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情不理會她,楚瑜林是父母給他安排的相親對象,雖然他再三拒絕但對方依舊不死心的纏上來,今天母親又在大庭廣眾下提出來讓他帶著她一起參加首映禮,他不欲駁回母親的麵子,再加上這個女人識趣的沒有和他進行肢體接觸,也就忍了下來。
他靠在椅子上,頗有些心不在焉,因為被提及了那個人的名字,便再也難以讓心情安定下來,藺情深吸一口氣努力將情緒放平,將注意力轉向大熒幕,但是眼角卻意外的掃到一個熟悉的背影,熟悉到令他身體一僵。
“藺……藺哥哥,你怎麼了?”
藺情沒理她的驚呼,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背影,太熟悉了,每天夜裡都會出現在他的夢裡的就是這個背影,但是他很少轉過臉來看他,每次他衝過去對方就會消失不見。
藺情的喉嚨艱澀的動了動,是幻覺讓他看錯了嗎……還是他的魂魄坐在那裡,和他一樣來見證自己的心血。
就在這時,那個背影像是感應到了他灼熱的視線,男人的身體動了動,然後慢慢的轉過頭來,他疑惑的朝藺情的方向看過來,然後眨眨眼,微笑著點點頭便將頭再次轉了回去。
頃刻間,藺情如同被一盆冷水澆了下去,整個人瞬間都清醒過來了。
不是他,是那個叫越辭的神秘青年。
藺情悵然若失的閉上眼,他從第一次從楊桃的社交日程裡看到這個名字,後來是《黑霧封山》的演員表,然後是他毫不畏懼的和秦瘋狗針鋒相對,以及他說出的那些話,還有今天的背影,每一次都和祁譯年有所關聯。他想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是祁伯父流落在外的孩子嗎,還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陰謀?
……
在藺情疑慮重重的時候,秦述也陪著寧聞箏趕到了現場,他們來的時候已經鎖場,外麵又保安把守沒有身份不能進入。
寧聞箏臉色漆黑,一想到楚瑜林正和藺情甜甜蜜蜜你儂我儂就氣的不得了,他和楚瑜林是男女朋友關係,確切的說已經是前男友了,因為這個死丫頭看上了藺情甩了他,心高氣傲的寧聞箏怎堪如此奇恥大辱,說不清是不甘心多一點還是喜歡楚瑜林多一些,氣的他在第一時間就衝了過來。
眼見被保安攔下,他就是暴躁的揮開對方破門而入,但是不等他動手就被秦述攔了下來,秦瘋狗骨子裡的惡劣因子全都跳出來,他拉住好友低聲的說:“彆搞那麼大陣仗,你現在打進去是最不明智的做法,我們悄悄地進去,打他們一個措不及防。”
這個藺情在公孔雀身邊就是個唯首是瞻的狗腿子,他早就看不順眼,想打他想很久了,真是瞌睡就給送枕頭,想什麼來什麼。
寧聞箏狐疑的看著他:“你想怎麼搞?”
秦述意味深長的笑笑,從皮夾裡掏出一張警察證在保安麵前一掃而過,冷淡的道:“刑警辦案,讓路。”
保安被他嚇了一跳,本是不信,但是接過警察證掀開一看,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眼前這張俊朗的麵孔,上麵寫著刑警大隊秦述,他還在遲疑,正巧保安隊長巡視回來,立刻拿著警察證遞了上去,說清了來龍去脈。
保安隊長狐疑的接過警察證,看了看上麵的編號,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他可比幾個小保安見多識廣,自然分得清真假和重要性,立刻將警察證遞了上去,示意下屬放手。
秦述用指尖接過警察證丟在錢包夾裡,倆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絲毫沒有驚動裡麵的人,寧聞箏看著他露出這麼一手,忍不住嘀咕的問:“你哪來的警察證?”
秦述滿臉不屑:“這算什麼,該有的證件我都帶著,有備無患。”
他們進來的順暢,但是這種行為卻無意是在坑主辦方,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傳言說《黑霧》首映禮出事警察上門,但是秦述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壞胚子卻不在意,管你如何倒黴,他痛快了才行。
兩個人走進去的時候的時候電影已經開場,電影院內燈光昏暗看不清誰對誰,寧聞箏活動了一下雙手準備動手,但是一轉頭卻發現好友楞在了原地。
秦述站在門口,身體僵硬的像一棵筆直的樹,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大屏幕上看,恨不能將眼睛黏在上麵,此時此刻早已忘了自己身處何地,全部心神都被熒幕上那個熟悉的人所占據。
“秦述?”
寧聞箏低聲喊了一句,沒有得到回應,他順著秦述的視線看過去,熒幕上播出的是一場黑幫爭端戲,坐在輪椅上的黑道大佬似叫一個很童趣的名字賀童童,人稱賀爺,與名字相反的是舉手抬足之間都帶著一股斯文的狠辣,他微微抬頭朝樓上掃了一眼,白瓷的側臉帶著柔美的線條映入寧聞箏的眼簾,他的心臟一跳,這一瞬間竟然錯覺的以為看到了祁譯年。
他定睛看了看,才發現不是他,而是那個和他神韻極像的越辭。
平日裡兩個人隻是氣質相似,長相卻截然相反,但是大屏幕上的越辭化了妝衝淡了他豔麗的眉眼,又加深了他的病弱氣息,這一舉動使得他整個人與患病後的祁譯年極為相似,稍不留神便會分不清兩個人誰對誰!
寧聞箏心裡咯噔一下,伸手拍了一把秦述,低聲喊道:“兄弟,你沒事吧?”
秦述回過神來,他閉了閉眼壓下異樣的情緒,緊握的雙拳悄然鬆開,他的眼睛亮的像有火焰在燃燒,唇角卻勾起扭曲的笑容,輕聲說:“聞箏,我要你幫我辦一件事。”
寧聞箏被他笑的寒毛直豎,忍不住節節後退,警惕的看著他:“你又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