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秦述堅決不肯走, 越辭卻回頭看了他一眼, 冷聲強硬的道:“非走不可, 沒有回旋的餘地。”
他的語氣冰冷且不近人情, 聽得秦述的心臟陣陣收緊, 他的眼紅的欲滴血, 看起來就在失去理智的邊緣, 最後咬牙切齒的駁:“你以為你是誰,可以決定我的去留?越辭, 你也不過是他的替身而已!”
外麵的人聽不到裡麵的動靜,但是察覺到爭吵便踩著階梯上來的廖成數正好聽到這一句話, 聞言頓時嚇了一跳,看著倆人相互對峙的樣子眼珠子都要脫眶而出了!
越辭卻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他的雙手環臂語氣咄咄逼人,一字一句直指秦述的要害:“你也彆忘了, 你口口聲聲說你們是死敵的關係, 但你的行為可不是這麼做的,單看你麵對我時的種種行為, 你在麵對你所仇恨的死敵時也會做出這樣事情嗎?”
一句話正好點中秦述的弱點, 他的臉色頓時越發的難看。
越辭不肯給他喘息的空間,繼續說道:“況且, 你既然認為我的存在是一個陷阱, 又為何愚蠢的不停往下麵跳, 跳的如此心甘情願, 彆人攔都攔不住?秦述, 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我不清楚,也不想去猜,但是我希望你能自己回去好好冷靜一下,看看你這段時間的行為,恢複正常之後再來和我談其他的問題。”
在越辭質問他在打什麼主意的時候,秦述的心毫無預兆的開始加速跳動,他抿著唇眼神不住的躲閃,最後在對方的逼視下惱羞成怒的站起來,冷聲道:“你知道什麼,分析的毫無邏輯,還是以為自己很了解我嗎?”
越辭毫不留戀的轉身,一邊往下走一邊冷淡的說:“我不了解你,也沒有那麼興趣去了解你,但是你越過了我的底線,這是不爭的事實。我可以容忍你和他們在劇組裡明爭暗鬥吵吵鬨鬨,但是這些都是在不影響工作的前提下,你現在的行為依舊打破了這一準則,所以為了這部戲能正常運轉拍攝下去……”
他的腳步頓了頓,冷酷的說出了最後半句話:“我容不下你。”
四個人已經走了出來,裡麵隻餘下秦述一個人,飛機艙的門慢慢闔上,但是在越辭說完話的一瞬間,卻還是能清晰的聽到裡麵傳來的“嘭!”的一聲巨響。
廖成數聽得心裡一跳,但還是明智的沒有跑進去查看觸秦述的黴頭,而是迅速疏散人群安排大家繼續工作,臨走前還意味深長的看著越辭丟下一句話:“繼續保持。”
飛機外顯然有秦述的心腹,更是對他一言不合就暴躁的脾氣一清二楚,對此完全不意外,甚至不安排人進去阻攔,而是率領著士兵們繼續自己的工作,很快就走的七七八八,偌大的場地最後也僅剩下寥寥數人。
憤怒過後,在場的幾個人皆已恢複冷靜,元笑回過神來便想起自己方才失態時脫口而出的話,不禁有些慌張無措,他從未想過將暗戀的事情告訴越辭,更害怕他知道後徒增負擔,一時間方寸大亂,最後隻得低咳一聲,尷尬的道:“你們繼續,我先去忙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說完飛快的落荒而逃。
越辭眼神複雜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連背影都消失才拐角才收回視線,慢慢的歎了口氣,心道這次他還真的撩,也沒這方麵的想法,怎麼一個大好的直男說彎就彎了呢,半點預兆都沒有。
想到這裡,立刻就想到前段時間言辭鑿鑿的和傅培淵打的賭,當時自信滿滿的立下的那個fg,一時間更是蛋疼不已,思索再三側頭看向在場的唯一的觀眾,滿臉嚴肅的警告:“元笑的事情不要往外說,包括和你小叔叔也不許提。”
不消說,傅景越自然秒懂,又是擔心小叔會因此吃醋。
傅景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卻不願意和越辭在小叔這個話題上糾纏,他的眼眸微閃,在看著越辭時突然皺眉,不答反道:“秦述剛才在你的臉頰上留下了印子。”
越辭一怔:“有嗎?是淤痕?”
秦述之前困住他的動作雖然突然,但是力度並不算多大,這也能留下淤痕?
“不是淤痕。”傅景越情不自禁的抬手撫上他的臉頰,柔滑細膩的觸感讓他的手指一顫,便如同著魔了一般留戀在上麵反複擦拭,即便是擦乾淨之後仍然不肯鬆手,直到被察覺不對的越辭一把拍開,方才如夢初醒。
他觸電般的收回動作,他抿了抿唇,在越辭探究的目光下掩飾性的張開手,卻不肯和越辭對視,隻道:“一些臟東西,已經擦乾淨了。”
越辭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卻還是沒有點破,隻道:“擦乾淨了就好。”
語畢,便帶著默不作聲的陳圓一起走人,空曠的場地最後隻剩下傅景越一個人。
傅景越怔怔的看著他離開,複而低頭握了握手,上麵還殘留著撫在越辭臉頰上的餘溫,那一刻美妙到心顫的觸感記憶猶新,他的喉嚨動了動,神色晦暗,最後死死地將手攥成了拳。
……
“什麼,秦述這條瘋狗還敢當著你們的麵襲擊小嬸嬸?”
聽到傅景越的敘事,簡單忍不住想爆粗口,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黑著臉罵:“你乾什麼吃的,不是和你說了嗎看好了他,竟然還讓他有機可乘,媽的要不是能力不夠,我真想直接弄死他算了!”
傅景越敷衍的應了一聲,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