的去招惹人家,半點不記打。
人家是真的拿他當死敵,他卻是愛上對方不自知。
寧聞箏在心裡悲憫的想:我們述述,可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