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完,卻突兀的聽到傅培淵發出一聲短促的低笑,笑聲很簡短,卻讓陳圓隻覺得一陣不寒而栗,下一刻卻聽到男人說:“今天表現的不錯,確定你所言沒有任何遺漏,便可以出去繼續工作。”
陳圓像是聽到了天籟之音,她劫後餘生的長出一口氣,迫不及待的應下便往外走,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轉過頭來問了一句:“三爺,如果越哥問起來的話,我……”
傅培淵背對著她,他的神情態度令她無法看到,卻聽到男人毫不遲疑的告訴她:“照實說,不要隱瞞。”
陳圓一怔。
她本以為傅三爺不會讓越辭知道,甚至剛才還在懊惱自己怎麼會問這個問題,簡直是在挖坑給自己跳,畢竟即使傅三爺不同意她也不可能會隱瞞越哥,但是沒料到懊惱之際竟然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她不其然的響起司明修曾經的越辭的警告,他說傅三爺在一步步的掌控越辭,再這樣下去遲早就將人完全掌握在手裡,屆時越辭便真的會完全喪失自我再無自由,她曾經很害怕這句預言會實現,但是聽到傅三爺的話之後突然又覺得不會有那麼一天。
即便傅三爺的掌控欲再強大,心機再深算計再重,他對越辭的態度是坦誠的。單單今天的問題就可以看出來,倘若他要隱瞞著越辭調查,那是在掌控越辭,但是他光明正大的詢問她,絲毫不介意越辭知道,那就是伴侶之間正常的查崗行為。
連異性戀夫妻都會有查崗的行為發生,更何況三爺和越辭之間呢?
陳圓鬆了口氣,樂顛顛的走了。
門被關上,傅培淵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機,唇角綻放出一抹冷笑。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
就在傅培淵盤問陳圓的時候,傅景越照舊在劇組守著越辭,這次簡單也跟著一並來了,不過非常難得是傅元簡三個人沒有開始爭端,元笑在故意躲著越辭,一反常態的在拍戲之外的時間裡完全不去找他對戲,傅景越倒是跟著越辭步步相隨,一雙眼緊緊的盯著他不放,貪戀的眼眸眨都不舍得眨一下,完全就是看一眼少一眼的架勢。
簡單在旁邊看的憋氣,雖然傅景越吃了越辭豆腐讓他很不爽,但是看對方這副活一天少一天的架勢更讓他不好受,他捅了一下好友,不禁勸道:“你至於標出這麼一副臨死前的樣子嗎,你就這麼確定事情沒有轉機連掙紮一下都不肯了?”
傅景越苦笑,他說:“是我大意了,這件事完全就是自己撞到了他的槍口上去。但是掙紮……你知道嗎,我曾經笑青溪愛的輕易又不知天地厚,也曾將越辭視若地雷避之不及,但是隻有接近他招惹了他才會明白,他完全就是一株罌粟,沾染了就難以戒掉。”
他閉了閉眼,唇角溢出幾分苦澀:“我很佩服青溪在爭取越辭時的堅定不移,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更是完全不了解小叔的能力手段,所以才能苦苦掙紮。但是我清楚,就因為清楚所以才明白,從喜歡上越辭開嗓我就是在趟雷,走鋼絲,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小叔絕對是容不下越辭的身邊留下任何一個不安定的因素,他的獨占欲有多強是你無法想象的,再加上我又是監守自盜,這無疑就是犯了他的忌諱。他一旦發現之後,我的下場絕對比青溪還要不如。”
他側頭看了一眼沉默的簡單,扯了扯唇好笑的道:“看著一個情敵出局,你難道不是應該開心嗎,這是什麼表情?”
簡單雙手環臂,後背靠著牆壁,說:“開心的話也是你那個小叔叔開心,我又不是正宮娘娘,這種情況下也不過是兔死狐悲罷了。”
傅景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不用這麼悲觀,你我不同,如果你能進一步展現出你的能力確保留在越辭的團隊裡,在你沒有越辭出手之前,小叔是不會動你的。”
簡單精神一振:“怎麼說?”
傅景越:“小叔所有的容忍度都在越辭身上,隻要你不出手且對越辭有用,他是不會輕易動你的。因為他要考慮越辭的心情。“
簡單詫異:“他這麼強勢,還會考慮越辭的心情?”
“會的。”傅景越語氣篤定:“你隻看到了他的獨占欲和對付敵人的手段,卻沒看到他對越辭的在意,他所有的算計都是建立在不讓越辭反感的基礎上的,因為在乎他,所以即便是動手也會克製,小叔輕易不會去動對越辭有用的人,即便是動手肯定也會征詢越辭的意見。”