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秦述雖然瘋,但是出手卻極為闊綽,隻要他們在這裡待到合約結束,便可以從一無所有直接一步登天,而如此皆因為那份扭曲的嫉妒而毀掉了自己唾手可得的未來,幾個人如何能接受這種結果?
秦述不屑的將腳邊的人踢開,明明這個人和祁譯年長得極為相似,但是他卻沒有半分因此移情的意思,反而倍加厭惡對方,冷笑著道:“嗬,訓練了這麼長時間,你們還是空有一張皮囊神韻全無,你們也配留下來玷汙這座房子?”
一群人被拖走之後,下屬非常識趣的關上了客廳的門,房間裡隻剩下秦述和越辭兩個人。
秦述轉頭,看著越辭詭異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要沒想什麼好事情,卻也不管這些,他回想起方才那一瞬間的悸動,身體已經本能的驀得伸手將人扣在自己懷裡,他嗅了嗅青年身上好聞的氣息,不再去想其他,抬手摩擦著他白瓷的臉頰,輕佻的說:
“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換句話說,就是對對方今天的反應態度都很滿意。
越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準確的說是看著他作死的行為,在對方想要得寸進尺的時候突然動手一把將人撂倒在地上,隨著沉重的“嘭”的一聲,男人的身體已經在猝不及防之下麵朝地麵狠狠的砸了下去。不等他反映過來,越辭已經迅速將人反手扣住壓在他的後背上使其動彈不得。
“操……”秦述被製的非常憋屈,他使勁的想掙開束縛,但是越辭的擒拿手段卻極為巧妙,讓他絲毫無法掙脫,整個人隻能毫無章法的掙紮來掙紮去,滿臉難看的冷聲警告:“越辭,你鬆開,彆試圖激怒我。”
越辭“嘖”了一聲,完全將這話當成耳旁風,同時熟練非常的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腦袋,說:“秦述,你已經不是穿著開襠褲的小孩子了,更不是十七八歲無憂無慮的少年。你今年都三十出頭了,以後彆再搞這些小孩子把戲,你該好好做個人了。”
秦述正在死命掙紮的身體聞言突兀的一僵,他側著頭去看越辭,眼睛泛著血紅,一瞬間看到的不是越辭,而是仿佛看到了祁譯年在同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那個人不曾和他說過這句話,但是後來那幾年他的身體日漸況下,在應付自己時也越發的不耐煩,秦述那個時候已經隱隱有了預感,祁譯年遲早會厭倦他們的敵對關係,再也沒有和他爭吵對立的興趣,終有一日他會說:秦述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做個人吧。
他盼著祁譯年能活下來,能活蹦亂跳,屆時還能生龍活虎的和他一直打下去,他們可以做一輩子敵人,互相算計爭吵對立,樂此不疲,直到兩個人都白發蒼蒼再也打不動為止。但是沒有,祁譯年死了,死的那麼突然卻又是理所當然。
但是時過境遷,那句他隱隱有了預感卻不願意聽到的話,最終還是清晰的傳遞到了耳朵裡。
說不清是茫然還是委屈,秦述的身體蜷縮成一團,他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誰,巨大的悲哀將他淹沒,心智大亂之下,他本能的閉上眼睛吐出一句話:“不是說好的……這輩子都要和我不死不休嗎?”
所以,為什麼一個人提前死了,為什麼會厭倦他們的關係,為什麼連這唯一的一絲羈絆都不肯給他。
這句話讓越辭陷入了沉默。
他前世是真的不知道傻狗喜歡他,也從來都隻把對方當成他一直以來的宿敵,他們互相算計爭吵不死不休,他想他死了以後秦述應該是開心的,解氣的。他臨死的時候想過季澤寒會為他難過,藺情會難過,他那些朋友們也會為他難過一陣子,卻唯獨沒想到無法接受這個結果的人裡麵還有一個秦述。
重活一世,得知秦述喜歡他的真相,他那個時候也是驚嚇多一點,怪異是有的,彆扭也是有的,但是實際上並未將所謂的喜歡當成一回事。直到這個時候,直到秦述那句含著茫然委屈的質問,那句話酸的讓他的心尖都跟著顫了起來,他才發覺原來他的死給這條傻狗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越辭的喉嚨動了動,能言善辯的他此時卻說不出話來,半晌後千萬話語最終化為一聲歎息:“傻狗。”
就在這時,壓抑悲哀的氣氛卻突然被闖進來的人所打斷。
最受秦述倚重的下屬急匆匆的開門而入,尚未看清裡麵的情況就焦急的報告:“秦少,不好了,秦部長帶著傅三爺闖進來了,我們……我們也不敢攔啊!”
說完,看到地上的大boss就直接傻眼了。
與此同時,身後緊接著傳來一道低沉冷冽的聲音:“我來接我的愛人,越辭。”
另一道威嚴穩重的聲音緊隨其後的響起:“秦述,彆再胡鬨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來,朝客廳掃了一眼,便見據說擄走了傅三爺伴侶的大魔王秦述,正被傅三爺的伴侶摁在上摩擦摩擦,絲毫沒有反抗的力氣。
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